第3章 一丝不剩了
闻言，迟聿挑起了剑眉，盯着薛可漾的目光多了一抹审视。
薛可漾心虚地抿了抿唇。
下一秒，迟聿微勾唇角，危险的笑意划过，猛地再次覆上女子的身。
“现在学会骗人了？嗯？”
“骗了我，总得付出点代价。”
代价是……
这次是真的没了。
抽屉里一丝不剩了。
次日，晴空万里，VAN舞团。
在刚刚上班之际，沅姐召集了所有人开一个短会，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果不其然，沅姐心情亢奋地开口。
“昨天晚上我们舞团和迟氏集团正式签订了合作协议！”
“接下来迟氏集团将在全国举行巡回公益汇演，由我们舞团出演，曲目已经敲定为「日出」，男女主角两周后通过选拔产生。”
“资料等下我会发给你们，大家回去都认真准备吧。”
“以上，散会。”
语落，在场姑娘们的心情可以说是变得和沅姐一样雀跃。
毕竟迟氏集团的汇演声势浩大。
倘若竞选上主角，亦是个一举成名的机会。
薛可漾也想试试。
就算是只被圈养的金丝雀，也不能放弃成就自己啊。
万一哪天能翱翔于天际，不至于飞的磕磕绊绊。
薛可漾暗暗下定决心，在拿到「日出」的资料后，便跑到一边坐下研究。
“怎么？你也想争女主角？”不过一会儿，便被一道不屑的女声打断。
薛可漾抬头，见到来人，眸色不忍晃起涟漪。
“换句话说，你觉得你配？”女子继续开口。
薛可漾思索几秒，淡淡回答，“只要是舞团的一员，都可以参与竞争。”
闻言，薛可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嗤一声。
薛可漾微微蹙起了眉。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这时，薛可沁话锋一转，又好整以暇地开口道。
“就以这次谁能竞争上女主角，赌注是谁输了谁就退出舞团。”言语间尽是针锋与自信。
“不好意思，我拒绝。”薛可漾断然拒绝。
闻言，薛可沁眯起双眼，“你不敢？”
并非不敢，而是不值得。
她的舞蹈，岂能用一场莫名其妙的赌来亵渎？
其实冷静后仔细想想，薛可沁选择加入VAN，以及这对她极度仇视的态度，不难猜的出来，她是奔着她来的。
炫耀也好，怨恨也罢。
她确实是对不住薛可沁。
她可以尽力补偿，但不会放弃自己。
想到这里，薛可漾从地上起身。
站立的那刻，身段反比薛可沁高了半个头。
“薛可沁。”这是相识多年来，薛可漾第一次喊她这个名字。
“如今你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她问。
对上薛可漾冷静深邃的双眸，薛可沁咬紧了牙关，不忍握起双拳。
过不去的，何止太多太多。
薛可漾永远不会懂。
出生在一个贫穷、不完整和扭曲的家庭，会让人产生一种怎样的心理。
也不会知道，在学生时代她因羡慕和嫉妒像小公主一般光鲜亮丽的她，而产生了多少不堪的自卑。
这些黑暗，在日积月累中不断地侵蚀着她，早已将她变得面目全非，以至于她如今，已经无法变回洁白如雪的天鹅了。
明明她本不该经历这些的。
“这个赌，你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
“反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你离开VAN。”
半响，她深呼吸一口，盯着薛可漾重重落下一字一句。
四目相对，有太多的道不明。
最后，薛可漾还是没有答应薛可沁，而薛可沁也没有罢休的意思。
薛可漾总归会尽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舞团没有演出安排，薛可漾全身心地投入到选拔的准备当中。
舞蹈室、舞团的各个角落、乃至于舞团附近的小公园空地，都遍布着薛可漾的身影。
每日每日。
也是每夜每夜，迟聿都对她的疲惫置若罔闻，缠绵悱恻，歇斯底里。
一时分不清，到底谁的精力更顽强些。
与此同时，网络上一则短视频火出了圈，短短两天点赞破五百万，大有持续上涨的趋势。
而视频的主角，正是一席白裙的薛可漾。
路人偶然拍下的几个舞蹈动作，恰到好处的微弱路灯，配上极具氛围的bgm，动人心弦。
在舞团成员们的眼中，这似乎成了薛可漾竞争女主角的助力。
梁言刷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在纠结一下后，还是递到了迟聿的面前。
迟聿重复播放了两遍。
那双凤眼透出的情绪，莫测高深。
而后迟聿薄唇轻启，冷淡吩咐，“通知某app撤下热门，别再推了。”
“是。”
梁言点头应允，又道，“今天VAN那边来电，负责人想见您一面。”
闻言，迟聿思索两秒，给出回应，“下午的会议后，五分钟。”
“是。”
两周，不过一晃而过。
舞团迎来了庄严的一日，薛可漾亦是。
在薛可沁极具技巧和掌声如潮的一舞后，薛可漾登上了台。
这次竞选考的主题，是曲目最后男女主意外阴阳两隔，女主迎着日出为故事画上句号的一段独舞。
凄美的爱情故事，往往是痛彻心扉，壮烈殉情，给观众带来无限惋惜。
可薛可漾所演绎的「日出」，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朝阳似给了她希望，令她如草儿般野蛮生长，舞姿毫无悲戚之意尽是生命力。
并非结束，而是新生。
恍惚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的顽强，她为这次竞选的拼尽全力。
动作定格，下一秒，薛可漾优雅鞠躬。
现场停顿了一瞬，响起掌声。
薛可漾抿了抿唇，将一众惊艳的目光收入眼底，心下的不安不免消退半分。
随即，她回到座位，继续进行漫长的等待。待到全部人表演完毕，终是迎来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本次主角评选的结果已经出来。”台上，沅姐的声音传来。
“「日出」的男主角，由林一担任。”
“而女主角呢，由……”
说到这里，沅姐突地留起了悬念。
“你说会不会是薛可漾啊，她最近那条视频可火了，舞团没准会选她做主角给「日出」造势。”
“nonono，那点嘘头算什么，可沁可是从国外回来的，实力有目共睹，况且身份摆在那里，这个主角她肯定势在必得。”
众人议论纷纷时，薛可漾深呼吸一口，闭上双眼。紧紧交汇的双手，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紧张。
“最终，「日出」女主角由薛可沁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