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致命搜刮
三人决定在超市内再多收集一些物资。
毕竟，借助牧沭和沈琳的力量，一楼的丧尸已经被清理干净，他们觉得这里已经没有太多危险了。
然而，牧沭和沈琳是谨慎派。
谁也不知道夜晚的丧尸到底有多可怕，她们不敢冒险。
回到家后，她们脱掉了沾染这黄绿粘液的雨衣，把它挂在了阳台自然晾晒，随后去沙发上整理了一下物资。
她们搜刮了一栋楼，被破门而入的住户并不多，所以收获有限：两瓶防狼喷雾、一把电击枪、二十包方便面，以及一堆饼干和面包。
再加上在超市里极限搜刮的东西，她们也没细看，就一股脑地塞进了背包里，大致有软糖、水果罐头，以及各种品牌的饼干和面包，还有很多小瓶的矿泉水。
牧沭看着沙发上堆成小山的食品，满意地笑了笑：
“不错不错，方便又实用，以后出门也能用上了。”
小区附近还有几家超市，她打算回去看看，再去“零元购”一番。
另一边，三人继续搜刮了不少东西，直到每人装满两大袋购物袋才肯罢手。
李明听力极佳，加上夜间丧尸更加活跃，他听到了许多恐怖的嘶鸣声和杂乱的脚步声，而且这些声音越来越近。有丧尸似乎正在主动朝他们靠近。
李明双腿发抖，脸色苍白，低声呢喃：
“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丧尸？它们好像还在朝这边来……”
他试图提醒身旁的两人。
然而，洪兴海不屑地回应：
“你在说些么胡话？我怎么没听见？赶紧把这堆东西装完，回去开火锅吃顿好的，这么多零食……”
他一边说，一边挑选自己喜欢的零食，又来到冷冻柜里挑选爱吃的速冻肉卷。
他完全没把李明的话当回事，觉得他只是过于紧张。
林言则只是开口提醒洪兴海：
“行了，兴海，别拿太多，小心把袋子装破了。”
他同样没有理会李明的警告。
李明听着那些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亮，心中的恐惧直线上升。
他想起下午遇到的丧尸，那恐怖的面容和满身滴落的黄绿色粘液，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大哥，你们慢慢拿，我先回家等你们了。”
李明说完，立刻提着两大袋购物袋，迅速冲出超市，进入安全通道。
夜晚的月光将地上零散的碎尸块照得更加恐怖，丧尸大多不会眨眼，那些呆滞的灰白色眼睛仿佛在盯着他。
他险些尖叫出声，又想起牧沭说过丧尸会被声音吸引，只能把尖叫声硬生生咽了回去。
尽管他知道那些丧尸已经彻底死亡，但夜晚总是将人的恐惧感无限放大。
他加快脚步，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路逃回了310室。
洪兴海看到李明这副模样，不禁翻了个白眼：
“不是，至于吗？
那小子胆子也太小了，又不是会有丧尸能穿墙进来，难道它们还真能穿墙不成？”
他不屑地冷笑，语气中满是对李明的嫌弃。
林言则背对着洪兴海，掂了掂手中的袋子，觉得差不多了，说道：
“行了，别管他了，我们也回去吧，够多了。”
他没有听到洪兴海的回应，以为他还在零食柜前流连忘返，便又说了一句：
“你不走，我可走了？”
林言则已经拎着大包小包走到了超市门口。
回头一看，却不见洪兴海的身影，只剩一摊不明液体在瓷砖地板上蔓延。林言则打开灯，瞳孔瞬间紧缩。
地板上是一摊鲜血，混合着黄绿色的粘液，货架后面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丧尸，已经被洪兴海的铁棍戳穿了胸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洪兴海也付出了代价，他的肩膀和面部的皮肤被丧尸撕扯下来，鲜血不断流出，逐渐渗出黄绿色的液体，在一片红色中格外刺眼。
“哥……救我……”
洪兴海强撑着痛苦，可怜兮兮地看着林言则，乞求他能帮自己脱离痛苦。
他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格外刺眼。泪水布满整张脸，滑过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肉，与鲜血混合在一起，消失无踪。
林言则看到鲜血逐渐变绿，知道洪兴海即将被感染。
他用言语安抚洪兴海：
“兴海，你别动，我马上找李明过来帮你……”
然而，下一刻，他却迅速关上超市门，将洪兴海独自反锁在里面。
他可没心思救洪兴海，洪兴海已经命不久矣，而他自己的命还长着呢，他不想和洪兴海一起当短命鬼。
林言则赶紧提着大包小包往楼上赶。
听到洪兴海痛苦的哀嚎声，他更加恐惧，跑得飞快，还不小心被购物袋绊了一下。
虽然他稳住了身形，但不知道为何还是磕到了楼梯上，膝盖和掌心擦破了皮，渗出些许血珠。
然而，林言则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他只能自认倒霉，忍着疼痛跑回310室。
他被吓得钥匙都差点插不进门锁，哆哆嗦嗦地戳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李明听到动静后给他开了门。
黑雾从林言则的脚边消散，附着在他的膝盖和掌心，贪婪地吸食着渗出的血珠。
“不够……还不够……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味……”
李明看到门口狼狈的林言则，微微一愣，再往他身后看去，却没见到洪兴海。
“阿海呢？”他问。
“不知道哪来的丧尸把他咬死了，活不了了。”林言则回答。
李明听到后有些愣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死了？怎么会……那些丧尸明明都清理干净了……
早知道就硬扯着他赶紧走了……都怪我……”
李明陷入深深的自责，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不敢相信，明明上一秒还在说笑的人，下一刻竟然就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林言则绕过愣神的李明，走进房间，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坐在沙发上用湿巾擦手。
手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似乎还连着膝盖。
他缓缓拉开裤腿，发现鲜血并没有从伤口处渗出，但伤口却显得有些可怖。
林言则感到有些奇怪，但只当是没磕太深，便照常拿起碘伏涂抹在伤口上消毒，疼得他直皱眉。
涂完后，他看了眼还在门口愣神的李明，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露出担忧的表情。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咱哥俩要替兴海那份一起活下去。”
他虽然说得动情，但眼中却丝毫不见对洪兴海离去的悲痛，更多的是庆幸。
他心里清楚，幸亏有洪兴海挡住了丧尸，自己才得以逃脱。
林言则这么想着，却还是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
“咱哥几个都不容易，兴海天天早出晚归喝酒挣钱，胃都伤了。
本来我们几个都攒好了钱，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可惜福还没享到，兴海就……”
他心底里其实还有一丝高兴，因为他知道洪兴海的支付密码，出门时洪兴海衣服没兜，把手机放在了他的口袋里，手机壳里还藏着银行卡。
这下，钱都归他了……
好兄弟，哥一定会帮你好好享受的……
想到这里，林言则眼底闪过一丝贪婪，他看向真正处于悲伤中的李明，假装安慰，打算以类似的方法除掉李明，这样物资就都是自己的了。
“阿明，没事的，你想见兴海最后一面吗？他的尸体还在超市，我们得把他安葬……”
林言则并没有告诉李明真相，没说洪兴海已经变成了丧尸，引诱李明去找洪兴海。
李明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声音却依然有些颤抖。
“好，大哥，我只有你了，我们明天就去给阿海收拾一下尸体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