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三国:重生我之郭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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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北地狼骑

冀州战场方面,北中郎将卢植率五校精锐(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自冀州北进,在巨鹿郡与张角率领的六万黄巾主力展开拉锯。

卢植采取“深沟高垒、疲敌袭粮”战术,于漳水南岸连续击破黄巾军五次渡河企图,缴获粮车八百余辆。

五月初三,黄巾军大将张梁率两万部众试图绕过卢植防线,在杨氏县遭北军越骑校尉部截击,折损四千余人。

暮春的风掠过冀州平原,卷起卢植军帐前的旌旗。

这位身披玄色铁甲的儒将正凝视着案上的地形图,手指在广宗县城的位置重重敲了两下。

城西三十里外的漳河水声隐约可闻,更远处太行山脉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雨丝裹挟着寒意,打在广宗城外的营帐上噼啪作响。

卢植摘下兜鍪,烛光映出他眼角的细纹。

案几上的地形图已勾勒出七道朱砂标记,每道都是围困张角的连环杀阵。

“报!张角部又向城南运来三十车粮草。”斥候单膝跪地,甲胄上的尘土簌簌而落。

卢植闻言微微颔首,连日围困已见成效,黄巾军不得不冒险穿过包围线补给粮秣。

他转头望向帐外林立的云梯部件,匠人们正在给新制的攻城锤包铁皮,锤头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

此时邺县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八百里加急的令旗刺破暮色。

卢植心头一紧,接过漆封的诏书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臣遵旨”三个字尚未出口,帐外已传来铁链相击的声响。

十名绣衣使者鱼贯而入,为首者高举金令:“奉诏收卢植槛车征还!”

三日后,当囚车碾过洛阳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时,卢植终于明白那张军需清单如何成了“贪墨证据”。

狱中潮湿的稻草堆里,他借着高窗透进的月光,用碎瓦在墙上刻下广宗周边的地形图。

直到皇甫嵩带着赦令前来,老将军的手指仍在无意识地勾勒着漳河支流的走向。

卢植下狱后,朝廷任命河东太守董卓为东中郎将,接替卢植。

董卓勒住躁动的赤兔马,广宗城墙在烈日下泛着惨白的光。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仿佛闻到血腥气从砖缝里渗出来。

昨日阵前斩了三个溃逃的伍长,想想些幽州兵的眼神让他想起草原上的狼。

七月流火灼烤着广宗城外的黄土地,董卓抹了把额头的汗珠,青铜甲胄在烈日下烫得能煎熟面饼。

他望着远处城楼上飘扬的“苍天已死”大旗,喉间滚过一声冷笑:

“张角这妖道,倒真会挑地方。”

“将军,云梯还要三日才能造好。”裨将话音未落,就被马鞭抽翻在地。

“娘的,等?等张角老贼把城墙砌到天上吗!”

董卓抽出环首刀,刀尖指着跪伏的工匠脖颈,“午时三刻,让并州儿郎打头阵!”

城门外,威风凛凛。

董卓在骄阳下勒住战马,望着眼前连绵的黄巾营寨冷笑。

西凉铁骑的黑色大纛在热浪中翻卷,他挥手斩断身旁的柳枝:“传令!”

话音未落,两侧山坳忽然惊起漫天鸦雀。

李傕的斥候马还未到,凄厉的号角声已撕破寂静。

董卓心头猛跳,只见黄土坡后转出无数黄巾,当先三面杏黄旗迎风招展,正是张角麾下三大渠帅。

“中计了!”郭汜的惊呼被淹没在震天喊杀声中。

黄巾军如溃堤洪水般涌来,最前排的盾牌兵突然向两侧散开,露出后方推着木驴车的工兵。

董卓瞳孔骤缩——那些木驴车顶棚覆着浸水的生牛皮,正是专克弓弩的攻城器械。

“结鱼丽阵!”

董卓横刀立马,话音未落,二十架木驴车已喷出火舌。

裹着硫磺的火箭如流星雨般砸向官军阵列,前排持盾的凉州兵顿时化作人形火把。

浓烟中,董卓听见自己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当董卓带着焦黑的披风逃回大营时,右臂箭创还在渗血,更刺痛的是军司马来报——粮道被黄巾力士截断了。

八月十七,秋高气爽。

董卓亲率重甲步卒强攻东门,云梯刚架上城墙,瓮城内突然推出二十架改良过的霹雳车。

裹着毒蒺藜的巨石砸进军阵,混着雨水的血溪顺着铠甲纹路流淌。

就在中军大旗摇摇欲坠时,西南山坡突然亮起成片的火把。

董卓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铁甲下的麻衣早已被冷汗浸透三次。

他望着广宗城头飘扬的“苍天已死”大旗,铜铃般的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

三天前张梁的伏兵从麦田里钻出来时,他分明看到那些裹着黄巾的农夫嘴角还沾着麦粒。

“将军!左翼要撑不住了!”李傕的嘶吼混着雨声传来。

董卓猛地回头,正看见三个黄巾力士将他的西凉骑兵拖下马来,沾满泥浆的草叉捅进马腹时,畜生凄厉的嘶鸣让他后槽牙发酸。

这些该死的蛾贼不知从哪学来的战法,专砍马腿的钩镰枪配上浸油的草叉,竟把他五千铁骑困在这片烂泥塘里。

董卓突然闻到焦糊味。

他抬头望去,广宗城头不知何时竖起百余架抛石机

“举盾!举...”郭汜的喊声戛然而止。

着火的草团落地即炸,飞溅的黑色液体沾上盾牌竟越烧越旺。

董卓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他重重摔进泥浆,眼睁睁看着黑风马变成火球。

四周惨叫此起彼伏,西凉儿郎在火雨中翻滚,那些黑色液体像附骨之疽顺着铠甲缝隙往里钻。

“直娘贼!”

董卓扯开猩红披风,露出精铁打造的鱼鳞铠,“亲卫队随我来!”

董卓拉过一匹马,双腿猛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将扑来的黄巾军踹得胸骨凹陷。

就在董卓摸到腰间短刀时,东北方突然传来号角。

不是黄巾军的牛角号,而是清越的青铜号,穿透雨幕竟带着金石之音。

就在此时,西北方向忽起异动。

一杆玄色大纛破开烟尘,五千铁骑如黑云压城。

当先白袍小将银枪点出漫天寒星,所过之处黄巾如麦秆般倒下。

董卓看得真切,那些骑士外罩的狼皮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内里玄甲在日光下泛着诡异青芒。

“玄天义从在此!”

白袍小将一马当先,手中银枪挽出七朵枪花,所过之处黄巾力士喉间皆绽血梅。

他身后轻骑呈雁翎阵散开,马颈悬着的铜铃叮当作响,竟将火雨中的哀嚎都压下去三分。

刘铭世的白狼氅在风中猎猎作响,玄天义从如利刃切入战场。

这些常年与太行山匪周旋的战士们,手中特制的三棱透甲锥专破重甲,腰间悬挂的铜铃随着冲杀节奏发出摄魂之音。

当黄巾军的帅旗开始后撤时,浑身浴血的董卓却眯起眼睛——那领头青年布衣上的补丁,比战场血腥更刺他的眼。

“幽州刘铭世,特来助阵!”

清越嗓音穿透战场,白袍将军马鞍旁悬着的酒葫芦随颠簸叮当作响。

他身后骑兵忽而变阵,两翼如狼牙交错,将黄巾军的阵型生生撕开缺口。

张角本阵响起急促金锣,三大渠帅慌忙回援。

刘铭世却从怀中掏出个燃烧瓶,引火折点燃后奋力掷出。

平地一声炸响,雄性烈火燃烧,黄巾中军顿时人仰马翻。

董卓看得分明,那陶罐碎片中竟嵌着铁蒺藜,方圆十丈内无人能立。

刘铭世摘下狼首面具,露出被硝烟熏黑的脸。

他望着正在收拢部队的赵云,嘴角泛起笑意。

三个月前在真定城外结拜的这个猛将时,绝不会想到他能成长得如此迅猛。

“好汉子!”炸雷般的喝彩惊得刘铭世转身。

董卓大步走来,玄铁甲上还插着半截断箭,“某家董仲颖,今日欠你一条命!”

刘铭世抱拳行礼,暗中打量这位日后的枭雄。

此时的董卓眼中没有暴戾,只有武人见猎心喜的炽热。

“将军威震西凉,今日一见果然...”

暮色初临时,广宗城外已伏尸遍野。

刘铭世收拢部众时,董卓注意到他麾下骑兵皆以皮囊盛水,马鞍旁挂着装有黍米的竹筒。

更奇的是每个什长腰间都别着把精铁所制的奇怪器具,形似弯月却开有血槽。

“此物名刺刀,可劈可刺。”

刘铭世解下佩刀递来,董卓接刀时虎口一沉,只见刀身隐现鱼鳞纹,竟是百炼精钢所铸。

他心头暗惊,这等利器便是西园禁军也难得一见。

话未说完,董卓突然抓住他手腕:“虚话休提!你这些狼崽子怎么练的?”

他指着正在给战马披狼皮的士卒,“某家用二十年才练出三千西凉铁骑,你这些兵...”

“将军可知幽州马匪如何驯狼?”

刘铭世笑着引董卓走向营帐,“狼群狩猎讲究合围驱赶,我这玄甲内衬三层浸油桑皮纸,箭矢难透...”

他故意顿了顿,“不过比起这些,将军不如尝尝我新酿的'龙泉烧'?”

帐中酒香四溢时,刘铭世袖中滑出个琉璃瓶。

董卓接过时虎目圆睁——晶莹剔透的瓶身竟能看见掌纹!

“此物在洛阳...”他猛地住口,却见刘铭世又推来木匣,掀开竟是整块羊脂玉雕的卧狼。

篝火在董卓瞳仁里跳动,他仰头饮尽碗中酒浆,琥珀色的液体顺着虬髯滴落:

“刘兄弟这酿酒手艺,比皇宫玉液也不遑多让!”说着将陶碗重重砸在案几上,震得盘中炙肉弹起三寸。

刘铭世笑着又斟满酒碗:“此酒取太行山泉,配辽东人参,在青铜甑桶中九蒸九酿。

若董将军喜欢,明日差人送十车到营中。”

言语间,他余光瞥见帐帘微动,监军宦官那张白胖脸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好个白衣竖子!”

尖细嗓音刺破帐内欢愉,“阵前私会将领,莫不是要效仿黄巾作乱?”

宦官拂尘一扫,两名小黄门捧着诏书跟进。

董卓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却见刘铭世从容起身,腰间玉佩与铁甲相撞清鸣。

“小子在涿郡有薄田千顷,近日偶得东海明珠一斛。”

刘铭世从怀中掏出锦囊,指缝间漏出的珠光竟映得帐内生辉,“听闻常侍雅好收藏,不知可否代为品鉴?”

宦官喉结滚动,拂尘柄上的玉坠突然断了线。

当锦囊入手时,他指尖触到张质地奇特的纸笺——那是张让最爱用的蜀中薛涛笺。

宦官阴鸷的眼神瞬间化开,像雪地泼了滚油:“刘将军忠勇可嘉,咱家定当如实禀报圣上。”

待帐中重归寂静,董卓突然放声大笑。

他解下腰间镶金错银的环首刀拍在案上:“此刀随某征战十年,今日赠与贤弟!”

刀鞘与甲片碰撞的声响里,刘铭世看见这位西凉枭雄眼底闪过的精光——那是对同类才有的激赏。

八百里加急抵京那日,洛阳正下着今冬第一场雪。

张让斜倚在暖阁的狐裘榻上,指尖摩挲着琉璃盏中的血玉髓。

当小黄门捧上那尊通体晶莹的“寒潭映月”琉璃瓶时,十常侍之首的笑意凝在了唇角。

“好个刘铭世,竟能烧制出这等器物。”

他屈指轻弹瓶身,清越鸣响惊得檐下麻雀振翅而逃。

瓶内琥珀酒液在炭火映照下流转着七彩光晕,阁中霎时弥漫着从未闻过的异香。

三日后,羽林卫护送着鎏金诏书抵达广宗大营。

宣旨太监特意在“忠勇可嘉”四字上拖长尾音,刘铭世接旨时,袖中滑落的金饼恰巧滚到太监皂靴边。

董卓冷眼旁观,见那阉人用脚尖将金饼勾入袍底,动作娴熟如呼吸。

是夜,刘铭世坐帐中。

赵云在沙盘上推演着攻城路线,忽见主公从怀中掏出个铜制圆筒。

“此物名望远镜,可望十里。”

刘铭世将圆筒递给年轻将领,“明日攻城,子龙带两百精骑绕至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