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心态变化
陈永年压根没注意到秦淮茹的表情变化，他转头对陈雪茹说道：“走吧。”
陈雪茹点点头，临走前，她特意看了秦淮茹一眼。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秦淮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陈永年，你后悔去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秦淮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怨毒。
这边陈永年挽着陈雪茹，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地来到了绸缎庄。
刚进门，就见陈学武正襟危坐，面前摊着几本厚厚的账册，两个账房先生在他旁边毕恭毕敬地站着，手里还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个不停。
陈雪茹柳眉微蹙，还没开口，里间的帘子忽然被掀开，陈学文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不是咱们的大忙人陈老板吗？稀客啊！”
陈学文阴阳怪气地说道，三角眼滴溜溜地在陈雪茹和陈永年身上转了一圈。
“怎么，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陈雪茹根本不搭理他，径直走到掌柜面前，语气冰冷。
“怎么回事？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店里放？”
掌柜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雪茹这一反常态的强势，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往常，陈雪茹虽然精明能干，但对这两个哥哥，多少还是会留些情面的。
陈学文见陈雪茹不理他，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干咳一声说道。
“我说雪茹，你这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爹让我来查查账，有什么问题吗？”
“哦？”
陈雪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怎么没收到通知？爹什么时候让你来查账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学文被陈雪茹这番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梗着脖子说道。
“绸缎庄最近不是订单多，爹这不是担心吗？让我来帮帮你，你还不领情？”
陈雪茹冷笑一声：“我用得着你帮忙？绸缎庄的生意好或者坏，用不着你们操心。倒是你们，没事就别来添乱了。”
说着，她转头对旁边几个伙计说道：“把他们几个给我请出去！”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敢动弹。
他们也察觉到了陈雪茹今天的不一样，往日里那个温和的老板娘，今天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陈雪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谁给你们发工钱的？忘了？”
几个伙计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连推带搡地将陈学武和两个账房先生往外赶。
“陈雪茹，你敢！你……”
陈学武气急败坏地挣扎着，却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架着，动弹不得。
陈学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陈雪茹竟然敢这么对他们。
“陈雪茹，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陈学武被推出门外，还不忘放狠话。
陈雪茹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情很好。
陈永年也觉得这俩兄弟真是极品，欺软怕硬的东西，也就敢在陈雪茹面前耀武扬威。
他轻轻拍了拍陈雪茹的手背，柔声说道：“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陈雪茹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笑意。
“我才没生气，就当看跳梁小丑了。”
她这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冷意，和平时的温柔娴静截然不同。
“走，去后面仓库，我这次从北方带回来一些好东西。”
她说着，拉起陈永年就往后院走。
陈永年任由她拉着，心里却有些好奇：“什么好东西？连你陈老板都觉的稀奇。”
陈雪茹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这次去北方，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半晌才继续说道。
“那些纺织工人，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
“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却还要没日没夜的工作，就为了能多赚点钱，养活一家老小。”
陈永年安静地听着，他知道陈雪茹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人，她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我以前总觉得，做生意嘛，就是为了赚钱，只要自己赚到钱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陈雪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可是这次去北方，我突然觉得，我赚的这些钱，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陈永年明白了，陈雪茹这是看到了底层人民的疾苦，心态发生了变化。
他笑着说道：“所以陈老板这是打算改行，去当慈善家了？”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去你的，我可没那么高尚。”
“我只是觉得，做生意，也不能只顾着自己赚钱，也要想想怎么才能让更多的人受益。”
“哦？那陈老板有什么高见？”陈永年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还没想好。”
陈雪茹摇摇头，带着他走进仓库，从箱子里抱出一匹布料。
“不过，我已经开始尝试着用更好的布料，更低的价格，让更多的人穿得起漂亮衣服。”
陈永年接过布料仔细看了看，又凑到鼻尖闻了闻，疑惑道。
“这布料好像跟你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啊？”
陈雪茹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有区别，这可是我特意从北方带回来的新棉花织成的，你再仔细闻闻，是不是比之前的棉布更柔软，香味也更清新？”
陈永年依言又闻了闻。
陈雪茹忽然靠近，几乎贴到他身上，吐气如兰道：“你闻到什么了？”
陈永年凑近布料，使劲嗅了嗅，老实说，他真没闻出什么特别的香味，除了淡淡的棉布味儿，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正琢磨着怎么接话，一扭头，却发现陈雪茹的脸近在咫尺，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了。
陈永年呼吸一滞，陈雪茹身上的香味儿，可比那什么棉布味儿好闻多了，像是某种花香，又夹杂着一丝丝脂粉气，撩拨的他心里痒痒的。
他本来就对陈雪茹有点好感，这会儿更是心跳如鼓，耳根子也悄悄红了。
陈雪茹看着他这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后退一步，打趣道。
“陈少爷还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