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工作能力非主要
昨天，吴倦律和院长、副院长一起吃饭，今天，还是在这个房间，她让人搬走了两把椅子，但饭菜的分量并未减少。
吴倦律又拎起茶壶，壶中装着清澈透明的椰子水。她的目光穿过水壶和水，与灯光一起在人群间流转。
据我所知：
如今，恒明院里有两位一级分院院长、八位二级分院院长、四位三级分院院长。
念青唐古拉山脉之主的代言人彭宣不在群山环绕之地工作，而是去了珠江流域，以毗邻珠江终点的穗州市作为大本营，占据省内的十座城。
雅鲁藏布江之主的代言人谷露颖的工作地点远离雅鲁藏布江，紧挨着东海。在东海之畔，省里的十一座城都是她的管辖范围。
这两人能快速升为一级分院院长，主要有三个原因。
一是工作能力。代言人的工作能力不是星主赋予的，而是他们本来就有的。在“暗”降临之前，他们已是人们眼中的佼佼者。
二是道德水平。恒明院里衡量道德水平的指标主要有两个，一是用渐近线、渐近域做了什么，二是用金钱、权力做了什么。这两人做的事都不多，他们的道德水平远远高于大多数人。
三是渐近率。按照恒明院内部的划分标准，上古者分为十个级别。第一、二、三、四级别上古者的一阶渐近率依次是123~128、129~134、135~140、141~146天，第五级别上古者的渐近率是147~153天。以此类推，第六、七、八、九、十级别上古者的渐近率依次是154~159、160~165、166~171、172~177、178~184天。彭宣和谷露颖都是第六级别上古者，我也在这一级别。慕序同不在，他是第五级别的人。
阿尔泰山脉之主的代言人罗兴波、冈底斯山脉之主的代言人王彻、长白山脉之主的代言人杜上荣、闽江之主的代言人江羽翎、怒江之主的代言人郭相谊都在星主代表之地工作，除了王彻只占据七个州地市，其他人都占据九个。比较特殊的是，王彻的管辖范围是自治区全区，杜上荣、江羽翎的管辖范围是全省。
唐古拉山脉之主的代言人张琢也在珠江流域，他的大本营是首府象宁城。纳木错之主的代言人陈思柔在太行山以东，其大本营为省会历泉市。色林错之主的代言人李芸菲的管辖范围邻近渤海、淮海，其大本营为省会眷京市。这三位分院院长也都各自占据九个州地市。
新上任的四位分院院长里，武夷山脉之主的代言人石澄柯占据四座城，他的大本营邻近鄱阳湖，离武夷山也不远，亦是省会。
兴凯湖之主的代言人杨恬的管辖范围离兴凯湖太远。兴凯湖在国家最北边，她说那里太冷，要求“换位置”。换位置后，她去了南方的富庶之地。她的大本营在长江南岸，离洪泽湖、巢湖、太湖都不远，亦是省会，名为金石市。为表示换位置的特殊性，她只管辖三座城。
燕山山脉之主的代言人黄宇的管辖范围在幽龙市南边、黄河北边，他的大本营也是省会，据说，他经常不在大本营，而是频繁出现在大本营东边的市里，那里也属于他的管辖范围。他去那座城里，可能是为了精研学业，毕竟那里有一所著名中学。
听说，我们做的试卷、我们的老师推崇的教学方式，都是从那所学校里来的。但是，去年，那所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死了一些人，从那以后，好像就没有几所学校敢推行那种严苛的教学方式了。
巫山山脉之主的代言人王升只管辖一座城，渝山城。
他的管辖范围如此特殊，有多个原因：一、巫山就在那里。二、渝山城很大。三、在四位新院长中，他年龄最小，正在职高上高一。四、在四位新院长中，他的考试分数最低。五、在四位新院长中，他的渐近率最大、域半径最小，也只有他是第八级别上古者。
我和慕序同在王升的任职地点上达成了共识：虽然渝山城是超大城市，其重要程度远超一般城市和普通省会，而且，它在旧时代里有特殊意义，但是，从恒明院的四级架构上看，它只是一座城，城里只有一个分院，而这个分院里也只会有一位配位院长。
以王升的能力，和一位配位院长打交道，差不多算是他的极限了。如果交给他四座城，无论城市的面积是大是小、城里的人是多是少，每座城里都有一个分院，每个分院里会有一个配位院长，这是不变的。一旦四位配位院长发生争执或者一致对外，那他这个分院院长就别想开展什么工作了。
也许他会觉得就让他管理一座城市实在是太屈才了，也许他会因为得到这座超级大城而沾沾自喜，无论他怎么想，这种安排对他、对恒明院来说是有利的。
此外，通过对比他和另外三级分院院长，能证实他的工作能力确实比较差。
黄宇常常溜出大本营，用上班时间做私事，但他麾下的四位配位院长都能正常发挥作用，分院院长和配位院长之间没有形成争端。相比之下，管理渝山城的那位配位院长时常会被王升干扰，甚至控制，以至于做出一些明显错误的决策。
石澄柯也在上高一，他的工作能力也没比王升高多少，但他有一个很突出的优点，那就是面对自己不懂的事，他不会轻易做决定。
杨恬在中专上二年级，她上高中一年级时的考试分数只比王升高一点点。她加入恒明院后，根本没把心放在工作上，而是动用手中的权力去验证他的一个个小小的奇思妙想，用恒明院发给她的工资满足物质上的需求。
她的奇思妙想通常是容易被验证的：她想看看火箭的内部结构，于是她的秘书就真的带她去看了，一来一回至少要用掉两天时间，在这两天里她毫无心思搭理恒明院里的事，那些配位院长得以维持现状。又比如她想去看看天池里到底有没有水怪，于是她也去了。一来一回，又是两天。
她想知道一条路的终点在哪里、彩虹的终点又在哪里，她动身了，亲自前往，亲自观看。时间又流逝了。她想弄清楚电脑里的游戏程序是怎么运行的、手机里的零件是如何工作的，她的秘书找人为她讲解，她的时间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被快速消耗。
她的物质上的需求通常是容易被满足的：她今天看到一个视频，视频中，有人在推销一种饮料，她便买了。她明天看到一个广告，广告中正在推销一种饼干，她便也买了。这些东西，花不了太多钱。
她成为代言人、成为分院院长后，做的最出格的事，无非就是给自己换了个学校，仅此而已。她这个人的工作能力不怎么样，但她的道德品质不可谓不优秀，是恒明院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