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不变应万变
茫然、无措……
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步戈紧紧笼罩其中。
生平第一次杀人，而被自己亲手结束生命的，竟然是一个无辜的女子！
夜色依旧深沉。
淅淅沥沥的细雨，如同细密的珠帘，不知疲倦下着，打湿步戈的衣衫和头发。
在这寒冷的夜晚，树林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步戈怀抱那具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拼命狂奔着。
姑娘，她的家在哪里呢？
就在此时，雨突然停歇下来。
东边的天际，缓缓露出一丝微弱的曙光。
那道光线虽然细微，但对于身处黑暗中的步戈来说，却是希望的象征。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座简陋的木屋逐渐呈现在眼前。木屋看起来有些陈旧，周围环绕一圈矮小的篱笆。
步戈抱紧怀中的尸体，快步朝着木屋走去。
......
“有人在家吗？”
步戈沉凝地喊了一声，然而四周静谧无声。
未见任何回应，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踌躇片刻后，终是缓缓推开那扇略显残破的门。
门扉开启之际，一股淡淡的烟火气息悄然袭来。
步戈步入屋内，怀中紧拥着一具冰冷的尸首。他轻柔地将尸首放置于地，继而凝神审视这间木屋。
此屋不大，一眼即可览尽全貌。
其简单地被划分为内外两间。
外间摆放着些许简陋的桌椅，角落处还堆叠着些许杂物。里间置有一张床铺和一个衣柜，外间亦有一张床铺，显得格外质朴。
此刻，
墙上悬挂的一幅画像，吸引了步戈的视线。
画中中年男子面带微笑，笔直而立，身旁依傍着一个面容姣好、年约七八岁的小女孩。那女孩的眉眼，竟与他适才斩杀的那位姑娘有着几分相似。
望着这幅画像，步戈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
他向着画像深深一躬，低声呢喃，
“抱歉……实在抱歉……”
然而，
道歉无法改变既成事实。
步戈清楚，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若等到此间屋子的主人归来，恐怕事情将变得难以说清，届时或许又会多一条无辜性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活下去！”步戈暗暗攥紧拳头，为自己鼓气。
此刻，
情势万分危急，
已无暇顾及进食！
步戈心急如焚，迅速在四周寻觅一番，寻得不少鲜嫩鹿肉，在角落处发现一个破旧的水囊。
正当步戈收拾好物品，准备匆忙离去之际，
眼角余光，
蓦然，瞥见卧室那略显幽暗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柄乌黑锃亮的长刀。
铮——
步戈取下墙上长刀，拔刀出鞘。
长刀约三尺长，刀身呈现出深邃的墨色，刀刃闪烁，令人胆寒的寒光，冷峻逼人，刀柄之上，赫然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墨渊！
步戈心潮澎湃。
他随手将背负身后的普通长刀丢弃一旁，将这把名为墨渊的宝刀背负在自己身上。
拱手施礼，离开木屋。
......
一处山坳，
步戈端坐于地，内息自丹田涌起，
丹田似鼎，
青烟徐徐，沿经脉上涌至重楼。
时间悄然流逝。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两道黑影宛如鬼魅，悄然无声，现身于步戈的左右两侧。
二人皆身着黑色劲装，全身严密包裹，仅露出一双冷酷的眼眸。
他们的面容，皆被奇异面具遮掩，难以窥视其真实容貌。
一言不发。
左侧之人手腕微颤，手中长枪，瞬间，化为无数道刺目的血红色光芒，疾风骤雨，朝步戈面门直射而去。
那枪尖闪烁着凛冽寒光，携着无坚不摧的威势，仿若要将步戈一举击溃。
与此同时，右侧之人手持一柄锋利长刀，自后方自上而下劈斩而来，与左侧之人的攻势，形成一前一后、天衣无缝的夹击之势。
这两人一出手，便是狠辣至极的杀招，无论哪一招击中步戈，恐怕都会致其当场殒命。
值此生死攸关之际。
一直紧闭双目的步戈，蓦然，睁开双眼。
目光冷冽如剑，身形闪电迅疾，向前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步戈抽出背负于后背的长刀，同时身躯，灵蛇扭转。
瞬间，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长刀挟裹着磅礴之力，朝着前方黑衣人怒斩而下。
噗呲——
一刀殒命。
头颅飙飞。
鲜血如泉，
喷涌而出，在空中肆意飞溅。
步戈身形沉稳一转，恰似山岳般巍然，手中长刀，带起一串血花四溅。反手一挥，刀背稳稳挡住另一位黑衣人的凶猛攻势。
紧接着，
步戈飞起一脚，狠狠踢向地上尸体，重重砸在黑衣人身上，将其撞得连连倒退。顺手拾起掉落于地的长枪，手臂运力一挥，长枪疾射而出……
黑衣人仓促躲闪长枪。
步戈双脚猛力蹬地，整个人像脱弦之箭高高跃起，双手紧握墨渊长刀，自上而下，狠厉劈斩。
此击威势惊人，挟带破风之声，呼啸而至。
黑衣人遭此突来之猛击，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失衡。
时机稍纵即逝，
步戈全速扑近，闪至黑衣人身侧，手中长刀掠过对方咽喉。
瞬间，
黑衣刺客双眼圆睁，嘴巴微张，似欲言又止，喉咙仅能发出一阵“嗬嗬”的低沉声响，一个清晰字眼亦无法吐出。
步戈面色冷峻，收刀动作干净利落。
稍作停顿，
黑衣刺客尸首缓缓倒下，而后扬起一片尘土。
步戈凝视脚下尸首，口中沉凝着吐出三个字，
“权力帮！”
他身负重伤，适才激战看似轻松自如，实则心力交瘁。内息亦时断时续，若再多几人，恐怕实难抵御。
即便如此。
步戈行事仍有条不紊，将这两具尸体逐一仔细搜查。最终，他搜到几两碎银，若干银票。
只是这银票，步戈并不打算使用。
诸多银票皆需前往特定钱庄兑银，若银票原主与钱庄有所牵连，于其上留痕，贸然使用，极可能引祸上身。
......
忽地，
毫无征兆。
一道猩红似血的光芒，仿若闪电般于步戈手腕处骤现！
他心下一惊，赶忙垂首观瞧。
但见一道六芒星图案，正闪耀着诡谲的光芒，而在其核心之处，一座小巧精致的塔若隐若现。
步戈心有所动，深吸口气，凝心定神，将自身心神徐徐注入光芒之内。
霎时。
他只觉眼前景象一阵迷蒙扭曲，
旋即，整个天地都颠倒过来。
待一切再度明晰时。
步戈骇然发现，四周是无边的黑暗与静谧，唯独那座鎏金小塔，悄然悬停于空中，原本紧闭的门户，此刻已然悄然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