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药
见顾婉晴沉默不语，林清柔声说道，“我是你相公，是家里的顶梁柱。这段时间辛苦了，你做的已经非常好了，我从见过谁家女子能像你这般优秀。今后有我，你不必再一个人扛下所有。”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话，顾婉晴愣住了，怔怔的望着林清，那语气温柔且坚定，像春日的一缕暖阳，驱散了她心底积蓄已久的寒意。
她喉咙有些发紧，眼眶有些湿润，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她相公，那个曾经木讷迟钝，需要她无微不至照顾的林清，如今却能说出这般话。
“俗话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咱家会慢慢好起来的。”
林清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说道。
顾婉晴扑到林清怀里，眼中的泪水再也压制不住，将这段时间的委屈、担心、害怕一股脑的倾泻出来，她既要照顾昏迷不醒的林清，还要赚钱养家，也要提防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地痞流氓，好在四妹懂事，小小年纪帮她做了不少家务。
“白面是从村东李大婶家借的，韭菜是从隔壁张大爷家借的。”
顾婉晴想着林清伤势未愈，吃点好的也许能帮助恢复。
“给我吃白面水饺，你们吃野菜窝头？”
林清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的手上，原本细腻的皮肤如今布满了细小的针眼，指腹处隐约可见些许粗糙，中指上还套着一枚早已磨损的金属顶针。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她手上停留片刻，眼底涌上一抹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问道。
顾婉晴神色如常，轻轻收回手，语气平静地说道：“没什么，我找了份裁缝的活儿，能补贴家用。”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林清却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疲惫和不易。显然，这些针线活儿她之前从未接触过，却硬是咬牙撑了下来。
堂堂林家少奶奶，如今竟要靠这样的活计为生，这日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林清沉声问道：“我们……是被林家赶出来了？”
顾婉晴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复杂而无奈。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
一瞬间，林清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坚毅。
先是送他去天虎宗，然后再将顾婉晴和四妹赶出家门，如果没有与天虎宗打通关系，他是不信的。按照他当时的智商，别说进宗门当杂役弟子，就连普通的私塾都进不去，只能花数倍银两请私教单独辅导。
“娘子，我们现在在哪？”
“苍梧县，梁村。这里离林家有四百多里，他们找不到，放心就好。”
回想起那段流离失所的日子，顾婉晴觉得有些害怕。
通过交谈得知，在被林家赶出家门后，顾婉晴也曾想回到娘家暂住一段时日，但对方却以‘嫁出去的闺女就归林家管’为由，拒绝她回家，甚至还要将她绑了交给林家请罪。
那时她才深信，父母把她当做货物卖给了林家。
幸而她当时随身带着几件首饰，变卖后充作盘缠。至于为何来到这片陌生之地，则是因为一个梦。
梦中所见的山水与街巷模糊却又真实，她心中隐隐觉得那是一种指引。等到稍作打听，才发现这地方竟真的存在，于是毅然动身前来。
那些盘缠她深知自己守不住，甚至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于是找了一家信誉好的武馆，让其一路护送到此地。当时盘缠已经所剩无几，为了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买下了这个小院。
直到七天前在山中意外发现重伤昏迷的林清，顾婉晴才恍然明白，当初那个梦的深意。
“我被送去天虎宗，生死未卜；你被逐出林家，流落在外。如今身处异乡，人生地不熟，连认识我的人都没有。若你当作没见过我，岂不轻松自在，再也不用拖着我这个累赘。”林清自嘲一笑，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却掩不住语气中的苦涩。
以顾婉晴的容貌，若是改嫁，想必并非难事。
顾婉晴却神色如常，她定定地望着他，眸光澄澈，语气虽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虽是被父母卖到林家，但林老爷待我视如己出，从未将我当外人。而你，是他唯一的血脉，也是我的夫君。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弃你不顾。”
她目光中浮现出一抹倔强，仿佛风雨中挺立的兰草，柔弱却又坚韧，让人无法忽视。
林清望着顾婉晴，心中五味杂陈，喉咙发紧，许久未发一语。
终于，他轻声喃喃：“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正当气氛微沉时，门口忽然悄悄探出一个小脑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问候：“三哥，你吃完了没有？”
林玉儿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床边的饺子上，像被香气勾住了神，眼底的渴望几乎化作了光。
林清微微一笑，柔声道：“三哥吃饱了。玉儿快去拿双碗筷来，你跟嫂子一人一半。”
“真的？！”
林玉儿双眼霎时亮如星辰，雀跃的声音几乎要溢出房间。
“什么时候骗过你？”林清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宠溺中带着几分无奈。玉儿欢呼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林清目送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神色渐渐收敛，低头看向顾婉晴，声音低沉却温和。
“我明白你的心意，这份饺子你和玉儿分了吧。”
他顿了顿，又轻声说道，“那碗汤药，可比这盘水饺更能帮我恢复。”
一股温热缓缓在体内流淌，林清闭了闭眼，感受到虚弱的身体正一点点重拾力量。
林清将水饺分成两份，看着四妹狼吞虎咽的模样，心头微微发酸。一份素水饺，竟能让她吃得这样满足，他不禁暗叹，什么时候这简单的食物，变得如此珍贵了。
顾婉晴默不作声地将自己那份水饺推向四妹，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你多吃些，嫂子不饿。”
林玉儿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高兴地接过来。
这时，林清的目光落在她兜里鼓鼓囊囊的东西上，注意到有一片绿叶探了出来。他挑了挑眉，轻声问道。
“玉儿，你兜里装的是什么？是野菜吗？”
“应该是吧，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吃。”
林玉儿从兜里掏出那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一些零散的野菜叶子混着泥土，显得既杂乱又可怜，林清看着，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当前物品：面条菜】
【属性：微苦（可修改），润肺止咳（可修改）】
【描述：寻常野菜，蒸煮后口感更佳】
林清目光扫过旁边的红蘑菇，又落在了一株不认识的植物上，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红蘑菇似乎并没有任何提示，而那株陌生的植物却不一样。
【当前物品：追魂草】
【属性：微甜（可修改），软化骨骼血肉（可修改）】
【描述：服之，三魂皆出，神仙难救】
他眉头微皱，心下暗想看来并非所有植物的属性都能被修改。
林清小心的拿起追魂草，脸色微沉，这东西毒性极强，不由得叮嘱道，“以后你们离这种草远一点，之前听人提起过，追魂草一旦误食，必定丧命。以后采野菜，不管认不认识，都别轻易试吃。”
他语气严肃，见玉儿用力点头，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种鲜艳的蘑菇也是不能吃的，越是鲜艳的东西越不能轻易触碰。”
林玉儿急忙点头，眼中带着几分紧张。
“你好好休息，我去曹大夫那儿再抓些药。”
“这些药都是从曹大夫那抓的？”
顾婉晴点点头，轻声答道，“曹大夫看咱家困窘，心生怜悯，每次给我们的药，价格都比别人低一些。他说，都是穷苦人家，能帮一把是一把。”
林清漠然的点点头，心中却暗自思量，曹大夫的嫌疑越来越大，但家里一贫如洗，毒杀他的目的是什么？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林清叮嘱道。
玉儿吵着要一起去，他也没多加阻拦，只是目光在她们离开后稍稍停留了一会，随即转身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株追魂草上，着手修改属性。
【软化骨骼血肉→万法不侵】修改失败
林清心中诧异不已，难道修改属性还有限制不成？
【软化骨骼血肉→长生不老】修改失败
【软化骨骼血肉→百病不侵】修改失败
【软化骨骼血肉→增长十八厘米】修改失败
……
经过多次尝试，林清确定修改属性是有一定限制，修改的内容必须符合实际，不能太过荒谬。像“长生不老”、“万法不侵”这种不切实际的属性，显然超出了物品的承载范围。
林清的目光定在追魂草上，心中暗自确定了要修改的属性。
【当前物品：追魂草】
【属性：微甜（可修改），筋骨再生（已修改）】
【描述：治疗跌打损伤的奇药，外敷+内服效果更好】
他深吸一口气，将追魂草一分为二，依照说明使用。
随着将追魂草涂抹上，他感到右腿上渐渐传来一阵清凉，那股温润的感觉似乎渗入了骨髓；而与此同时，腹部却涌起一阵灼热，仿佛有股力量在体内流转。
林清半躺在床头，盘算着能为这个小家做点什么，只是前世学的是计算机，思量许久，没有让自己大展身手的机会。
然而，不久后，突然一声刺耳的哭声打破了宁静。
“四妹？！”
林清猛地坐起，心头一紧，赶忙朝外冲去。
然而，他刚跑了两步，便顿住了脚步，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他的腿……居然好了！
筋骨再生的效果远超他的预期，他甚至能感受到腿部的力量重新回归，轻松而有力。原本被伤痛束缚的腿，如今已经恢复如初，仿佛奇药真的有神奇的力量。
他几乎不敢相信，但下一刻，街道上的一阵喧嚣让他再度警觉。
只见街头一名肥胖的妇人正抓着顾婉晴，愤怒地将她硬生生拖向街头。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竟敢偷我家野菜！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这个贱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