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司婷
陈楠没有搭理水鬼，而是自顾自的加了一份饮料，而后爆发出阴冷的气质。
“你听到我讲话了吗？”
看着陈楠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水鬼不由得语气客气了几分。
“同你契爷讲话，要懂礼貌。”
陈楠喝了一大口冻柠茶才悠哉回应道。
“我是水鬼，想必你听过我的名号。”
水鬼闷声闷气嗡了一声，咬着后槽牙开口道。
人的名，树的影，2个半月前陈楠一己之力掀翻整个和乐帮1部的事情他当然清楚，心中自然有所顾忌。
那一次虽然他没有去，但是光是听别人讲述，他就感到肝胆。
“没听过。”
“你！”
水鬼硬着头皮说道，面对陈楠爆发出的霸道气质。
此刻他真的很想直接晕倒算了。
他是真的不想来见陈楠，这辈子都不想见陈楠！
哎？
貌似也不是不行，但是要找一个绝佳的理由！
“告诉你，我水鬼的刀法天下一绝！”
一边说着水鬼拿出一把匕首，而后挑衅的开口道。
“我这刀上可是涂满了剧毒！”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话，水鬼还伸出舌头在匕首上舔了舔而后他假装扑通倒地，便什么也不管了。
水鬼是智障，开始成为尖沙嘴新的传说，甚至这个故事还被有心人变成电影桥段，笑疯了不知道多少人。
对于水鬼来说无所谓，反正只要看不见陈楠就行。
【你因为在一场谈判之中，使对方颜面扫地，声望值+1】
三天之后。
“我马上就要去加拿大了。”
水机雄找到了陈楠。
陈楠点了点头转身打开了保险柜，把之前承诺的100万扔了过去。
“你见过海哥了？”
水机雄看了看脚底下的袋子沉声问道
“嗯。”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小白袍的确是这个。”
水机雄伸了个大拇指。
“生意就是生意，谈不上那些，各取所需罢了。”
“好！”
水机雄沉吟了一下，继续开口道。
“我这次来就是想同小白袍做个生意。”
“说说看。”
“朱子明那个叛徒我已经杀了，但是这还不够我还要杀铁拳！”
“这事儿可不好办。”
陈楠摇了摇头。
别说水机雄想杀铁拳，他还想杀呢！
“我已经找了越南帮的人，他们会配合我。”
1975年至2000年间，一股规模庞大的越南难民潮席卷港岛，超过二十万之众的越南难民纷至沓来，如此海量人群瞬间，就冲垮了港岛承载能力同治安。
这些人来到港岛，有钱的还好，温良恭俭让那是一个不缺，甚至同港岛本地不少家族联姻形成政治、经济攻守同盟。
但是那些底层的则形成了一个个帮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知道你手上有不少北面来的人，他们打越南帮应该不成问题。”
水机雄说的没错。
如果说北越被华夏军队追着打，那么南越就是被北越追着吊打。
但是这些人来到港岛之后却成了狠人，把港岛本地帮会追着打。
“说说你的想法。”
听闻水机雄找了越南帮，陈楠有了一丝兴趣。
“过几天越南帮冲击和乐帮，到时候和乐帮在前面打越南帮，你在后面打和乐帮。”
听到水机雄这样说，陈楠陷入了沉思，本地人打入侵者，我追着本地人打？
啊，这剧本！
“你直接让越南帮灭了和乐帮便是，何必找我呢？”
“铁拳太谨慎了，这家伙坏事做绝，所以十分小心谨慎曾经有姑娘在B里下毒，想要让他服毒，可惜还是被他发现了，弄了几条公狗吃了药，活活把姑娘给干死了，我怕越南帮那帮人斗不过他，所以我要一击必杀。”
“那地儿也能下毒？”
陈楠惊异道，这事儿他可没收到过消息。
“哎，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反正我报仇，你拿地，师出有名。”
“也不是不行。”
陈楠稍作沉吟继续开口道。
“但是你们打生打死，打的差不多了，我才会让人出来收拾战场。”
他不可能因为铁拳一句话就倾巢而出，除非捡现成的。
水机雄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还有个要求。”
“说。”
“我不出面！铁拳你帮我杀！灭了和乐帮之后，你给我200万，我自此离开港岛永不踏入港岛半步！”
老阴逼，陈楠暗道一句，而后笑道。
“太多了，给不了一点儿。”
“那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出来混最重要的准则是什么吗？”
“哦？我倒是想听听是什么。”
“等价交换。”
“你眼前的100万是咱们等价交换，你得到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
“如果你出面杀铁拳，我可以给你200万，但是现在要我出面做，你藏在幕后，那就不是等价交换了，你是在拿我当凯子。”
“你不想杀铁拳？”
“我当然想杀铁拳，但是我有很多耐心，坐等他行差踏错，我并不着急。”
其实对于水机雄的提议，陈楠已经有些心动了，但是让他拿200万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能拿出来也不可能真的拿出来，张海客的300万他还没有着落呢，怎么可能再拿出来200万给水机雄？
再说这家伙只在幕后，风险的事情都交给自己，如果这样自己都能答应那念头就不通达了，以后每当回忆起这件事都会伤身的。
“请回吧。”
陈楠起身，佯装要离开的样子。
虽然他很急，但是他决定先别急，因为现在有人比他还急，那就算是必然要做的事情，也要敲一笔！
“站住。”
“什么事儿？”
“好，就按照你说的等价交换，但是我要亲眼看着铁拳死，在公海！”
“那...得加钱。”
陈楠指了指地上的100万，然后说道。
“公海我不熟，我没有在海上杀过人。”
“你！”
“等价交换。”
陈楠认真的看着水机雄，义正言辞的开口道。
“好！越南帮的钱我自己出，人你拉到海上，我看着你杀，我们两不相欠！”
“什么时候动手？”
“一周内，等我消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水机雄叹息的看了一眼地上的100万，咬愤恨道。
“叼！《展拓港岛界址专条》当初没让你去签，真是可惜了。”
.......
三天后。
铜锣湾·天后庙道
“我要挖掉你的眼睛！让它进我肚子里看看！我是不是偷吃了你的螺蛳粉！”
刚刚从天后庙走出来的陈楠，便看到了一个满脸污泥的男孩儿，一双眼睛目眦欲裂的死死的盯着水鬼。
“什么情况？”
陈楠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那少年被丢弃在一边的魔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水鬼造的孽，诬陷小孩子偷吃他的粉，然后打断小孩的手脚筋给他讨钱。”
张彪靠近陈楠开口道。
所以这少年的做法是挖掉水鬼的眼睛，让它进自己肚子里看看，自己到底偷没偷吃他的粉？
那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一边思考着，那满身泥泞满脸污垢的少年已经被2名壮汉按在了地上。
“我先挖了你的眼睛~！”
水鬼恶狠狠的向着少年大步走去。
“慢着。”
就在这个时候，水鬼的耳边传来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一转头，果然是陈楠！
并且还不是陈楠一个人，而是带着十几个人，那些人一个个爆发着凛冽的气息，一看就是真见过血的。
那种气息他只有在去内地走私的时候，在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身上见过！
“小...小白袍，这是我们1部的事情，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一边说着，水鬼退后了几步，把自己的两个小弟护在身前。
这家伙标准的欺软怕硬。
对待弱者无尽的凶残，对待强者怂的一批！
“这魔方是你的？”
陈楠走到少年身边问道。
“是...是我的。”
少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抬头看了看他，又审视了下周围的环境点头道。
“松开他。”
他冷冷看了一眼水鬼的手下，那2名壮汉彼此看了一眼，眼见水鬼低着头在地上找蚂蚁，内心暗道一声冤错了人，无奈只得松开。
陈楠从地上捡起魔方，重新打乱顺序，递给那名少年。
“复原，三十秒...”
“啪！”
当他复原两个字刚刚说出口。
魔方已经被少年复原！
两个呼吸之间！
魔方整整齐齐！
“16589乘12等于多少。”
“199068！”
“设A为四阶矩阵，且|A|=2则|A*|=什么？”
“8”
“推导过程呢？”
“|A*|=|A|^(4-1)= 2^3 = 8”
“设矩阵A =[[a， b]，[c， d]]，则A的行列式det(A)的值为()”
“ad - bc”
每次几乎是他的问题刚刚落下，少年几乎在瞬息时间秒速给出答案！
这脑子绝对够用！
“叫老豆。”
他微笑道。
“老豆。”
少年快速回应。
“嗯。”
听到少年的回答，他站起来看着水鬼。
“我的契仔你也敢打？”
“不，你，你不能这样！”
水鬼整个人都麻了！
因果倒置？！
水鬼听不懂陈楠那些什么线性代数，矩阵行列式什么的。
但是他知道，他要挨打了！
“给我打！”
随着陈楠一声令下，张彪带着十几个参加过实战的退伍兵一拥而上。
“砰！”
“砰！”
“砰！”，水鬼3人毫无招架之力便被揍的昏死了过去。
【你因为打的对手见到你就想跑，获得一定的威名，声望值+9】
让这些人欺负欺负老板姓还行，真要是面对上过战场的退伍兵他们完全是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只有挨打的份儿。
“尽情吃吧。”
少年一连吃了十几份薯条、三个大汉堡、炸鸡翅、炸鸡块连续一大堆才打了个饱嗝，停了下来。
“洗洗吧。”
拳馆中，陈楠扔下一套男孩衣服挥了挥手。
“我...我不去。”
少年有些扭捏的看着衣服，十分抗拒洗澡。
“放心，我小白袍收了你当儿子，没有人敢欺负你。”
“你！你就是小白袍？！”
少年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
“如假包换。”
为了让少年放心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指了指柏龙拳馆的招牌说道。
“这里是尖沙嘴，谁敢冒充我小白袍？更何况还是在我的拳馆？”
为什么陈楠要塑造形象？
就是这时候用的。
“好...好！”
少年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身向着浴室走去。
“砰！”
“砰！”
“砰！”
.....一小时后陈楠已经打飞了三个陪练了，少年还没有出来。
“洗个澡磨磨唧唧的。”
他停下拳，有些奇怪的看着浴室的方向。
没有几秒钟，一个少女走了出来。
她的嘴角下方有一颗痣，脖子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人虽然不漂亮但是十分英气。
“我儿子呢？！”
“我那么大一儿子呢！”
“老...老豆。”
少女怯生生的对他开口道，此时她的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沙哑，带了一些正常女孩该有的轻度。
“你是女的？”
瞬间陈楠便明白了，她之前为何全身脏兮兮的，满脸泥垢了。
她是在保护自己。
“白袍哥赚了，这小妞儿一看就是个雏儿！”
张彪赶紧上前猥琐的开口道。
“滚！”
陈楠冷冷的看了一眼张彪。
这明显就是一个未成年！
别说他已经收了这孩子当契仔，就算是没有收，他也不会对一个孩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是哪里人？”
“潮..潮汕。”
“为什么来港岛？”
“找人。”
女孩回应道。
“白袍哥，大只佬来了。”
就在这时候，小弟前来通报。
“让他进来。”
随着陈楠的一声令下，大只佬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白袍哥。”
大只佬一进来，便看到了那女孩，他死死的盯着那女孩而后把一沓资料递给了陈楠。
“这些都是疑似被铁拳侵犯过的女人。”
资料厚厚一沓，大只佬特地翻到最后一页，悄悄对陈楠说道。
“这个比较特殊，是内陆发过来的协查资料，这个女的死的最惨，被奸杀之后还被挖眼掏心。”
陈楠点了点头，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瞬间他便明白了大只佬为何盯着那女孩了。
照片上的女人，竟然有几分像他刚刚收的契仔！
根据卷宗描述，女人是潮汕一所中学的教师，三年前因为举报有人走私而遭到报复被人奸杀，目击者是她十四岁的女儿名叫司婷，当时因为保护妈妈被人一刀砍晕！
“你叫什么名字？”
陈楠看着女孩问道。
“司...司婷。”
“你来港岛找谁？”
“杀我母亲的凶手。”
谈到母亲女孩眼中不再胆怯。
“为什么找到港岛来了？”
“那人讲粤语，做的是走私生意，能到内地做走私生意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港岛。”
“谁同你一起来的？”
“我自己。”
“自己？你母亲是什么时候被人杀的？”
“三年前。”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找的？”
“三年前。”
听着女孩的话，陈楠陷入了沉思。
潮汕距离尖沙嘴差不多五百公里！
三年，千里追凶！
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
为母报仇！
过海关、走边防，从潮汕到港岛！
如果这是真的，鬼知道这女孩这三年经历了什么！她又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最重要的是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帮我查一下。”
陈楠在大只佬耳边说道。
“明白。”
大只佬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孩，走远了之后拿出大哥大拨了出去。
很明显女孩的故事也把他震的不轻。
半个小时的时间。
女孩不清楚大人之间在做什么，只知道陈楠看她的眼神有些怀疑。
“应该问题不大。”
半小时之后大只佬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悄悄在陈楠耳边说道。
“我找警署的朋友根据协查通报，问了大陆那边，那女教师死后，她女儿确实丢了，他父亲找了一段时间便报了失踪。”
“可以让内陆发传真过来吗？”
‘孤证不立’，这一切有些巧合了，必须要‘交叉验证’才可以。
查证来源可信度、事实核实、采用不同的调查方法、了解多方观点、保持客观中立，以证据为准绳这都是陈楠的必被操作。
“得...”
大只佬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