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年篇（十一）

元羽已在凤鸢界度过一年光阴。身为外来者，他仿佛成了此界的一道裂痕，外界灵气如蛆虫般透过他侵蚀而入，汇聚其身。

需说明的是，天道乃众世界意识共尊至高，统领诸界，包括九大原界。九大原界的世界意识——或称世界规则——凌驾于其他大小世界之上，而天道则以天道规则约束九大原界。

如今，元羽修为已达聚灵巅峰，虚步却仅一重小成。虚步每进一重，难度皆呈几何倍增，若无千百万年光阴，几无可能圆满。而这般岁月，足以令人修成大帝。一纪元，不过十亿年。

那么，接下来……

空虚历133年1月3日，刺骨寒风再度掠过面颊。元羽轻抚碑面，神色黯然。

“苏珊，我已寻得祖者踪迹。待我了结他，你我恩怨便一笔勾销。”

此间因果，就此了断。远处，两位黑衣人静候多时，未加催促。待他言毕，方有所行动。

“该走了，雇主。”

元羽起身，目光坦然。四周墓碑林立，花草却从土中钻出，铺满整片区域。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原地，一位老者悄然现身，深深凝望元羽离去的方向。

“年轻人，此处非你该来之地。虽迟了些，但此地不容任何侵入。”

再临天山脚下，元羽心绪难平。两位黑衣人未发一言，默默在前引路。两记手刀落下，二人应声而倒。

“虽然很抱歉，但还是不要让你们知道比较好。”

天山上分布着寒潭、双崖和绝巅。双崖即刀崖与剑崖，两者形态相近。绝巅的形成可追溯至远古时期，当时天山整体呈三角形，后因数位强者在此切磋，山体崩裂，中部形成绝巅，东西两侧坍塌处则化作双崖。此战不仅涉及数位强者，更牵动了多个宗派之间的纷争。

元羽缓缓走向山巅，越过寒潭千丈，向左一拐便是刀崖，抬头望着层层阶梯，感受着各种刀具传来的肃杀冷意。

此时祖者早就再度将雪莹封印起来，双目中空无一物，只能靠着听觉，随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祖者默默握紧了凤鸢刀。

元羽一步一步靠近，期间周围的刀具也有释放刀气刀意攻向他，但都被护体灵气挡住，当走到崖顶的时候体内灵气只剩下八成。

抬头望向祖者，眼神中透露着极大的怒意，透过祖者又看到雪莹的绝美姿容，内心又更加愤怒。

“我不论你先前做了什么事情，但你做了恶，起了因，就要承担接下来的果。”

虚步，三重幻影，灵气消耗1成，眨眼间极速逼近，抬手为掌，三重幻影归一，三重之力，虚掌。

虚掌是虚步衍生招数，由幻影身归为一体，同时爆发幻影身和自身共同的力量，幻影身所能继承自身约三成的实力，灵气再度消耗五成，但代价是在接下来一定时间内脱力。

“想必此女子也是因你所死吧！”

祖者顿时愣了一下，随后金色刀意肆意纵横，竟强行挡下了这次攻击，祖者口吐鲜血，五脏六腑都受到余波的重创，接近两位陆地神仙的全力一击可不是一般人能挡住的，他不以为意。

“闭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害死她！”

元羽打算一击必杀，却没想到他抵挡下来，这下元羽麻烦了，现在只能拖一会儿，恢复灵气，或者直接跑，不过显然祖者受的伤更重。

强者间的战斗一般都很快，可能只是一息间的差距就能扭转战局。

“不是这样是哪样？难道说那些人白死了吗？”咬牙加速夺取着周身灵气。

“我…”祖者愣了愣，因为他说得没错，那些人确实是白死了，刀意渐渐变弱，那就让他赢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祖者的身旁突然出现了雪莹的身影。

“你还不能死，你要替我活下去的。”

元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好像雪莹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而祖者周身的刀意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再度冲破天穹。

回忆

祖者的眼前渐渐模糊不清，眼泪却没有任何止息，眼睛变得滚烫生疼，抬手默默放在眼窝前，渐渐低吟道：

“红袍赐丹爱人归，巅崖刨眼魂未归。

少时心如明镜睽，一朝触魔心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