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国队，会骗人

窗外的雨势渐大，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墨志霖的思绪突然飘回2002年夏天，

太原工人体育场闷热的看台上。

那天中国队在世界杯上0-4惨败巴西，

十岁的他攥着皱巴巴的国旗，

眼泪把“中国加油“的字样晕染成一片红晕。

“我要考虑一下。“

他推开笔记本。

越洋电话

深夜23:47，

墨志霖站在公寓阳台上，

手机听筒里传来父亲熟悉的咳嗽声

——那是老烟枪特有的沙哑。

“爸，足协要我回去踢国家队。“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咔嗒声，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当父亲终于开口时，

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颤抖：

“上周我去工人体育场看中超...现在草皮都秃了，

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墨志霖突然看见记忆里的画面：

2002年世界杯后，

父亲带他去体育场加练。

昏暗的灯光下，

小志霖一次次把球踢向斑驳的墙皮，

墙面上用粉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球门。

“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父亲轻声问。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天他摔倒在坑洼的草皮上，

膝盖渗着血，

却仰着头大喊：

“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带中国队踢真正的世界杯！“

红魔办公室的博弈

第二天清晨7:15，

弗格森的办公室里传出激烈的争执。

透过磨砂玻璃，

墨志霖看见老帅把茶杯砸在桌上，

茶水溅在“曼联20冠“的纪念相框上。

“你疯了吗？“

弗格森的声音像闷雷滚动。

“6月我们要去美国踢巡回赛！

耐克赞助合同写着必须全主力出席！“

体育总监吉尔的声音冷静得多：

“但中国有14亿潜在球迷市场，

格雷泽家族已经...“

门突然打开，

首席队医米克·斯通阴沉着脸走出来，

对墨志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十分钟后，

弗格森摔门而出，却在走廊尽头突然转身：

“小鬼，过来。“

老帅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泛黄的名片：

“上海申花队医徐国斌，

我92年带曼联去中国时就认识他。“

名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两行小字：

“急性肌肉拉伤处理方案““半月板保护疗程“。

“签完免责协议再碰国家队球衣。“

弗格森最后瞪了他一眼，

“要是回来时少一根头发，

我就把你租借去西伯利亚联队！“

风暴中心

当天下午的训练课上，

鲁尼故意把传中球踢向墨志霖后背。

“听说你要当民族英雄了？“

英格兰人咧嘴笑着，却在他耳边低语：

“06年我世界杯受伤后，

弗格森让我歇了整整两个月。“

更衣室的电视正在播放天空体育的新闻：

“中国足协宣布墨志霖将回国参赛，

曼联股价在亚洲交易时段上涨3.2%...“

墨志霖低头系鞋带时，

发现储物柜里多了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

纳尼在旁边吹了声口哨：

“C罗去年也收到过葡萄牙足协的包裹。“

晚上回到家，

墨志霖在系统界面看到新提示：

【国家队任务激活】

【阶段目标：在对韩战中进球】

【特殊奖励：民族英雄BUFF（国内商业价值翻倍）】

窗外，

一架飞机划过曼彻斯特的夜空。

墨志霖轻声的说道：

“系统，打开个人面板”

【姓名：墨志霖，年龄：18，身高：189厘米，体重76公斤。】

[力量：80，速度102，体能：75。身体协调性：80]

【射门，：90，传球：60，控球：60，头球80，定位球：61，防守：67，抢断：63，抢点：80，停球：57。】

评价：控不住球的年纪。

墨志霖想起今早收到的另一封邮件

——某中超俱乐部开出的空白支票报价。

他关掉电脑，

从书柜深处取出儿时的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稚嫩的笔迹依然清晰：

“今天又输了，

但总有一天，

我要让全世界为中国队鼓掌。“

2011年6月7日，首尔世界杯体育场。

记分牌上的红色数字刺痛着每个人的眼睛：

中国0-3韩国。

墨志霖坐在替补席最边缘的塑料椅上，

膝盖上盖着的毛巾早已被攥得湿透。

卡马乔在场边用西班牙语咆哮着什么，

翻译机械地转述着：

“注意防守站位...“

可场上球员麻木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墨，热身！“

助理教练突然喊道。

第87分钟，

当第四官员举起39号换人牌时，

看台上零星响起嘘声

——有韩国球迷的嘲笑，更多是中国球迷的失望。

墨志霖扯下训练服，

右臂上的五星红旗纹身贴赫然显现，

那是昨天在更衣室里，

老队长郑智亲手给他贴上的。

“别管比分，“

郑智当时红着眼睛说。

“让年轻人看见希望。“

上场第一次触球，

墨志霖就用“龙之舞步“过掉了寄诚庸。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检测到恶意犯规预警！】

果然，

就在他即将突入禁区时，

李荣杓的鞋钉狠狠踹在了他的脚踝上。

裁判假装没看见，

韩国球迷的嘘声震耳欲聋。

补时最后一分钟，墨志霖终于获得机会。

黄博文的任意球划过夜空，

他在小禁区高高跃起

——【禁区之狐】特性瞬间激活，

足球眼看就要飞入网窝！

“砰！“

韩国门将郑成龙的双拳重重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世界突然变得寂静，

墨志霖只看见草屑在眼前缓慢飘落，

鲜红的血滴在白色球衣上晕开。

恍惚中，他听见系统提示：

【脑震荡风险！强制保护机制启动】

【技能冻结剩余时间：72小时】

终场哨响时，

墨志霖正趴在广告牌边干呕。

有韩国球员想扶他，被他甩开了手。

摄像机捕捉到他踉跄走向球员通道的背影，

以及看台上被踩碎的中国国旗。

更衣室风暴

淋浴间的热水冲刷着血渍，

却冲不走卡马乔的怒吼：

“为什么不敢对抗？这就是英超的水平？“

墨志霖沉默地穿上衣服，

发现手机里有37个未接来电

——全是托斯卡的。

最后一条短信写着：

“别接受任何采访！国内舆论炸了！“

走廊尽头，

郑智正和领队激烈争吵：

“...87分钟才换人，当他是神仙？“

回酒店的大巴上，

墨志霖用外套蒙住头。

后排传来年轻队员的啜泣，

还有老队员的叹息：

“...早就说了，洋帅根本不懂中国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