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从药师到长生救苦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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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烈阳玉剑 家族宗门

丙字街一百零三号洞府,看来便是此处了。”

青色剑光掠过丙子街斑驳潦草的墙头,儒雅青年陆宸鸿眉峰微蹙,旋即收剑束手。

屈指轻叩手中的陆氏玉牌,陆宸鸿站在原地感应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此地可够偏僻的,灵气也只能算是尚可,这些年家中灵脉捉襟见肘,确实是委屈他们这些小辈了。”

陆宸鸿摇了摇头,再次坚定了心中的某个念头,旋即轻轻敲响了洞府门前的迎客小钟。

铛!

迎客钟一响,洞府内的陆清泉自然有所察觉。

待他小心翼翼的将门扉禁制放开,一道依稀有些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陆清泉的眼前。

“真是未曾想到,多年未见,泉儿你竟要摸到练气六层的门槛了。”陆宸鸿衣袖轻拂,语气且惊且喜。

“十九叔?”陆清泉见到来人,惊讶之余亦是喜上眉梢:“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到紫偃山来了?”

虽然辈属叔侄,但陆清泉自幼时起便与这位小叔叔关系极佳,如今坊市相见,第一反应居然是直接调笑。

“好你个贫嘴的小清泉,十九叔我不过痴长了你十来岁,如何当得起老人家这三个字?”

陆宸鸿闻言不急反笑,直接伸手在陆清泉肩头擂了一拳:

“你这张嘴啊,若再不留心,小心回去要被几位几位叔公教训。”

也就是这一拳,恰恰冲淡了两人多年未见带来的些许陌生感。

“公私两便之事罢了,别人能来,我自然也能来。”陆宸鸿一边自顾自地走入洞府,一边笑着掏出一封信函拍在陆清泉手中:

“先去把清洲也叫来,我从门中来此地之前恰好回了霜月湖一趟,这是十四哥给你们俩的回信,看完就什么都明白了。”

……

“霜月湖不涉浑水,实乃明智之举。”陆清泉放下信件,语气十分轻松:

“这点我倒是跟族长想到一块去了,如今的紫偃山秘境鱼龙混杂,正是多方博弈的中心所在,族中元气刚刚恢复一二,这样驳杂的局面咱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十九叔陆宸鸿目露称赞之色,点了点头:

“没想到清泉你身在局中,竟也能看得如此通透,实属不易,看来这些年长进的不只是修为而已。”

“烈阳宫如今行事愈发霸道,动辄以卫国修真界盟主自居,号令其他宗门或开拓秘境或征战他国,此事各派早有不满,只是碍于种种情势,才未曾发作。”

“近五年来紫偃山秘境开拓迟缓,也与各宗各派间的暗流涌动大有关系。”

说到这里,陆宸鸿看向陆清泉,面露愧疚之色:

“说来也是惭愧,无论是十四哥还是我,此前也都没想到烈阳宫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种地步。

竟然宁可取走‘镇敕灵玉’放任秘境崩溃,也要逼迫各宗各家尽遣精锐。”

“若是我们能早些警醒此事,提前召你回霜月湖,或许你便不用遭此大劫了。”

此前,陆宸鸿已经询问过陆清洲近日来的遭遇,而陆清泉也将自己中毒解毒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让陆宸鸿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当然,其中有关八卦玉盘的内容陆清泉自然是只字不提。

陆清泉闻言摇摇头,没有在意,祸兮福所倚,若非是此次秘境中毒,他也未必能这么快激活金手指。

何况陆家也只不过是区区筑基家族,眼前的十九叔再有天赋,眼下也只是玉剑崖中的一名练气弟子,发生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实属正常。

“十九叔,你们说半天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镇敕灵玉到底是何物?而且烈阳宫不是最主张开拓秘境吗,又怎么会主动行破坏之事?”

匆匆赶来的陆清洲听得一头雾水,不得不蹙着眉头发问。

此言一出,陆清泉也严肃起来,他虽然镇敕灵玉之事略知一二,但对烈阳宫行事中的前后巨大割裂感同样心存疑虑。

“这个嘛,其实说来也简单,如果将秘境比作一个涵盖山川的大型阵法,镇敕灵玉就是这阵法的阵眼。”

陆宸鸿也许久未见陆清洲了,自然有问必答:

“一旦此物被取走,秘境便会在剩下几十年光景里逐渐走向崩溃。”

“至于烈阳宫如此行事的目的嘛,说实在的,此事玉剑崖中的众位师长也未曾完全确认,只是有些大致猜度罢了。”

说到这里,陆宸鸿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言语中第一次卖了关子:

“你们可知道,烈阳宫那位元婴期的赤犁祖师,今年可已经是一千两百岁高寿了……”

“而且,卫国上下皆知,他们家虽然金丹真人不少,但堪称元婴种子的可是一个都无……”

陆清泉闻言,将他言语中的未尽之处与自己遭遇联系在一起,而后顿觉有醍醐灌顶之感:

“原来如此,烈阳宫这是在行破釜沉舟之事,用秘境崩溃在即的局面把各派栓在一条船上,逼着各宗在仅剩的时间里全力以赴。”

“正是如此,烈阳宫为了一己私利,行此阴毒之事,实在枉为名门正宗。”言及此处,陆宸鸿儒雅的面容上闪过强烈的不忿之色。

对其他各派而言,原本的紫偃山秘境就像是饭在锅中,只要此秘境还在卫国,其实何时开拓都是无妨的。

甚至于,各派还乐意暗中拉一下烈阳宫的后腿,好送那位横压一世的赤犁祖师早日归天。

但烈阳宫取走镇敕灵玉的行为,就像是直接把锅砸了一个大洞——无论各派事后作何感想,只要是不愿意彻底鸡飞蛋打,此时便只能齐心协力,先紧着从锅里往外捞。

陆清泉见族叔态度激烈,明显有些诧异,而陆清泉倒是神色如常地微微点头,丝毫不觉意外。

他这位十九叔虽是货真价实的陆氏天才后裔,但自从十二岁拜师入玉剑崖修行至今,已经在宗门里度过了二十八载寒暑了。所以即使其人仍旧心怀家族羁绊,他对玉剑崖的归属感也自是无需赘言。

而众所周知的是,玉剑崖,又向来是烈阳宫在卫国修仙界称霸的最大对手——虽然有五派两家之间共存的“白鹿之盟”约束,但二宗之间的恩怨情仇,仍旧足以写一本百万字的世俗话本小说了。

陆宸鸿一通讲解下来,让陆清泉对眼下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某种意思上来说,这就是小家族中有人在大宗门修行的好处了。

若是没有陆宸鸿在玉剑崖的见闻,历史不过几百年的霜月湖陆氏,恐怕最多关注到秘境变局,而很难注意到像赤犁老祖寿元将尽这样高层次的问题。

有没有这些信息看似影响不大,但也许到了某些紧要关头,这点关键信息也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可是十九叔,既然此地已成一滩浑水,以你的天赋才情,又何必匆匆赶来呢,安心在玉剑崖清修不好吗?”陆清泉蹙眉不解。

陆宸鸿略作沉默,旋即展颜随和一笑,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腰间的另一块令牌——不同于证明陆氏嫡传血脉的身份玉牌,这块令牌是以玄金镶墨玉打造,牌面上刻画着一个铁画银钩的“剑”字。

“作为霜月陆氏的子孙,面临此等浑水激流,自然是应当明哲守静,暂避以图平安。”

陆宸鸿语气幽幽,听起来似是古井无波,可一双剑眉下的星目却是熠熠含光。

“但我同样身为玉剑崖弟子,二十八载间得师恩厚重,如今宗门有需,自当锐意精进,又如何能临危惜身呢?”

“这既不是家族子弟在宗门的存身之道,更不契合我陆宸鸿二十八载间磨砺出的这颗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