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与燕无暇的会面
“大人，出事了，他的意识正在强烈抗拒，凭借顽强的意志力，我们已经无法从身体上限制他继续沉睡。”
听到负责人的解释，燕老略有动容，但更多的却是冰寒的气机。
“我需要的不是解释，也不是推脱，而是解决方案。”
“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增加意识注入，看能不能压下他的自主意识。”
“如果不行呢。”
“那就只能从明面上来了。”
他的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变得寂静无声，就连呼吸声都近乎消失了。
好半响，燕老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一个好好的完美受体，现在变得不完美了，甚至可能反客为主。”
“大人，不存在的，正是为了保证他依旧是一个完美受体，所以我才有此提议，如果只是变得不完美，那么现在就可以直接加大刺激。”
“哦！”
燕老的脸色舒缓了下来，但他还是不免感到疑惑，随后似乎想起来什么，惊疑道：“是前不久从璇月殿获得的新技术，升级之后让我们有了更稳定的意识注入技术。”
“是的。”
“很好，就按照你的计划来。”
燕老果断给出答复，随后快速进入准备好的仪器中，开始了二次意识注入。
“意识注入中...意识注入成功。”
“反馈分析中...”
“数据不足，无法分析。”
“预计数据收集时间，28小时...”
28小时后。
“数据采集完成，反馈分析中...”
“数据分析成功。”
“这...”看着显示的数据，负责人额头的汗水不自觉的滑落了下来。
不甘心的他，进行了二次分析，结果依旧，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哎...请燕老过来吧。”
“是...”
噔噔噔的脚步声，显示着其有多么的焦急。
同样焦急的，还有赶来的燕老，“反馈出来了，怎么样。”
“大人，失败了，请问是加大刺激，还是从明面上来。”
燕老眉头紧锁，这一次他已经怪不到任何人身上了，只能怪自己倒霉，遇到这么一个犟种。
“加大刺激，会有影响的吧，新技术能否解决这个问题，还是不确定，我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负责人摇了摇头，“没有数据支撑，我无法给出答复，但可以肯定是有影响的。
我个人建议，大人您选择明面上来比较好，根据我们收集的信息来看，他的家人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苏醒了，但并没有人与我们有过联系。
也就是说，他的精神寄托是空乏的，只要适当的给予压力，就能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燕老望着不远处营养仓里面的齐钰，只是略做沉吟就给出了答案。
“就这样吧，让计划部给我出一个可行的计划，两天时间他应该就稳定下来了吧。”
“是的。”
“好，两天之内，给我出计划书。”
“是...”
时间来到两天后。
“坐。”
“燕无暇。”
“是。”
“受体，是什么，意识转移是夺舍还是什么，如果你想要我的身体，亦或者抱着其他目的，又何必要见我。”
听到齐钰的话，燕老露出淡淡的笑。
“我老了，很老了，可是啊，人嘛，总是对死亡有所畏惧的。
好在我这么多年对组织有着足够的贡献，让我能够来到这里颐养天年。
可是啊，造化弄人，让我遇到了你。”
说着，燕老直视着齐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放下，我为什么要放下，你觉得不甘心，难道我就应该心甘情愿了？”
齐钰默然，半响没有回话。
燕老轻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看来，你也不知道怎么办，那么我们就谈谈之后的事如何。”
“之后，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老了，但还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属于你的人生。”
齐钰眉头一挑，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来找我是告诉我，你现在还不会立刻夺舍我。”
燕老摇了摇头，“这算是一个，另一个是你对于我的敌视。”
“呵呵，”齐钰笑了，“说来说去，你要的依旧是我，你之所以找我，不过是因为你们输入我脑海中的记忆被我看出了端倪，无法融入我的记忆之中，无法控制我。”
燕老陡然眼神一凝，直视着齐钰。
好一会，他才垂下头取出一块令牌，放在了桌子上，“掌控算不上，但你这样强烈的排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这个是我的身份令牌，有了它你可以出入培养地任何地方，可以做非常多的事，无论是修行资源还是想要享受都随你。”
齐钰静静看着他，也看着这块所谓的身份令牌，“如果我不同意你的要求，又会怎么样。”
“想必你也明白，我不是没办法强行控制你。”
“哦，”齐钰依旧表现得很平淡。
见此，燕老眼睛一眯，“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随便，对我来说，如果注定没有未来，也无法去做想做的事，那么一切都可以舍弃，包括生命。”
“宁愿舍弃，也不成全我。”
“你们不也是宁愿废掉我，也不肯放过我吗？”齐钰感到好笑，忍不住发出嘲讽的声音。
如果对方不是没有退路，又怎么会和自己开诚布公。
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还有时间，如果妥协了，就再没有生路。
说来说去，齐钰能做的其实就是抵死不从，在绝境中寻求一线生机。
“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为何要后悔。”
“为何，”燕老大笑不止，“你居然问我为何，你是真蠢还是装蠢？
你注定没有未来，所作所为不过是让我生厌罢了，若是聪明点，依靠我的资源背景，好好享受人生，依靠我带给你的权利，去解决内心的不甘，说不定还有机会给自己所珍视的人一个机会。”
齐钰没等燕老给他画饼，出声打断了他，“你也说了，是说不定。”
“我的确有珍视的人，即便是你们将我的记忆弄得乱糟糟的，我也始终记得他们。
可正是因为我只是记得他们，对于曾经的点点滴滴已经支离破碎，所以我对他们的感情并不是很重。
而且，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们是否还活着，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是这种语气，为了不存在的人舍弃自己，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良久，寂静无声。
看着一脸平静的齐钰，燕老似乎也懒得再说了，带着令牌起身离开了。
等他离开，立刻就有人进来了，并将齐钰押着去往了地下室。
空旷的广场，让他回忆起了很多事，在见到苏眉语的那一刻，更是仿佛遭到了电击。
“我，已经来了这里很久了吗？”
“杨迪...洛丹...”
“还有，还有...”
“呵呵，你接下来又会做什么，拿孩子强迫我吗？”
“不过也好，说明我最起码还有一年的时间，足够我接触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