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霞关三害
前世那些互联网人不都喜欢这么说吗？
要把企业做大做强，就必须建立私域流量！
秦乐水觉得很有参考价值，于是就动手建了一个。
地狱洞天初具雏形后，他便创造了一只鸟型灵兽，让灵鸟替自己带回凡间监狱中死刑犯的灵魂。
犯人被埋葬后，灵鸟还会将其身体也回收，带回洞天炼化成尸傀，用来给本人的灵魂上刑。
最初，在秦乐水还只是金丹期时，地狱洞天只能收押落霞关大牢的犯人。
随着他本人的境界提升，灵鸟索魂的范围也不断扩大。
早在五十七年前，地狱洞天的搜魂灵鸟就已经能照顾到整个程国的全部监狱。
连程帝都不知道，自己国家所有的犯人被问斩后，灵魂和身体都会被一只小鸟叼走，押送到落霞关的地下继续服刑。
几十年下来，地狱洞天的犯人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可观的规模。
蓝星的互联网人就算再喜欢鼓吹私域流量，大约也是不懂秦乐水建了个什么玩意的。
刘忠等人当然更不会懂。
他们只是更害怕了。
牛一刀和马三川当即就跪了下来。
他俩可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啊！
更别说他们各自都在那些灵魂之布上见到了不少老熟人，有些是落霞关道上的前辈，还有些是附近城镇有名有姓的恶徒。
本以为这些好哥哥、好弟弟们已经投胎去了好人家，再过几年又是一条好汉子了，没成想居然一直都在这鬼地方遭罪！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两人拼命磕头。
难得今天出趟门，路人的磕头率有点高啊……
秦乐水内心幽默了一句，轻轻挥手，两人便被难以抗拒的力量托着重新站了起来。
“你们还活着，暂时没到接受惩罚的时候，多做点好事，说不定能减刑，到时候送你们去刑罚轻一点的设施。”秦乐水安慰道。
牛一刀和马三川心情复杂。
到时候？到什么时候？
压下心中忐忑，马三川整理了一下情绪，遂感激涕零道：“陛下仁德！”
“陛下仁德！”牛一刀慌慌忙忙跟着说道。
刘忠斜睨了两人一眼。
自己都还没对陛下说过这句话呢，居然被俩大老粗抢先了！
“刘爱卿。”
“臣在！”
听到圣上点名，刘忠立刻停止胡思乱想，恭敬作答。
“严格来说，你其实还不算朕真正的臣子。但你的忠心朕看见了，便给你个机会，若你能通过考验，今后允许你追随于朕。”秦乐水笑道。
“多谢陛下！”刘忠听到前半句有些失落，听到后面的话又迅速振奋起来。
“朕今日在落霞关随意逛了逛，你父亲打理民生和军政都很努力，但要说达到能让朕满意的程度，还差得很远。”
秦乐水继续说道，刘忠则竖起耳朵认真听。
“以朕观之，落霞关有三害需即刻除之：一曰人口贩卖，二曰采生折割，三曰逼良为娼。此三者残害无辜，丧尽天良，刘爱卿若想证明自己能挑起重担，便将这三害解决给朕看罢。”
秦乐水这次的语气一反常态，变得十分认真。
之前他闭关时，为了避免被天道教注意到，都是等各地官府抓到犯人处死，被动收容恶徒。
现在出关一看，发现官府不仅工作效率低，甚至还有官吏充当保护伞，导致坏人下地狱的速度太慢了，很多恶徒逍遥法外。
也难怪这些年来收容的灵魂里，有不少是无辜被冤枉的。
正义如果迟到，说明正义病了。
正义如果缺席，说明正义死了。
是时候加强地狱的文明建设，让正义掀棺而起了。
“谨遵陛下圣旨！”
刘忠意气风发，将任务接了下来。
不管任务内容是什么，只要圣上开口，他赴汤蹈火也会去完成！
连那力大无穷的蛮族勇士都被自己战胜，被圣上送进地狱踩灵魂缝纫机，城里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又有什么好惧的？
牛一刀山贼出身，亦是不在乎这些。
唯有马三川面露难色。
他原来是在落霞关欺行霸市的帮派老大，对各路城狐社鼠都有了解。
在他看来，秦乐水说的“三害”不论放在程国的哪座城里，都是难以去除的顽疾，绝非那么容易解决的！
但他此刻并不敢说出来，生怕触怒了仙长。
“你们尽管放手去做，朕的要求只有一个，除恶务尽！”
秦乐水说完这话，淡淡地看了马三川一眼，差点把他的魂给看没了。
这一刻，马三川又清楚地回忆起了“桃目贼”被杀时的恐惧，自己被变成地毯时的恐惧，以及方才参观地狱时的种种恐惧——
恐惧有点太多了，压弯了他本应健壮的腰。
于是马三川干脆又给跪了，以光头抢地，使劲表忠心道：“我们兄弟三人齐心协力，一定还落霞关一片朗朗乾坤！”
旁边牛一刀听着这话，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是山贼，马老弟是恶霸，轮得到他们来讲朗朗乾坤吗？
他们被关进牢里，对落霞关来说就是朗朗乾坤了。
不过牛一刀还是乖巧地随了个下跪，并说出自己的理解：“为落霞关杀出一片朗朗乾坤！”
“陛下，臣等定不辱命！”刘忠身子笔挺，拱手领命，俨然已经有一丝名臣风范。
“朕会好好见证的。”秦乐水露出和蔼的笑容……
……
“笑！给我笑！”
落霞关城南，一座破败的寺庙中。
长相可怕的男人拿着小刀，正在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脸上比划着。
男孩勉强挤出笑容，委屈里竟有一丝可爱。
“不错，有进步。”男人用小刀拍了拍男孩的脸蛋，又恶狠狠道，“哭，给我哭！”
男孩立刻哭丧起脸来，泪水很快就沿着脸颊流下。
看起来不像装的。
“滚回去吧，下一个。”男人踹了小男孩一脚，转头看向寺庙角落。
那里还有四五个小孩簇拥在一起，见男人望过来，都瑟瑟发抖起来。
男人也确实长得十分骇人。
他穿着破衣烂衫，整张脸也破破烂烂，脸上没有鼻子只有鼻孔，嘴角裂开了半边，耳朵也少了一只，显然是被刻意毁容的。
他的名字叫梅面目，是落霞关这一带的乞丐头目，同时还暗地里干着人贩子的勾当。
本地的小孩拐来了便送给外地，换来外地的小孩。
是女孩就卖给青楼，男孩则采生折割、毁容致残，训练成小乞丐为自己讨钱。
“梅老大！差不多到时候了！”又几个乞丐进入院中。
梅面目看了看角落那群小孩，不舍地将刀子收了起来。
他刚兴致上来，本打算挑一个最聪明的先戳瞎眼睛的。
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如今落霞关被围，城里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不知道是否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但他梅面目肯定是能看到的。
要说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他早已投靠了蛮狼族，要为二王子的大军做内应！
“小的们，让落霞关乱起来吧！”梅面目张开双臂，脸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