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刚封狼居胥,又黄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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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闹事

没过片刻,县丞得到消息也跑来了。

他一边跑一边系帽子,原本听到衙役回禀时还气势汹汹,指天骂地,真来到公堂,一见贾琮要吃人的架势,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只得赔着笑脸:“千户大人好说,究竟俺们哪里冒犯了大人?”

“汤成!”

“卑职在!”

汤成如梦初醒一般跑上前,站在贾琮的马蹬旁。

“说说你爹是怎么回事。”

“回三爷!俺爹本是宛平更夫,半夜巡逻时见一户人家遇害,俺爹不敢耽误上报到县衙,却被这帮王八犊子当成犯人抓进大牢,屈打成招!”

有了贾琮的撑腰,汤成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怒火,一把上前薅住县丞的衣襟。

“屈打成招?那你便也打他,打得他招认为止。”

“卑职遵令!”

汤成抡起蒲扇般的巴掌,左右开弓,足足打了十几下,打得县丞哭爹叫娘,满头满脸的红血。

这时,贾琮又指着那些缩在墙角的衙役叫道:“谁是捕快的头?给爷叫来!”

几个衙役哪敢说实话,都摇头说不知道他在哪里,兴许是回乡下老家了。

“拿凉水,把你们县令浇醒。”

衙役如飞去了,很快提来一桶水浇到县令头上,胡县令醒来还要大叫,汤成扔下县丞,像捉小鸡一样拎起他。

“三爷,要不要也打得他招供?”

“打,谁先招供就饶谁,不招供直接给爷打死!”

县令刚才晕了过去,还不知道贾琮到底是因为何事大闹,没想到县丞已经先跪下了。

“千户大人,小的招认!一切都是胡县令的主意,他见抓不到犯人,这老更夫又没个得力的亲眷好友,就打算让他顶罪,案子结了大家才好过年!真不关我的事,贾老爷饶命啊!”

胡县令听到这里方才明白,他哭喊起来:“千户大人明查啊,他管县里的治安,是他下的令,捕头抓的人,下官什么也不知情!”

贾琮怒喝道:“更夫虽小也是县吏,况且他家世代军户,你们就敢如此草菅人命,若是普通百姓,是不是就没活路了!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下官知错,求千户大人饶命!”

“下官马上就去重审!对,放汤更夫出来!”

“快去啊,放人!”

胡县令与县丞轮番催促着衙役,生怕多耽误一会儿就人头不保。

“汤成,去牢里接你爹,若你爹有个三长两短,今日就是这两人的死期!”

“卑职遵令!”

汤成扔下胡县令,跟着衙役奔向县牢。

贾琮抬眼看着公堂挂着的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越看越是愤怒,他在马背上一按,飘身而起,紧接着,一道疾风自胡县令头顶掠过,砍在匾额上。

咔!

匾额从中断成两片,砸在胡县令身上,好在他抱头得快,否则当场就得开花。

眼见着贾琮刀劈公堂,大打官员,胡县令深知今日讨不了好,索性叫道:“千户大人,莫说你是武官,就算是下官的上司,也不得滥用私刑!你这是目无法纪,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滥用私刑,目无法纪?干你娘的,说你自个儿吧!”

“俺要上告,告你们荣国公府擅闯公堂,干扰县衙办案!”

胡县令这么一叫,县丞也跟着嚷起来,两人原知自己理亏,想挨几下让贾琮出出气算了,但见贾琮连匾额都敢砍,生怕他下一刀就砍了自己脑袋,于是各拿大话唬人。

又指挥着衙役:“你们还看什么,贾府都要杀人造反了,还不快去上报五城兵马司!”

众衙役想走又不敢走,皆是盯着贾琮。

贾琮哈哈大笑,扔下一张金色的驾帖,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爷奉旨办差,只要在这上面写几笔,你们这满县的人,连妻儿带老小,一个也别想跑掉!”

胡县令捡起驾帖,见上面“内监”两个大字,还有红彤彤的玺印,顿时瘫倒在地。

“完了,真完了。”

大梁内监管的不仅是宫里那点子事,最厉害的是管着锦衣府,专办惊天大案,任你皇亲国戚,平头百姓,只要被锦衣府盯上,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一个也别想跑。

办案时,只要在驾帖上写清原委,等同于皇帝亲批。

荣国府虽好使,哪比得上破家灭门的锦衣府!

有了这张驾帖,贾琮完全可以当场斩了这俩王八蛋的脑袋,不过,贾琮没这么冲动,他来是救人的,不是来杀人探案。

用这张驾帖纯是借势,借内监之势,借锦衣府之势,让宛平县衙的人不敢再找汤成父子的麻烦。

而有了这次教训,宛平县衙的人也绝不敢再抓其他百姓顶罪。

“三爷,俺爹不行了!”

贾琮从马上一跃而下,只见汤成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老者出来,从那拖着的脚来看,汤老爹的双腿已经被打折了。

再看头脸,一只眼睛血糊糊的。

贾琮不忍多看,对那几个衙役厉声喝道:“去找最好的大夫,全都带去他家里,救不回来你们都给爷死!”

“是!”

衙役们匆匆去了,汤成抱着他爹哭着往家奔,贾琮牵了马跟在后面。

不大一会儿,到了一条土巷子,两边全是低矮的房舍,用黄泥砌着篱笆围墙。

见汤成抱着汤老爹回来,旁边住的几户人家都出来帮忙,女眷去烧水烧灶换衣服,男的在一旁搭把手。

汤成哭着道谢。

等大夫来了之后,男人们退出来,蹲在围墙下叹息:

“造孽,老爹竟被打成这样!”

“幸亏大成子回来了,再晚怕是……”

“那些杀千刀的,不得好死!”

“听说大成子狠狠打了那些狗杂种,不会有事吧?”

男人们瞟着贾琮,不确定地说道:“大成子有官老爷护着呢……”

夕阳低低照着,一条掉毛的癞皮狗站在巷子口,远远看着围墙下的人们。

贾琮望着这天,这狗,这人,似乎几百年的时间倏息即过,眼前唯有晃动的镜头——

雕梁画栋的荣国府。

金碧辉煌的紫禁城。

高楼林立的长安街。

灯红酒绿的影视城。

一瞬间,他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由得扯嗓吼道:“好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