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轨裂变

青铜巨像的瞳孔化为液态金属流淌而下，林寒的玉佩悬浮在熔岩池上空，将岩浆折射成漫天星斗。离川的机械右臂突然反向扭曲，弹出三棱刺刀挑开坠落的火球。

“抓紧！“他扯断颈间红绳，串着的兽骨念珠炸开成浮空踏板。林寒跃起的瞬间，看到巨像胸口浮现父亲常用的墨家徽记——那是个被齿轮环绕的“林“字。

踏着燃烧的念珠冲进巨像耳孔时，蒸汽管道里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尖啸。离川撕开左臂仿生皮肤，露出刻满符文的金属骨骼：“你爹当年给我装了这个，说关键时能当罗盘用。“

机械手指旋转三百六十度后，骨骼缝隙渗出蓝光，在锈蚀的管道壁上投影出星图。林寒的右眼突然剧痛，那些星辰连线竟与《天工造化诀》的逆转经脉完全吻合。

“他们在拿修士当电池。“离川踹开通风口铁网，下方密室陈列着数百具水晶棺。每具棺中都浮着被神经索贯穿的修士，最中央那具赫然是昨夜失踪的藏书阁执事。

执事的后颈插着星纹陨铁，脊椎被改造成青铜锁链。当林寒触碰水晶棺时，尸体的眼皮突然睁开，瞳孔里旋转着微型八卦阵。

“验证通过......林氏血脉......“尸体喉咙发出齿轮摩擦声，“天工核心协议启动......“

整座密室剧烈震颤，所有水晶棺盖同时滑开。修士们以扭曲的姿势爬出，经脉处伸出带倒刺的灵力导管。离川的机械臂冒出电火花：“糟了，这些是半成品人傀！“

林寒被五具人傀逼到墙角，右眼的洞玄灵瞳突然自发运转。他看清每具人傀丹田处都有旋转的陨铁核心，其中一具的膻中穴嵌着陆明轩的翡翠禁步。

“得罪了！“他扯下腰带铜扣弹向禁步镶嵌口。翡翠突然迸发绿光，那具人傀竟转身扑向同类。混乱中离川拽着他滚进暗门，门外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暗室中央悬浮着破损的星际罗盘，指针是用半截断剑改造的。当林寒的血滴在罗盘上时，十二道全息投影突然展开，组成林秋白年轻时的虚影。

“寒儿，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爹娘应该已经不在了。“虚影抚摸着他看不见的头顶，“天机阁主根本不是什么修真者，他是域外天魔制造的探矿傀儡......“

投影突然波动，显出二十年前的密室：苏婉清抱着婴儿跪在血泊中，身后是上百具机关残骸。阁主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星陨道胎果然是最佳载体，不枉本座栽培林家三代。“

林寒的玉佩突然飞入罗盘缺口，罗盘层层分解重组，最终化作臂铠贴合在他右手。离川盯着铠面上流动的星纹，突然大笑：“老林果然把压箱底的'寰宇编辑器'留给你了！“

整座机关城突然倾斜四十五度，熔岩倒灌进密室。林寒的臂铠自动延伸出引力锚钩，带着离川在坍塌的梁柱间摆荡。洞玄灵瞳不受控制地深度激活，他看见虚空中有九条灵力弦线贯穿阁主身躯。

“抓住那根蓝色的！“离川抛出机械臂化作钩爪。林寒荡过沸腾的钢水时，臂铠突然射出光刃斩断弦线。

苍穹突然裂开星辰漩涡，七十二道星光灌入林寒天灵盖。他背后浮现直径十丈的机械命轮，齿轮咬合声与大道梵音共鸣。阁主的怒吼震碎百里云层：“星陨道胎终于成熟了......“

当命轮转动第一格时，所有失控的人傀突然静止，朝着林寒的方向单膝跪地。苏婉清破碎的传音就在这时切入识海：“别让他碰到你的......“

剧痛突然从丹田炸开，林寒看到阁主的手穿透自己胸膛，指尖捏着跳动的心脏——那竟是颗布满电路板的机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