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善空战的德鲁伊
中午，北海上的大雾终于散去。
李察抬头看天，一只苍鹰在高空盘旋。
艾德男爵指出：“那只鸟不太寻常，已经绕着枯岸堡飞半天了。”
李察回忆起，密谋入侵霜狼领的三大北民部落分别是羽鹫、霜爪、冰痕。
“那个难道就是羽鹫？”
李察很想看个清楚，但那只鸟的飞行高度实在太高，无论是弓箭还是火枪都无法触及。
李察突然想到：“等等，领内有一人能对付那只鸟。”
十分钟后，一只肥大的猫头鹰落在枯岸堡的城墙上。
德鲁伊魁德变回人形，说：“没错，刚才老夫看过了，那就是羽鹫峰的羽鹫。”
奇美拉爱好者魁德对各地的特产魔兽了如指掌，对李察绘声绘色地形容：
“羽鹫生存在长年被冰雪覆盖的山峰上，体型极为庞大，展开双翅时，翼展在七米往上，是名副其实的空中霸主。和霜狼一样，只要成年就是三阶以上的魔兽。
羽鹫部落的战士，要攀爬到冰壁上取得羽鹫幼崽，才能和它们签订契约。因此他们各个都是翻山越岭的好手，天生的斥候。”
魁德指了指天上的羽鹫：“既然它出现在这，那说明它的主人就在离岸不远的长船里，应该是来探查我们防备的。”
李察直截了当问：“你能上天把那只鸟弄下来吗？”
魁德拒绝的也很干脆：“我不干。我是个德鲁伊，不爱这些打打杀杀的活计。再说了，德鲁伊只是能变身成鸟，要是和货真价实的魔兽在空中对上，那还是很危险的。”
李察皱起眉，魁德此刻双手踹在袖子里，一副态度坚决的样子。
李察走过去低声说:“一小瓶我的血液，你可以研究，但不能移植到其他生物身上。”
魁德听后两眼放光，一口答应：“成交，可不许反悔！”
说罢，德鲁伊立刻变幻身形，茂密的羽毛长出，一双巨大的翅膀仿佛能遮住阳光。
他变作了一只灰鹰，翅膀一振，掀起恐怖的气浪，当即飞上天去。
艾德男爵困惑地问：“大人您刚才答应了他什么？”
李察吐出简短两个字：“加钱。”
魁德虽然是六阶德鲁伊，但是他驱逐羽鹫的过程并不算顺利。
或者说，整个过程甚至有些丑陋。
一开始，魁德变化成的灰鹰气势汹汹冲向羽鹫，但羽鹫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他们就这么在空中战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率先逃跑的居然是魁德。
望着六阶德鲁伊被三阶羽鹫追着挠的奇景，李察感慨魁德这报酬挣的还挺拼。
看来他之前说不擅长战斗不是撒谎。
最后魁德似乎是在空中用某种法术打中了羽鹫，才反败为胜。
受伤的羽鹫垂直落下，不过还是在落地前张开翅膀恢复飞行，摇摇晃晃地向着海平线上的一个小黑点飞去。
“那是什么？”
李察举起望远镜：“好像是一个长船，羽鹫的主人来接他了。”
“哎呦~”
魁德回到城墙上，当即变回人形发出哀嚎。
“失算了，那只羽鹫应该是首领级的，有四阶水准了。老夫这次算是为研究献身了。”
看着肩膀上鲜血淋漓的魁德，李察也有些心有不忍。
他当即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刺破手指装满鲜血，递给魁德。
“先去养伤吧。”
魁德接过玻璃瓶，顿时一秒变脸喜笑颜开，连肩膀上的伤口也在德鲁伊法术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多谢领主大人关心，小伤无碍，老夫先回去做研究了。”
说罢他生龙活虎地离开了。
李察无语：“这老头难不成是怕我赖账，故意装成伤势很重的样子？”
艾德男爵提醒道：“大人，如果对方的羽鹫是首领级，那就意味着这次来的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北民习惯于试探进攻，他们很有可能在近期就发动小规模的入侵。”
李察点头，防御工事还没修好，而且刚才的羽鹫在天上盘旋好几圈，估计把沿海地带的虚实摸的一清二楚。
他摊开地图，说：“收缩兵力集中防守，把这两座教堂当成诱饵，他们一上钩，我们就抄他们的后路。”
三天后，东岸教堂。
这几日北民入侵的消息如野火般在霜狼领传开。
虽然三天前领主大人麾下的德鲁伊在空中击败北方魔兽的消息稍稍安定人心，但是恐惧和不安依旧在悄悄蔓延。
东岸教堂内，神父正带领着一群信徒进行祈祷。
教堂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烛光在人们的虔诚祷告声中摇曳不定。
神父站在祭坛前，一脸肃穆，口中念念有词：“圣光在上，祈求您庇佑我们免受北民的侵害，让他们的邪恶意图无法得逞……”
伴随着神父的祈祷，信徒们排起长队，手里捧着自己的家当，寄存或是捐献给教会。
执事站在一旁，为捐献者发放赎罪券。
捐赠箱中的财富在不断累积。神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教堂上的圣辉不断闪烁，危机和恐惧正是滋养信仰的土壤，今日的收获格外丰富。
神父提高音量说道：“500年前，帝国堕落，北民南侵，是圣光降下神子，挽救万民于水火。如今试炼再临，诸位应当勇于舍弃身外之物，用虔诚抗击北方的恶魔——就算我等不幸归天，也可凭虔诚升入天堂！”
执事也在一旁帮腔：“教皇手谕，全大赦赎罪券！可以免除一切种类的罪行！大难在即，教会不忍诸位无法升入天堂，所以特地打折出售！”
信徒们听闻此言，有的面露犹豫，要不要把多年辛苦积蓄换家人死后安宁；有的则被恐惧冲昏了头脑，直接将全部家当奉上。
就在这时，艾利恩带着一队霜狼骑士匆匆赶到教堂。
他神色严肃，高声喊道：“领主大人早已下令，附近居民立刻前往新修的城寨内避难！北民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们怎么还滞留在这里？”
听到艾利恩的命令，大部分信徒如梦初醒，开始慌乱地向教堂外涌去。
但仍有几个信徒不为所动，他们坚定地跪在原地，要和教堂共存亡。
“我已将全部家产奉献给圣光，神会保佑我们全家安康！”
有一坚定信徒反驳艾利恩，立刻引起其他信徒赞同。
神父也露出笑容，对艾利恩说：“刀剑马屁，总归只是外物，只要我们虔信，团结在圣光下，就能化解异教徒的刀剑。”
艾利恩看剩下的人不多，而且都是冥顽不灵的信徒，冷哼一声带兵离开了。
霜狼骑士走后，神父走下祭坛，走到后面隔间对执事说：
“财宝都藏好了吗？”
执事焦急点头，说：“除了今天新收到的，都藏好了，咱们也快撤吧！神父，北民就要来了，咱们也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然而，神父却紧紧盯着教堂里存放财物的密室，眼中满是不舍。
他只是个偏远教区的小神父，每年能敛财的机会不多。
这些都是他多年来通过各种手段积攒下来的财富，过两年他准备带着这些钱去棱镜城养老。
现在让他离开这些财宝，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行，我不能走。这密室挡不住北民，咱们再去后院挖几个坑，分开藏，藏深一点。”
执事急得直跺脚，但又不敢违抗神父的命令，只能召集仆人去挖坑。
这种事不能找信徒，毕竟不能让他们发现，虔诚的教会背地里其实富得流油。
执事和仆人们还在通过侧门一箱箱向外运送财宝，突然前门响起了兵戈声。
北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