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海波澜：转机乍现
咳出的血珠在舱壁上溅出荧光斑点，戴轩用作战服袖口抹了把脸。
倒计时问号在操作台投下晃动的红影，把庄瑶白大褂上的血迹照得像某种抽象画。
他注意到她第三次把试管塞进仪器时手在抖，核辐射警报器的红光在她睫毛上颤动。
“往核心区要穿过七道基因锁。”庄瑶突然开口，医疗手环的全息投影在两人中间展开错综复杂的管道图，“你打算用那招基因重组硬闯？”她指尖点在某个闪烁的红点上，那里正渗出黑色粘稠物。
戴轩转动着手腕上暗金色的鳞片，那是上次基因改造残留的痕迹：“总比等着整座城变成博士的培养基强。”潜艇突然剧烈倾斜，他伸手扶住庄瑶的瞬间，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三天前实验室爆炸时交叠的掌心似乎还残留着灼烧感。
葛灵嚼着能量棒从通风管跳下来，战术靴精准踩碎了一只机械蜘蛛：“二位调情能不能换个好日子？”她踢开操作台下冒烟的线路板，“三分钟前B区压力阀炸了，现在走廊上飘着会咬人的水母状辐射物——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她撩起衣袖展示手腕上发光的蛰痕。
卢婉的医疗无人机正追着实验体X - 01喷涂药剂，那怪物背鳍竖得笔直，突然用尾鳍拍打舱壁发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当第七下撞击声传来时，所有灯光骤然熄灭，应急系统的蓝光里浮现出凤舞窈窕的身影。
她指尖转着微型脉冲枪，红唇几乎要碰到戴轩耳垂：“小帅哥，你后腰的鳞片在发光哦。”
通往核心区的合金管道灌满腥咸海水，戴轩的虹膜切换成竖瞳状态开路，基因重组产生的生物电流把漂浮的金属碎片熔成赤红色。
庄瑶的呼吸声突然在通讯器里变重：“右转第七阀门需要同时输入三种基因密钥，你……”
“用我的血。”戴轩扯开防护服领口，暗金纹路正顺着锁骨蔓延，“上次重组时我复制了博士的基因序列。”他感觉到庄瑶的视线像手术刀划过皮肤，三天前她举着镇定剂追了他三层甲板的场景突然闪过脑海。
葛灵的笑声带着滋滋电流杂音：“赌五毛钱，等会开闸门会蹦出个触手怪。”她话音刚落，X - 01突然发出威胁性的低吼，竖起的鳞片刮擦着管道壁迸出火星。
卢婉的医疗手环警报与闸门开启的机械声同时炸响，扑面而来的腐殖质气味里，漂浮着成千上万粒萤火虫大小的基因编辑虫。
“看来某人要输我五毛了。”戴轩扯动嘴角，暗金色从指尖开始吞噬整条手臂。
庄瑶的尖叫和凤舞的枪声同时响起时，他放任重组过度的痛感撕扯神经——这样就不用听见背后庄瑶那句带着哭腔的“你会变成怪物”。
当他们跌进核心区的球形空间，戴轩发现自己的血在零重力环境凝成发光的珠串。
庄瑶漂浮着操作基因锁的模样像在跳一支失重的芭蕾，可他分明看见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支基因稳定剂——那是他今早偷偷塞进她装备包的。
“还剩三十秒。”卢婉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她正用生物绷带裹住X - 01暴走的尾鳍。
葛灵倒挂在控制台边，电磁镖在指尖转成蓝汪汪的圆月：“赌这次能看见戴轩长出翅膀还是……”话没说完就被凤舞用口红砸中后脑勺，那管金属外壳擦着控制台溅起一串火花。
当戴轩把重组过度的右手按进操作台基因槽时，庄瑶突然扑过来抓住他左腕。
两人的血在零重力中交融成诡异的紫金色，全息屏上的代码瀑布突然静止成璀璨的星图。
X - 01的咆哮声里，他们听见彼此过快的心跳震动着粘在脸上的血珠。
绿色通行标志亮起的刹那，戴轩发现自己掌心长出了庄瑶的指纹。
没等葛灵吹响口哨，整座海底城市突然响起类似鲸歌的警报声，通风口飘出的不再是循环空气，而是带着铁锈味的血雾。
凤舞的脉冲枪在指尖转完第七圈时，所有电子设备的蓝光都变成了血红。
实验体X - 01的鳞片开始高频震动，震落了卢婉刚缠好的绷带。
戴轩望着突然结冰的操作台，听见自己新长出的第三颗臼齿正在牙槽里蠢蠢欲动——那是个带着倒刺的、完全不属于人类的构造。
潜艇走廊的警报声突然变调，化作尖锐的蜂鸣。
戴轩后颈新生的鳞片骤然发烫，基因感知网在视网膜投射出十七个红点——那些贴着天花板滑行的机械守卫外壳正在剥落，露出内部旋转的基因采样针。
“躲开！”他拽着庄瑶滚向右侧时，三枚冷冻弹在原先位置炸开冰晶。
葛灵的电磁镖在空中划出湛蓝弧线，击碎某个守卫的能源核心，爆开的零件却化作液态金属重新聚合。
凤舞的红唇抿成直线，脉冲枪连续点射间不忘调侃：“小帅哥的鳞片还能当预警雷达？”她旋身踢飞突袭的守卫，高开叉作战服在蓝光里绽开危险的弧度。
卢婉的医疗无人机正给实验体X - 01注射镇定剂，那怪物的鳞片高频震动，竟与守卫的金属外壳产生刺耳的共鸣。
戴轩的瞳孔已经变成熔金色，生物电流在体表织成细密电网。
当某个守卫的基因采样针即将刺入庄瑶后颈时，他右臂突然异化成覆盖骨甲的龙爪形态，徒手捏碎了机械头颅。
飞溅的液态金属在半空凝结成冰锥，被他周身的电磁场熔成赤红铁水。
“别分心！”庄瑶的怒喝裹着颤音，她正用基因解码器瘫痪两个守卫。
白大褂下摆被激光烧出焦痕，露出小腿上蔓延的暗金色纹路——那是三天前沾到戴轩重组血液的痕迹。
解码器突然过载爆炸，她踉跄后退时撞进戴轩的怀抱，两人皮肤接触处迸出细小的紫色电火花。
葛灵吹着口哨从他们头顶荡过，合金锁链缠住三个守卫砸向墙面：“赌十块钱，庄博士的脸现在比辐射警报灯还红！”她话音未落，整个走廊的重力场突然翻转，所有人撞向天花板。
戴轩在失重状态下将庄瑶护在身下，后背被金属碎片划出深深血痕。
“抓紧！”他的声音混着基因过载的嘶哑，骨甲包裹的右手插入控制面板。
庄瑶看着他锁骨处的鳞片正在往心脏方向蔓延，忽然将额头抵在他汗湿的颈侧。
医疗手环显示两人的心跳频率正在同步，当戴轩释放的生物脉冲波扫清所有守卫时，她藏在防护手套里的指尖掐出了月牙状血痕。
硝烟散去后的寂静里，庄瑶突然推开戴轩。
她的医用平板摔成两半，全息投影却还在固执地闪烁——那是戴轩的基因链模型，此刻正呈现出诡异的蝴蝶状异变。
“你知道持续重组会引发链式崩溃吗？”她声音像绷紧的琴弦，目光却避不开对方破碎作战服下新生的鳞片纹路。
戴轩弯腰捡起半支基因稳定剂，暗金血液顺着指缝滴在金属地面，腐蚀出细小的孔洞。
“总比看着你变成筛子强。”他扯了扯嘴角，转身时作战服裂口露出后腰——那里正在生长出某种晶状体结构的生物装甲。
前往核心区的通道比预想中崎岖，庄瑶的高跟鞋卡在管道接缝的瞬间，戴轩已经托住她的手肘。
“别...”她挣扎的力度在看到对方掌心伤口里蠕动的金色细胞时骤然减弱。
当戴轩横抱起她跨过满地黏液状辐射物时，实验室爆炸那晚的记忆突然涌入——那时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冲出火场，后背被钢筋划得血肉模糊。
“你心跳声吵到我分析了。”庄瑶的抗议毫无威慑力，医疗手环暴露了她飙升的肾上腺素数值。
戴轩颈侧新生的鳃状器官微微开合，呼出的气流拂过她泛红的耳尖：“那是二重心跳，基因重组副作用。”他故意收紧手臂，满意地看着怀里的女人把基因图谱捏出褶皱。
能量屏障出现在视野尽头时，实验体X - 01突然发出哀鸣。
那半鱼半人的怪物用尾鳍拍打着卢婉的医疗箱，鳞片缝隙渗出荧蓝血液。
凤舞用口红在屏障表面画了个笑脸，图案立刻被流动的能量吞噬：“需要姐姐用美人计试试吗？”
戴轩放下庄瑶时，她踉跄着按到了某个控制按钮。
全息屏弹出的瞬间，两人手指在悬浮按键间微妙交叠。
“屏障在吸收生物能量。”庄瑶快速滑动数据页，“上次重组时你是不是...”她的话被戴轩的闷哼打断——他试探性触碰屏障的右手正在碳化，新生鳞片如凋谢的花瓣般剥落。
葛灵把玩着从守卫身上拆下的能源核心，突然将其抛向屏障。
炫目的爆炸光晕中，隐约浮现出人类胚胎状的能量体。
“看来博士留了张好牌。”她吹开遮住眼睛的碎发，看着戴轩被反冲力撞飞的身影在墙面留下人形凹痕。
庄瑶冲向戴轩时，白大褂口袋掉出半盒基因稳定剂。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虹膜正在变成和戴轩相同的熔金色，更没发现医疗手环显示两人的基因匹配度已经突破临界值。
当戴轩咳着血沫说出“需要更彻底的重组”时，整个海底城市突然响起生物计算机启动的嗡鸣——那是深海博士标志性的系统提示音。
屏障表面的能量流开始凝聚成DNA链形状，实验体X - 01的哀鸣突然变成狂笑。
戴轩看着自己正在再生的手臂，某种不属于人类的第三指节正在皮肤下缓缓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