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仙:从药师到长生救苦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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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囊九针 江中宴请

随手抛下一瓶清毒丹药,陆清泉纯属兴之所至、心血来潮罢了——似这般练手时所配制的简单药丸,在他腰间储物袋里还存着七八瓶呢。

‘医典药经有云,药师医者,皆需怀仁义之心而行济世之举’,看来这句话我最多能读进去一半。’

陆清泉倚着船舷,自嘲地笑了两声。

若是此时他已有筑基境界,见到此情此景竟如此相像,心血来潮之下或许会出手认真诊治一番。

但他如今修为只有练气五层,莫说是偌大坊市之中了,便是眼下这码头上,比他手段高明之人也是不知凡几。

既然还远没到能兼济天下的时候,便应该懂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发发善心,随手给些镇毒丹药是不妨事的,毕竟这东西大多修士都会备一点,并不起眼。

但若是在这码头之上凭借八卦玉盘展露出某些高妙的药师手段,便可能会惹出不小的麻烦——这码头上人多眼杂,保不齐就有眼力高超之人能看出些端倪。

哦,就在同一处码头,你一个月前自己中毒时还自顾不暇,如今区区一个月过去,就成了能悬壶济世的入阶药师?

说这其中没有机缘秘密,谁信呢?

这修真界可不是什么仁善之地,杀人夺宝之事本就是家常便饭,若是为了救人把自己给搭进去,那可就是本末倒置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萍水相逢,我愿意随手帮一把已经算是结善缘了,还要如何?

难不成非得学那些话本故事里的主人公,处处抛肝胆、洒热血地舍己为人才行?’陆清泉笑笑,不以为然。

在这种事上,他心态极好,绝不会因此纠结内耗,反而是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两块泛着柔光的玉简,开始打发时间。

前些时日十九叔陆宸鸿临别赠礼时,陆清洲是挑了几张护身的符篆和丹药,而陆清泉除了一张保命的符篆外,则是惊喜地挑中了两部医经残本——也就是他现在手中的两块玉简了。

“这一趟少说也要大半个月功夫,船上又没有灵脉,无论修炼还是温养经脉效率都极低,还是继续研究药理来得更实在些。”

陆清泉心态平和,随手在客舱中燃起一支静神香,心里默默感念:

“此番还是多亏了十九叔的面子,不然若让我自己赶路,恐怕这段时间都要白白空耗,什么旁的事都做不了了。”

陆家祖地所在的霜月湖,位于卫国阳夏郡溡水县,跟紫偃山坊市间距离甚远,若是没有这趟顺路的商船,靠陆清泉自己赶路,没有两三个月是到不了族中的。

青玉案前,陆清泉倚案闲坐,一面以神识浏览玉简,一面把玩着手里的几根银针:

“嗯,这部《青囊九针法》走的是金针度穴的急症调理法子,跟族内的药经路数虽说稍有区别,但也可触类旁通,多加印证……

“至于这《饮鸩要略》,居然是更少见的以毒攻毒之道,当真偏门,也不知道十九叔都是从哪收集来的……”

此后一连十来日,陆清泉日日躲在船舱上钻研典籍,偶尔闲暇时便到甲板上散心,或与那蒲姓管事交谈一二,日子过得倒也舒心。

……

“陆老弟,今日船上的船工钓了几尾新鲜江鱼,且去我那船舱坐坐如何?”

中年白胖修士蒲元杰笑眯眯地邀请道。

这些时日以来,陆清泉与蒲元杰偶尔闲聊一番,一来二去之间也算是日渐熟识。

此人虽是出身“五宗两家”中的炼器蒲氏,但身份却只是最最边缘的旁支庶子,待遇离着家中嫡脉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为人还算和善,并没有寻常世家子那样的傲气。

蒲元杰此人修为不高,只有练气五层修为,与陆清泉算是相当,年龄却大了陆清泉足足两旬,所以平素都喊他一声老弟。

“蒲管事既有此逸致,陆某自然乐意奉陪。”陆清泉笑着放下手中药经,自无不可。

“唉,陆老弟你这就折煞我了,我一个被打发在外的游商,哪里称得上管事,不过是将就着混口饭吃,再为家中稚子攒些将来修行的灵石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走到蒲元杰所住船舱中。

船上的凡人伙夫早已提前得了吩咐,知道管事要宴请船上另一位仙师,如何敢让两人久等,于是还不待俩人落座,一口自带小炉的炖锅早被支好,锅盖上还冒着腾腾的白汽。

蒲元杰亲自动手将锅盖掀起,带起了一片热气,锅中乳白色的鱼汤里,正小火煨着两尾已然炖足了时辰的江鱼。

“船虽是商船,平素却只是用来给山城里的本族凡人亲眷们运些世俗杂物,所以既乏灵酒,也无灵肉,唯有这江鱼还算有几分滋味,陆兄请了。”

陆清泉笑笑,不以为意,也主动端起了桌上的酒盏,举杯示意:“江风江景配江鱼,蒲兄好兴致,今日陆某倒是沾了光了。”

于是两人对视一笑,齐齐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酒是凡酒,鱼是凡鱼,并无任何修炼上的助益,但或许是船上伙夫的手艺确实不错,于是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又聊了会阳夏郡的风土人情,陆清泉眼看时候不早,便放下竹筷主动起身告辞:

“蒲兄,今日多谢款待,待过几日到了霜月湖,务必让在下做东……”

陆清泉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一阵焦急的呼喊声打断了。

“管事大人,货舱那边出事了!”

一位账房打扮的中年文士站在门外,似是刚才一路小跑过来的,额头上大汗直冒。

“什么,出事了?”蒲元杰面色陡然一肃,快步走出舱门:“货舱出了何事,怎么是你来报信,老吴呢?”

那中年文士连忙解释:“管事大人,今日晚饭过后,货舱内的船工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个个都突发了急症。”

“至于吴副管事,他本就是第一个发病的,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陆清泉闻言面色一紧,那位吴副管事他也见过两回,虽说人看着老实巴交的,但却是位货真价实的练气三层修仙者,也是这商船上除了自己和蒲元杰外的唯一修士。

眼下若是他也发了病,那这病便绝不是什么寻常凡间急症能解释得通的。

中年文士神情激动,双手不住地比比划划:“明明晚饭前还是都好的,不知怎么得突然开始一个个腹痛,然后就是浑身发热打摆子,摁都摁不住……”

此人还要再说,陆清泉却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此人的手腕,好半响后,才似开解似安慰地劝慰道:“先生不必着急,且慢慢说便是。”

“是……是……”那中年文士如梦方醒,忙不迭地把手从陆清泉手中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