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潜入

三个人就在上主的圣所中达成了一致，接下来讨论的点无外乎分赃与行动。

何塞要那能储物的钱包，他本以为泰勒会与自己就此产生分歧，可没想到在泰勒眼中胸针的价值更大。

是的，那毕竟是个直接性的神秘学道具，能给持有者套一层王八壳，不过空间能力在何塞看来更有战略意义。

至于女仆长和厨师死后的遗留...就像何塞猜测的那样，异类与神秘生物具有相同的价值。

但异类的尸体会逐渐将力量排出来，附着在最近的物品上，形成神秘学道具。

这个过程耗时许久，何塞与泰勒又不能把尸体搬出去，只能各凭本事，谁有机会拿到算谁的。

如果情况允许，他们将五五分成——以防另一方对结果不满，到时候还要再斗一场。

实际上何塞现在已经不能信任泰勒了，若是利益再大点，这山村里多死一个人并不奇怪。

他自告奋勇的承担了窃取关键性道具的任务，泰勒将在庄园外围应和，同时布朗也会试着干扰仆人的行动。

会谈完后，他掐灭蜡烛，主动结束了仪式。

两人也不再害怕村子里的异常，到酒馆那大大方方的吃了晚饭，再回到教堂做了一会儿义工。

入夜时还有庄园里的仆人过来嘘寒问暖，谁还能猜不出实则是在监视两人的行踪呢？

等这些人都走了，暗处的监视者也耐不住心思离开了，待到村上人都歇息了，两人才从教堂离开。

何塞从村口与泰勒分别，迂回到庄园入口那段路时从风衣内取出假面戴上。

也没管如今的形象，只顾着把身体藏在黑暗里靠近低矮的围墙。

现在大概七八点，还有仆人在忙碌，何塞先是在矮墙边观察了一阵子，确定大厨与女仆长的方向——他们聚在主屋前的院子里似乎在商讨什么。

牧场那儿的守备较为松懈，只有五六个持猎枪的仆人坐在牧场西南临近森林的篝火边打趣玩闹，往西北看，看守小屋里也有两个仆人在闲聊。

何塞大概能猜出他们所想——反正有神奇的力量会赶走怪物，他们何必那么认真呢？只要不被怪物掳了去就算成功。

在巡逻及打杂的仆人从眼前那段路短暂消失，到其他地方忙碌时，他轻盈的翻过院墙，快速朝着牧场赶去。

这一段路是大平地，他不可能放任自己处于暴露的风险中，便连续向着眼前的牧场“走”了两步，缩地成寸般跨越了60米，出现在牛棚边的阴影里，这是他特意选中的、看守们的视觉死角。

昨夜歇的不太好，还举行了多次仪式，他估计自己再用4次“影子漫步”就会处于精神力疲乏的风险中。

在阴影中匍匐向着羊圈靠近，据称最近一段时间那个道具是被转移到了羊圈附近。

羊圈的木栏里没有羊在活动，羊舍可能就是存放道具的地点，但里面挤满了绵羊。

离近时他也有了些许异样感，他试着打开灵视，像是戴上了老花眼镜，灵感反馈也弱了许多，越是靠近感受越压抑。

不过这种削弱在抵达某阶段就停止了，这时候何塞大概相当于没举行升华仪式前的自己。

面具似有松动，它的神秘学效果在减弱，何塞能感觉到。

但身体没像布朗声称的那样觉得浑身无力，大概是布朗有某种能力和身体高度关联。

他怕惊到羊，翻越围栏时动作也不敢太激烈，但在羊舍前犯了难。

兴许是他没太突然，绵羊们只是聚集在一起，少数羊低低的叫着，随着何塞的靠近它们成群的向后退缩。

若是闯进去，它们肯定会受到惊吓，然后惹出大的动静。

何塞没有硬闯的念头，缩到了舍前的拐角躲避来往仆人的视线。

大概这样待了十分钟，他都快习惯了羊舍的骚臭味时，那些绵羊也习惯了他。

在又一个空档，他动作轻柔的进入羊舍，越过饲槽和饮水槽，沿着一人宽的管理通道深入，目光时刻检索羊舍内部。

那物件一定不大，这增加了寻找的难度——不过凭着越是靠近越是压抑的感受，何塞还是花了数分钟的时间找到了它。

他试着从黑暗中抽出利剑，连续尝试五六下都没凝现出剑刃。

“假面”的等级比他高多了，但无法动用，他本身的能力竟能有残存——可能是他身上的特殊导致的。

那是枚模样简朴的胸针，握住它时何塞简单的进行了灵卜，确定了它的效果——只有一个，非常纯粹，也就是“避难所”。

“避难所”笼罩方圆十米的距离，共有两个等级，第一个等级只是切断对外界的神秘学关系，让这里从神秘学层面形成“孤岛”，使常规的神秘能力无法影响到内部。

第二个等级不光会形成独立的影响区域，还会压制范围内的神秘能力效果——无法区分敌我。

假设有已经被神秘能力影响的人到了影响范围，也会被驱散身上的神秘力量——除非那力量远强于道具力量。

它的负面效果非常严重，会放大持有者的痛感，不小心磕到手都会像是手被打残了一样，正常作战时但凡被什么打到就丧失了作战能力，若是敏感部位受击，甚至可能直接痛死。

持有它十五分钟以后会逐渐被封锁神秘学能力，即便没有主动打开反神秘领域，把它转移到其他有灵性的生物身上起码半小时才能消除负面效果的影响——它会识别持有者。

“避难所”也可以逆转为反物理的结界，但与反神秘领域不同，需要使用者主观调动，若想挡下子弹，先得在指定方向削弱子弹的动能，防不了偷袭——这一点让何塞对它的兴趣少了许多。

如果已经意识到了危险，他本就可以凭借假面逃离，更何况“反物理”领域维持起来也要消耗精神力。

——不过已经足够强力了，肯定不是低阶的能力，何塞有些心动，但不想为此与泰勒交恶，这时候还没尘埃落定，翻脸不认账是不明智的。

要是有机会他也要弄一个类似的道具增强防御能力。

何塞关掉它的领域效果，这时他也有些疑惑——这道具只是反神秘而已，要是夜深人静，布朗完全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潜入进来，怎么会被它挡住呢？

他的灵感爆鸣着给予警示，他想都不想又以精神力激发了“避难所”的反神秘效果。

一个羊首人身的怪物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羊圈旁，它浑浊的长方形瞳孔死死盯着何塞，发现人类望来，淡黑微黄的眼珠狡黠的转了一圈。

“厄诺尼莫先生，看来您找到了那个东西，快跟我一起去解决剩下的麻烦。”

何塞记起那个传说，他早猜测过，如果该种怪物存在，语言和相貌一定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

他为什么就和泰勒一起决定配和怪物冒险袭击庄园了呢？

为什么会起那么剧烈的贪念？以至于将对彼此的信任感都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