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等等？！
此时此刻，卫生间内。
李染蜷缩在墙角，感受到心跳逐渐趋于稳定，那种身体被撕裂拉扯的异样感也慢慢退去。
他屏住呼吸，等完全恢复成人形后才缓缓站起。
“哈……”他长吐一口气，浑身都是汗。
李染随手掏出纸擦了擦额头和脖颈，然后将湿成一团的纸巾随意地扔在垃圾桶里。
幸好没被撞见，差点就在公司试镜现场上演一出“狗变人”的惊悚剧。
他推开门，鬼鬼祟祟地朝着安全通道溜去。
与此同时，林允儿刚刚从前台询问得知，并没有人带着狗离开这处场地。
她此刻站在走廊口，周围来来往往全是忙碌的工作人员，脚步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她微微皱着眉，脸上写满了懊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能跑去哪里呢？”林允儿轻声自语，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微弱。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目光在人群和各个角落中搜寻着。
林允儿一直以来都蛮相信缘分的说法。上次偶然遇到了那只金毛犬，没想到这次又能碰面，在她看来，这确实是难得的缘分。
至于她为什么如此笃定这次遇到的就是上次那只略显“色眯眯”的狗呢？
其实是通过它右耳上点缀的一个小黑点来辨认的。
这个小黑点并不明显，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忽略。
但林允儿记得清楚，那是一个独特的印记，上次相遇时，她就无意间注意到了这个特别之处，所以这次仅凭这一点，她就确定是同一只狗。
与此同时，楼道另一侧。
李染偷偷从卫生间溜了出来。
身上沾着点灰尘，头发也乱七八糟，但至少已经是个人了。
“呼……差点翻车。”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紧贴墙边快速朝安全通道撤。
所幸这栋楼的结构他还算熟悉，清楚哪几个门通向人少的后楼梯。他压低帽檐，低头快步穿过长廊。
经过楼道拐角时，他听见前台那边林允儿还在焦急地问人，“麻烦问一下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只金毛犬？右耳上有个小黑点，很乖，不会乱跑。”
李染一脚迈上台阶，脑门一跳。
她还在找。
他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可这会儿顾不得这些，第一要务是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让剧组那边相信他“肠胃炎犯了”。
他躲到楼梯间，靠在楼道的墙边，发了条信息给韩宇卓。
【我突然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挂号了。剧组那边你先帮我稳住，说是急性胃肠炎，别多问。】
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你真是一天不折腾难受是吧？】
李染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心里有些着急，赶忙又回了一条。
【我真难受……待会再解释。】
犹豫了片刻，他又咬了咬牙，用手机给金智雅发了一个相同的理由。
【主编，我肠胃病犯了。需要去医院看一下。】
【所以可能会暂时耽误一些时间。实在抱歉。】
“叮咚~”
没过多长时间，李染便接收到了回复。
【注意身体。实在不行就暂停面试，等你身体好一些了再开始。】
李染挑了挑眉，扫视着走廊上明显数量不少的人，他快速在手机上打字回复。
【不用了主编。我相信你们的眼光。】
犹豫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李胜基，还是决定接着补充一句。
【只要不是那个李胜基就行。】
这次金智雅倒是没有秒回，李染握着手机，手指不自觉地在手机壳上轻轻敲击着，眼睛时不时看向手机屏幕。
就在他准备把手机插入兜里的时候，手机终于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好。】
李染松了一口气。
……
另一边，林允儿找了好几圈，一无所获。
她站在走道门口，目光仍在四下扫着，但最终还是失望地收了回来。
“小金……”她喃喃了一声，微微蹙眉，“刚刚还说有缘呢，结果现在就不见了。”
她坐在长椅上，拿出手机，盯着屏幕里刚刚拍的狗狗照片看了半天，最终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你大概真是有自己的事吧……”
她把照片存进了一个名叫“偶遇金毛”的相册。
……
新家的卫生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四周。
李染已经换了身干净衣服，白色的T恤和休闲裤让他看起来清爽了许多。
他站在镜子前，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一边擦着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滴在他的肩膀上，一边盯着自己刚刚缓过劲来的脸。
镜子里的他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态。
变身后遗症还在，意识也有些疲惫。但更让他警惕的是——
这次变身，毫无征兆。他没情绪波动、没外界刺激，甚至连心跳都不快，就这么忽然——咻一下，狗了。
他深吸一口气，拧了拧眉。
“……这样不行，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触发的。”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格外清晰。
否则下一次，要是在人更多的地方，或者是直播现场、红毯活动……那不就成新闻头条了？
李染叹了口气，抓起手机，打开备忘录。
“今天中午大约十二点五十二分，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变身。地点：试镜现场外侧楼道。变身前无明显压力、无紧张感，疑似与周期性有关？需继续观察。”
他顿了顿，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PS：林允儿今天衣服的搭配挺不错的。”
打完这句，他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干咳了一声，赶紧按住删除键。手指停在屏幕上，迟疑片刻后，他最后还是加了回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季老爷子都能坦坦荡荡地在日记里写大腿，自己就写个衣服怎么了？没错，就是这样的。
他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两眼，眼神中带着一丝自我肯定，然后点了点头，仿佛在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穿上拖鞋，踱步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仰头望着天花板。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每次变身前后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
“等等！林允儿？”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