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观察者的记录日志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7章 学术会议

“难道说,只要我取得不同时间线上的墓碑遗物,就能开启对应的强化?”

看着【虚空商店】中展示出来的商品,池缺如此猜测道。

这意味着每座文明墓碑背后都藏着一条独特的进化路径,而作为观察者的他,是唯一能攫取这些湮灭文明遗产之人。

“如果某条时间线的虫群突破了生物极限,踏足超凡领域...”

他低声呢喃,瞳孔深处泛起罕见的波澜。

想象如野火蔓延:当那些本属于虫群的特质被移植到人类躯体中,无数条时间线的墓碑,终能铺设成他的登神长阶。

“不过,末裔虫母卵,这东西难道还有什么未知的作用?”

他此时看向了商店中另一样物品,末裔虫母卵,售价仅需一枚虚空结晶。

售价低得反常,要么是系统判定其价值有限,要么...

“用反常感暗示潜在风险。”

作为腐蚀时间线最后的遗存,这枚虫卵有可能承载着虫群六十万年进化史的全部信息,具有重大的科学价值,那块化石跟它相比,都算是价值低廉的路边石子。

池缺用科研者的思维进行思考。

但活体意味着变数。

如果这枚卵在现实世界孵化,是否会带来污染?

“简直就是给我准备的诱饵。”

看着对比明显的两件商品,池缺忽然轻笑了一声。

比起可能引发生态灾难的活体,增强消化能力这种平庸选项确实更“安全”,但正是这种安全,透露出游戏对虫卵的异常宽容,暴露了它期待玩家选择的意图。

“等准备好生态箱...再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腐蚀强化他也不打算购买,那玩意有什么用?无伤生吃凉拌见手青吗?还不如把虚空结晶省下来锚定更有潜力的未来。

“而且,暴食遗物还没收回,我得到的腐蚀强化也不完整。”

腐蚀强化必须要有暴食强化作为前置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但若是要将暴食墓碑收回,池缺认为还得从长计议。

毕竟,他现在尚不清楚墓碑与遗物的关系。

按照先前的经历来看,“墓碑”应该就是游戏对现实的投影,而遗物则是他收回的“末裔虫母卵”,但两者是否等同?若不等同,那么两者间应该是什么关系?

池缺目前能确定的,就是“遗物”应该是依附于“墓碑”存在,但尚不确定收回遗物后,墓碑会不会随着消失。

“宋义手上的化石,似乎就是不错的测试对象。”

这个实验太完美了,既能验证墓碑和遗物之间的机制,又能为后续强化铺路。

不过,池缺目前面对这个在古今中外都相当具有普遍性的问题。

他没钱了。

池缺盯着账户余额的数字,嘴角微微扯动,这个数字已经跌破了四位数——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还能支撑一阵,但对他这样游走在法律边缘的“社会实验家”而言,简直就像沙漠中的最后一滴水。

他忽然感到几分荒谬:自己能在游戏中引导一个文明的兴衰,却要在现实里为几张钞票发愁。

“有些怀念曾经不用为钱发愁的日子啊...”

池缺不由得自嘲一笑,随即将那些陈腐的过往抛之脑后。

“先搜集些宋义的情报吧。”

宋义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学者,因此收集他的信息也不算难,渐渐地,一个大致的轮廓就在池缺脑海中一点点成型。

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完美猎物。

从学生时代起风评便不佳,但颇有能力,为人又懂得炒作,很多言论都极其夺人眼球,疑似踩着导师与同僚上位,最终涉嫌学术造假而被撤稿,就此沉寂。

这,便是他将收集到的信息整合精炼后,所得到的宋义资料了。

“看来,化石的消息在网络上传播的如此广阔,未必不是没有其他因素...”

池缺若有所思地想到,最讽刺的是,如今让宋义重获新生的虫群化石,此刻恰恰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时,兴许是他一直在收集情报,某个视频网站突然给他推送了一条直播:

【云滇化石现场直播!宋义团队揭秘:地球初代文明竟被虫群统治?】

“直播地点是...西南古生物博物馆的学术报告厅,自从那起撤稿案发生以来,他已经有三年没站在这个台上了吧?”

池缺起了些兴致,立刻点了进去,他倒要看看,宋义会怎样进行报告。

灯火通明的报告厅中,宋义正面带微笑,望着台下的观众,他看上去气定神闲,却时不时扶须来掩盖手臂的颤抖。

“太过急于求成了。”

池缺如此评价道,有着工虫本体作为依据,他一眼便能看出,宋义此时的报告错漏百出,完全是仓促下赶出来的。

但即便如此,台下的观众仍然难掩震惊:

“古生物进化树要被彻底推翻了...这些虫子真的是地球原生生物吗”

“如果虫群存活至今,人类文明根本不可能诞生!”

“宋教授三年前刚被撤稿,现在又搞出这么大新闻...该不会又是造假吧?”

“宋前辈敢于推翻陈腐观点,比那些素位尸餐的学阀强多了。”

“他老宋就是学阀...!”

......

池缺读着台下众人的唇语,基本都是些车轱辘话,很快将注意力转移到宋义,观察他的神情,剖析着他此刻的心理。

“物是人非的感触...再度崛起的兴奋...对学术地位更进一步的渴望...还有...恐惧?”

池缺发现了些有趣之处,对于宋义而言,他此时恐惧的应当是再次失败,但他感觉这只是表面,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是他吗?”

宋义偶尔的无意识行为暴露了他的潜意识,池缺注意到,报告厅不起眼的角落,有着一名被阴影遮蔽着的青年。

青年脸上的神情他看不太清楚,但通过直觉,他判断那是不甘。

强烈的不甘,长期被压抑着的不甘。

“他应该就是宋义的开山大弟子,林夏了。”

池缺若有所思,林夏与其他弟子不同,他是在宋义如日中天之际被收入门墙的,而其他人却都是在撤稿事件发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