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陆景琛，你听我解释……”白晓雪几乎是下意识地出声，语速快得生怕错过这一点机会。她伸手想要抓住陆景琛的手臂，却被他一步避开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那一瞬间的冷漠，就像刀子一样划过她心口。白晓雪的手僵在半空，一股微不可查的震颤爬满指尖。

“你早就知道些什么，是吗？”陆景琛终于开口，声音低而沉。他直视她的眼睛，目光如深渊里的利刃，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警惕、疑问和愠怒。

白晓雪只觉得呼吸都凝滞了。她清楚陆景琛的敏锐，却不至于料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顾煜的“提醒”，就像一块预先扔出的石头，无形中击碎了他们之间的某些屏障，甚至连回旋的余地都没留。

“没有。”她用力摇头，试图用坚定的语气堵住他的猜测，“我什么都不知道，景琛，相信我。顾煜他说的那些话，分明是在试图离间我们，不是吗？”

陆景琛没有立刻回答。他略微垂下眼，看起来像是在咀嚼她的每一个字，似乎想从中拆解出什么蛛丝马迹。他的沉默比争吵更加令人难以承受。

“白晓雪，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再次开口，这次的语气压得更低，几乎逼近质问的边缘。

白晓雪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仿佛被戳穿了某一块软肋，喉咙像被掐住一样干涩，却又不敢退缩。

“我……”她几乎在瞬间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用强硬的否定来继续坚持下去了。不仅陆景琛不会信，她自己也在这片混乱里找不到定位。

空气间仿佛裂开了一道无形的裂缝，而陆景琛的目光就是那架枪，随时等着击穿她仅存的掩饰。与此同时，意识到有些东西无法全然隐瞒之后，白晓雪的眼中掠过一次极短促的挣扎。

“景琛，我真的不清楚全部的真相，”她硬生生压下一口气，声音像是生生被掐断的纤线，“我只是……只是听说了他提到过你们陆家的某些事情——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陆景琛直直地看着她，仿佛在衡量这一句断断续续的真假。他的拳头早已松开，但颌线依然绷紧。他缓缓走近一步，几乎少了往日温存的距离感。在这一刻，他眼中的光芒带着某种危险的陌生感。

“你听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在她耳边，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冷意，“白晓雪，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如果你藏着什么，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我……”白晓雪后退一步，背脊贴上了冰冷的墙壁。她的眼神闪烁着，不安地睨着陆景琛。他的靠近，让整个空间都像坍塌了一般压迫着她。

就在她还在拼命找话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了沉闷的一声踢门声。

两人几乎是同时转头，门被粗暴地推开，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懒洋洋地斜靠在门框上。他嘴里叼着烟，眼神却冷得像一条毒蛇。

“哟，好戏结束了吗？”顾煜用极尽讽刺的语气开口，嘴角翘起一个嘲弄的弧度，“看来我来的时候……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