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上位存在
余下的或伤或残，眼见局势逆转，村民们也都大了胆子，三三两两地换好弹，冲上前，挨个给这些怪物吃了子弹。
何塞将面具放回界箱，打开灵视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没发现什么藏着的东西。
然后走到显眼的位置，轻笑着说：
“瞧瞧！这些山沟里的赃物也就这等水平，要是咱们手上的枪再多点，它们准是一露头就去找上主忏悔了。”
这番话激起一阵轻松愉悦的欢笑，乡民们吹嘘着彼此在战斗中的英勇，全然忘了刚刚的狼狈。
有人想把这些东西的头或者牙齿敲掉充作战利品，不过一靠近森民威武犹存的尸体就心生畏惧。
一伙人又对着这些怪物打了许多枪，直到确定它们死了。
何塞是不介意村民看顾好这些猎物的尸体的，等待神秘道具形成需要时间，而且神秘道具本身也有负面效果，全带身上不现实，他最多把森民形成的道具藏起来，再找机会变卖。
这些杂事都得推后到找回孩子、解决可能存在的仪式后。
简单的调理了一下状态后人们就继续出发了，与之前相比气势堪称天上地下。
之后也没有何塞预想中的更多森民出现，似乎它们的守备力量仅此而已。
若是如此，难怪汤姆说之前从没见过森民，怕不是这些东西只在古代作祟，在近代火枪兴起、普及以后就夹着尾巴逃到了深山老林。
路途并没有一帆风顺，大抵是到了异教徒的核心区域，淡薄的雾气从林间升起，何塞记起初遇汤姆时的林雾，以为同样是森民作祟。
然而他的灵视中多出了冰冷的事物——死者。
同样与他印象中的灵体不符，模样男女难辨，脖子上似乎戴着一个实体的挂坠。
随着它的出现，本来平静的林子里刮起了冷风，飕飕的冷意从心底升起，整个环境都仿佛被冻结了。
雾气结成了水露，然后又出现了白霜，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一带就如秋冬时萧瑟了。
在场的人多穿夏装，即便北方领因为地理因素偏寒，人们身上衣服更厚一点，也经不住这番折腾。
眼见村民们将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何塞咬着牙尝试靠近那个灵，同时用古坎斯蒂利亚语询问道：
“你是谁指使来的？为什么要拦我？若能商量，我可以给出另外的价钱换你离开，或者帮你解脱。”
怨灵是不能交流的，但是何塞之前在白珍珠市就见证了一场学术奇迹，他猜测是自己身上的书在起作用，也可能是圣器与书产生了另外的神秘学反应。
不出所料，随着他的靠近，那灵体本来空洞的眼神逐渐变得灵动：
“...我要阻止你...这是命令...”
“谁能命令你？你是自由的啊！生前已经苦于奔波，若是死后还要被差遣，要我说，还不如灰飞烟灭更好。”
“...这是...‘渡者’的命令....”那灵体挣扎着，似乎在与什么做斗争，本来迟钝麻木的语气越发激烈和急促，灵体时闪时灭。
‘渡者’？何塞心下一凛。
根据《永眠之书》的记录，通灵者这条道路中，第九位阶是‘杂技演员’，第八位阶是‘死灵师’，第七位阶才是‘渡者’。
他曾与第七位阶的夜魇打过交道，那时候若非‘火焰余烬’的人也在，逃都不可能逃。
从他的面具也能一睹第七位阶的风采，若有充沛的灵性，何塞仅凭面具就能保证自身不死。
除非是巧合，有人的代号也是渡者，不然这幕后的黑手恐怕是中位阶的升华者...
而且还是何塞同领域的，何塞会的，对方只会更精通。
并且可以验证一点——这里的事情与‘午夜学会’有关，‘午夜学会’是在寻找莫尔塔利亚之眼，他们定然是相近领域的升华者。
要逃吗？还是赌上命去跟‘渡者’搏一搏，对方听名字就是偏向神秘侧的强者，手段大概率诡异难测。
何塞回头看了一眼乡民们，这时候劝他们退也是不可能了，除非他们宁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惨死。
“就算是‘渡者’，难道就能肆意驱使你了吗？你就算不记得生前的荣誉，难道还不追求死后的安宁吗？”
这时候还能退缩吗？退缩还有什么意义吗？异常迟早会找上他，就像老泰勒说的那样，不主动迟早会陷入被动。
他有圣器，还有圣典，死灵不能奈何他，他并不是一无所有。
那怨灵魂体越发激荡，像是在映衬着它汹涌的情绪起伏，何塞直观地感受到了它的疯狂和无奈。
“...啊...我记起那个时候了...如果不是您...多亏了您....您还记得北港的尼克斯吗？我曾是他的妻子...是您帮我解脱出来...”
那个害他差点进局子，从原告变成被告的混蛋玩意？和莉莉丝.坎伯兰疑似有关的剑术教师？
“你是怎么消失的？”他记得那时候是有人潜入了他的家中，还暗中观察了一夜。
“她带走了我...一个女人...我不能提她的名字...哪怕她逼死我....我不能说...世俗的法律和死亡都不会站在我这边....她问我关于您的事情...我不说...她用巫术试着强迫我...我就向她说谎....”
这近乎是明牌提示了，这位女士不是被丈夫杀死那么简单，牵扯到了莉莉丝.坎伯兰，而莉莉丝.坎伯兰又在神秘界与世俗界都具有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尼克斯在这里似乎只是工具。
莉莉丝.坎伯兰是渡者？
不，如果是中位阶者，怎么会轻易放过那时候的何塞？
再回想第二日督察奇怪的反应...督察知道他悄悄放走了地缚灵？暗中帮了一把？
“...她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一切后就把我给了‘渡者’....我以为要解脱了...可噩梦这才开始....
我的灵魂再无归宿...我的美好和希望全都被玷污成了仇恨...我的记忆被蒙骗...整个世界都处在黑色里...我唯命是从....必须服从他的旨意...您若有大能...救我安息吧...我不指望还能到主的国度...哪怕是一无所有都比这永世为奴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