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Runaway》发布
五天后，同样是晚上。
涂鸦录音棚终于在沈梓萌的翘首以待下，更新了上次视频的后续。
和上次一样，沈梓萌这次又将顾惜叫了过来，一起看更新的视频。
顾惜看着沈梓萌桌上架起来的手机和补光灯，好奇地问道：“梓萌，你要拍视频吗？”
“我看到那个视频就火大，那姐们竟然被杨狗噎得说不出话来。我准备录个reaction，狠狠地骂杨狗一顿，然后发到抖乐上，教教姐妹们怎么骂杨狗。”
“啊？我是素颜啊，你等我先化个妆。”
“不用化妆，我到时会遮住我们的脸，把声音都变调了，然后才会发到网上。”
“这样也好，省得我化完妆，又要卸妆了。”
就算是这样，顾惜和沈梓萌还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开始了录制。
随后，沈梓萌点击了播放。
视频一开头就是杨赫出现在录音室的画面。
换做是以前，沈梓萌肯定会夸赞杨赫的容貌。
现在呢，沈梓萌一看到杨赫的脸，就骂道：“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顾惜在一旁附和道：“梓萌，你骂得好！”
沈梓萌和顾惜都不用热身，就火力全开了。
视频画面上，有个一行提示，写着：请注意，这是杨赫第一次录歌的监控视频，所有声音都没经过修饰。
沈梓萌和顾惜都看到了，但都没有放在心上。
沈梓萌的关注点放在了其他地方，“杨狗还真是想发歌了，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名声都臭了，难道他还以为会有人听他的歌？”
顾惜笑道：“动物死之前，都会垂死挣扎嘛。”
沈梓萌骂道：“他不是动物，他就是个畜生。”
直到《Runaway》的钢琴前奏响起，沈梓萌和顾惜才停下了密集的吐槽。
“这钢琴声整挺好的，肯定不是杨狗能弄出来的。”
沈梓萌笑呵呵地点评。
顾惜附和道：“对，肯定不是杨狗的水平。”
“Look at you……”
采样通过合成器，发出了扭曲变调的声音。
随后，杨赫未经修饰的歌声传出。
随着杨赫的歌声不断传出，沈梓萌的笑意逐渐变淡了。
……
“So I think it's time for us to have a toast。”
（所以我想，是时候为我们这种人举杯庆祝了。）
“Let's have a toast for the douchebags，”
（让我们为混蛋们举杯，）
“Let's have a toast for the assholes，”
（让我们为蠢货们举杯，）
“Let's have a toast for the scumbags，”
（让我们为卑鄙小人们举杯，）
等杨赫唱到这里时，沈梓萌和视频里的丧飞脸上的笑意都彻底消失。
丧飞甚至在视频里，落荒而逃了。
被黑粉们夸赞成恶人的丧飞，明显不够杨赫恶，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住，就被杨赫击败了。
顾惜很有眼力见，主动关掉了视频，违心道：“唱得太烂了，不听了！”
“他唱得不烂！”
“可能是骗我们了，说是没有修音，其实已经修音了。”
“也没有修音！”
顾惜服了，人都气乐了，说道：“沈梓萌，我是在帮你说话啊。你是杨赫的黑粉，我可不追星，什么粉都不是。”
沈梓萌紧咬牙关，说道：“我就是杨狗的黑粉，才要有一说一。”
沈梓萌自觉，做不到用自欺欺人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我们再听一遍。”
沈梓萌把手机录像功能和补光灯关掉，然后将进度条拉到最前面，打算重新听一遍。
这一次，沈梓萌和顾惜都没有说话，安静地聆听这首《Runaway》。
两人安静下来后，立刻就感受到了《Runaway》的魅力。
侃爷可以说是一个神经病一样的人物，做过不少让人发笑的蠢事，而且从未停止，但也是因为侃爷这种神经质的性格，他在音乐上的成就才会如此独一无二。
顾惜微不可察地摇晃着身体，不由自主被这动感的音乐所感染。
她对杨赫既不讨厌，也不喜欢，只是单纯地享受音乐。
听完整首歌之后，沈梓萌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顾惜把手放在沈梓萌的肩膀上，安慰道：“梓萌，你没事吧？”
沈梓萌气呼呼地说道：“看到杨狗过得这么好，比杀了我还难受。”
“杨狗不算过得很好吧，他还欠那么多钱。”
“只是索赔金额而已，都还没判决下来。”
“放心吧，他口碑这么差，没人会听他的歌的。”
“不行，我得查一下。”
沈梓萌关掉了那个视频，开始搜索杨赫新歌的消息，这才发现杨赫在各个账号上发布了新歌宣传。
沈梓萌早就取关了杨赫的各种账号，虽然她总会在第一时间留意杨赫的新闻，但她就不关注杨赫的账号，不想给杨赫增加粉丝量。
因此，这个时候，沈梓萌才发现了杨赫的新歌宣传。
【虽然四个多月前，我发布了道歉声明，但我总觉得欠大家一封真诚的道歉信。现在，我在各大音乐平台上，送上了我的这封道歉信——《Runaway》！】
“杨狗真鸡贼！竟然借着道歉，发新歌！”
沈梓萌觉得，杨赫是在耍把戏。
沈梓萌立刻顺着这条线索，在各个音乐平台找到了杨赫的新歌。
其实，杨赫在各个音乐平台都发布了不少歌曲。
因为他在塌房前，为了配合所拍摄影视剧的宣传，录了不少影视剧相关的片头曲、片尾曲、插曲等等。
在这么多中文歌当中，唯一是英文名的《Runaway》实在太显眼了。
沈梓萌马上就点开了《Runaway》在各个音乐平台的详情界面。
《Runaway》在企鹅音乐的播放量是18万，在粉猪音乐的播放量是11万，在苏打音乐的播放量是9万。
在所有音乐平台上，《Runaway》连一个榜单都没进入。
而且，《Runaway》还是一首免费歌曲。
沈梓萌当初为杨赫歌曲打投的时候，就了解过歌曲播放量的收入计算。
她知道，以《Runaway》这样的播放量，杨赫就只能赚个几十到一百的零花钱。
沈梓萌瞬间就眉开眼笑了。
顾惜在一旁见识到了沈梓萌的变脸，问道：“梓萌，你被杨狗气疯了吗？怎么一会不笑，一会又笑的？”
沈梓萌笑道：“管他杨狗发的歌再好听，都没人听，他也赚不到钱！”
“行了，这下你可以放下心了。”
“当然。”
“那你就别管他，和我一起去吃夜宵吧。”
“走！姐请你吃炒米粉！”
“萌姐大气！”
……
随着时间的推移，《Runaway》的数据一直在极其缓慢地艰难上涨着，完全没有爆红的迹象。
一来，杨赫当初是演员，刚转型成为歌手，缺乏听众基础。
二来，由于杨赫的风评太差了，除了黑粉追着杨赫骂，普通的听众根本不关注杨赫的新歌。
甚至，偶尔有个听众夸一下杨赫，也会被黑粉追着骂。
现在，黑粉们已经不再攻击杨赫的歌曲和唱功了，转而像复读机一样，不断地重复着杨赫的那些丑闻。
这时，反倒有一些不爱听歌的人越发关注杨赫的新歌了。
……
微醺酒吧。
这家新酒吧就在魔都，临近开业。
酒吧投资和支出大，风险高，所以一般都由多个股东出资，然后请一个经理负责酒吧具体的运营。
临近开业，股东们就想着请明星过来，在开业仪式上表演，把场子给炒热了。
可是，股东多，也有难处。
这不，股东们就开业表演该请谁，吵作一团。
有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想请自己喜欢的一线女明星。
有人说自己是某个明星的熟人，想将此事大包大揽到自己手里。
有人被吵得头疼，建议投票决定。
这群人吵来吵去，都吵不出一个结果来。
大股东黄子林终于被吵到不耐烦了，看向了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经理，问道：“宋经理，你有什么意见？”
宋卫东刚才一句话都没说。
毕竟，严格来说，在场的股东们都是他的老板，他不好出主意。
听到黄子林向他提问，宋卫东这才松口道：“我觉得，一线女明星肯定是请不来的。女明星来酒吧商演，有损形象。这些女明星精明得很，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价的事情。”
黄子林深以为然，朝其他股东喊道：“好了，宋经理说得对，那些说一线女明星的，可以闭嘴了。”
黄子林回过头来，说道：“宋经理，你继续说。”
“我觉得，可以请杨赫。”
宋卫东抛出了一个股东们一直未曾考虑过的人选。
黄子林眉头一皱，问道：“谁？杨赫是谁？”
有个小股东说道：“杨赫应该是那个演《皓山令》的吧？我前女友老喜欢他了，不过他四个月前被曝出很多丑闻，已经塌房了。”
黄子林顿时不满道：“宋经理，你为什么要请一个塌房的明星啊？”
宋卫东不急不躁地笑道：“老板，我是这样想的。最近，这个杨赫出了新歌，我虽然没听过，但他话题度挺高的，网上有很多他的前粉丝骂他。而且，他名气高，工作机会却少，我们可以压他商演的价格。”
黄子林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说道：“那宋经理你来负责邀请这个杨赫，你还有其他人选吗？开业演出也不能请一个明星，必须得多请几个明星。”
宋卫东婉拒道：“老板，我对娱乐圈不了解，也没有商演的人脉，只能想到这个人了。”
于是，问题丝毫没有得到解决，股东们又吵作一团。
宋卫东在一旁，一直表现出认真聆听的样子，内心实则根本没在认真听。
他也是人精一个，怎么可能会敲定好所有的人选，那不就扫了股东们的兴致吗？
他之所以提出杨赫这个人选，还重点提出杨赫商演价格便宜这一点，也只是为了展现自己努力为酒吧分忧的忠诚态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