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控的代价

苏璃拽着默林的手腕冲出后门时，凛冽的夜风裹着细密的雨丝扑面而来。林默的皮鞋在湿滑的防火上楼梯打滑，差点撞上锈迹斑斑的栏杆。身后传来金属门被踹开的巨响，他回头瞥见三个黑衣人举着正似形枪械的装置，枪口闪烁着幽蓝的代码流。

“别发呆！”苏璃扬突然手甩出一道银色弧光空中半，炸开的代码屏障追将兵的子弹尽数弹开。默林看到那些子弹竟是由无数旋转的01和，组成撞击屏障时迸发出细碎的电火花。

两人冲进地下车库的瞬间，苏璃突然停下脚步。她瞳孔中浮现出淡金色的数据流，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划动：“三点钟方向有热源反应，换路线。“她着拽林默钻进一辆废弃的面包车，车顶的破洞正滴滴答答漏着雨水。

“他们为什么追我们？“林默压低声音，看着车窗外晃动的黑影。他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黏在后背上发凉。

“因为你修改了代码核心。“苏璃从腰间抽出一支钢笔，笔尖在空气中划出燃烧的红色轨迹，“时空管理局最忌讳的就是随意篡改现实变量。“她抓住林突然默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车窗玻璃上。林默惊觉自己的指纹正在玻璃表面生成密密麻麻的加密代码。

车库顶灯突然剧烈闪烁，林默听到某种低频震动从地底传来。他口袋里那支修复过的钢笔突然变得滚烫，墨水瓶在西装内袋爆开，深蓝色的墨迹竟然在布料表面勾勒出诡异的几何图案。

“你修改过现实物体？“苏璃脸色骤变，她扯开林默的西装外套，手指拂过那些发光的墨迹：“这是递归函数失控的前兆！“她话音刚落，整排停车位的车辆突然同时鸣笛，车灯投射光出的柱在地面交织成巨大的二进制矩阵。

追兵的黑衣人突然发出非人的惨叫，他们的身体正在数据化崩解。林默看到一其中人的化作左臂飘散的绿色代码，落地的数字像蟑螂般四处逃窜。璃猛地苏捂住他的眼睛：“别看！现实修正程序启动了！“

但林默的视网膜已经烙印下恐怖的画面——那些飘散的代码正在重组，形成无数透明的只数据半蠕虫，正顺着排水沟向他们涌来。苏璃咬破指尖，用血在车顶画出六芒星图案：“抓紧我！“

失重感突然袭来，等林默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无数面镜子组成的迷宫里。每面镜子都映照出不同的场景：有的显示正在他办公室加班，有的呈现他牵着李丽走进婚礼教堂，甚至有一面镜子里的他浑身缠绕着黑色代码链。

“这是你的意识映射空间。“苏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正倒悬着站在天花板，长发垂落如瀑，“每次修改代码都会在这里生成镜像分支。“她突然翻身落地，指尖点在林默眉心：“看仔细了。“

林默眼前的镜像突然开始疯狂增殖。他看到自己修改的那天气段代码像癌细胞般扩散，原本湛蓝的天空逐渐被血色侵蚀；修复钢笔的指令导致整栋写字楼的电路系统崩溃，电梯井里伸出无数由电线组成的触手。

最可怕的是关于李丽的代码——那个被他强行修改情感的女孩，此刻正在面某镜子里机械地重复“我爱你着“，她的瞳孔已经变成两团旋转的二维码。

“知道为什么时空管理局要抓我们吗？“苏璃突然扯开自己的领衣，锁骨下方赫然有个发光的代码烙印，“每个觉醒者第一次滥用能力后，二十四小时内必须接受烙印，否则......“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竟是闪烁着红光的数字颗粒。那些数字落地后化作小蛇，又被她一脚踩碎：“就像你现在这样，代码反噬已经开始了。“

林默这才自己的发现左手正在透明化，他能透过皮肤看到骨骼上爬动的蓝色数据。流苏璃抓住他的手腕，用钢笔尖刺破他的食指：“签订临时契约，我能帮你暂时压制反噬。“

鲜血滴落的瞬间，整个镜像空间剧烈震动。无数镜子同时破碎，锋利的碎片中突然伸出数十条黑色锁链。苏璃脸色煞白：“该死，他们律因果启动了武器！“

锁链缠住林默脚踝的刹那，他感觉有冰冷的数据流顺着血管逆流而上。眼前的虚空突然浮现出两行燃烧的文字：

【选项A：接受烙印成为管理局傀儡】

【选项B：吞噬苏璃的代码获得自由】

苏璃正用钢笔与锁链搏斗，发梢末端不断迸溅出金色火星：“选B就杀了你！“她咬牙切齿地警告，但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的恐惧。

林默的视野开始出现重影，他看见某个镜像中的自己正举起血淋淋的钢笔。当锁链即将勒住咽喉的瞬间，他猛地抓住苏璃的手，钢笔将尖端对准自己心口：“还有选项C——“

钢笔刺入胸膛的剧痛中，他听到此起彼伏的警报声。所有锁链突然调转方向，反而缠住了从虚空裂缝中探出的机械手巨。苏璃的惊呼声仿佛隔着水幕传来：“你修改了系统底层协议？！“

黑暗吞没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林默看到自己胸口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紫色代码，那些字符正在疯狂改写周围的法则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