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透析室里的战国符节
同仁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青铜锈味钻进鼻腔时，林陌正用身体挡住监控摄像头。母亲的呼吸机发出规律的滴答声，紫檀木匣在床头柜上投射出细长的阴影。
「系统提示：发现真品文物能量波动」
AR视野中，淡金色的光粒从木匣夹层渗出，在尿毒症透析机的玻璃管上结成八卦图案。林陌的扳指开始发烫，那段关于1943年的记忆碎片突然延展——他看见穿和服的男人用符节打开保险库，成箱的青铜器被烙上「军事物资」的钢印。
“小陌...“母亲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他手腕，浑浊的眼球泛起奇异神采，“匣子...不能开...“
话音未落，护士推着药车撞开房门。林陌迅速用外卖箱盖住木匣，却看见AR界面弹出红色警告：
「检测到微型信号发射器」
「来源：护士胸牌夹层」
“3床该换药了。“护士口罩上沿露出颗美人痣，胸牌上的「沈心」二字泛着冷光。她弯腰调整透析机时，林陌注意到她后颈有块电子纹身，正以特定频率闪烁。
当沈心触碰紫檀木匣的瞬间，饕餮扳指突然震动。林陌抢先抱起木匣，外卖箱“无意“撞翻药盘，葡萄糖注射液泼在护士鞋面上。
“抱歉！“他假装手忙脚乱地收拾，AR视野锁定对方藏在药车底层的信号干扰器。沈心后退时小腿擦过透析机，金属外壳上顿时出现三道细如发丝的划痕——那是特种陶瓷刀留下的。
母亲突然剧烈咳嗽，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沈心扑向呼叫按钮的刹那，林陌的扳指射出青铜光丝缠住她手腕。两人在拉扯中撞倒输液架，紫檀木匣应声落地。
鎏金锁扣弹开的瞬间，战国错金符节腾空而起，在病房投射出全息星图。透析液突然沸腾，无数金色光点从符节中涌出，顺着导管注入母亲血管。
“你在做什么！“沈心扯断青铜丝，电子纹身变成危险的红光。但她的动作突然定格——符节投射的星图中，二十八宿正在重组为现代城市地图，仁和医院的位置对应着危月燕星宫。
林陌的AR界面疯狂刷新：
「吸收真品能量：19.3%」
「解锁能力：文物记忆回溯（初级）」
「警告：宿主血液含氮废物浓度异常」
母亲监护仪上的肌酐值正在暴跌，而符节表面浮现出血色铭文。林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两千年前的画面：巫医将符节浸入药汤，濒死的将军喝下后竟能披甲再战。
“原来是这样...“他抓起符节按在透析器接口，青铜纹路与塑料导管诡异地融合。沈心摸向后腰的手枪套时，符节突然迸发强光，将整个病房照得如同白昼。
当保安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是瘫坐在地的护士，和正在调整透析机的林陌。符节早已变回普通青铜器模样，只有母亲枕头下渗出些许金色液渍。
“设备故障而已。“林陌晃了晃手机，“需要看监控吗？不过刚才好像突然断电了。“
保安队长看向完好无损的电路箱，沈心突然抢话：“是我操作失误，给3床换新药吧。“她递来的药瓶标签上，有处指甲划出的十字标记。
深夜，林陌在厕所隔间打开紫檀木匣。符节在AR视野中显示着全新属性：
「名称：天医符节（残）」
「年代：战国中期」
「特殊效果：血液净化（0.7%效能）」
当他用扳指轻叩符节时，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敲击声。排水管震动传递着摩尔斯电码：「别信护士」
次日清晨，林陌在安全通道堵住了清洁工老周。这个总是佝偻着背的男人，此刻正在用钢丝球擦拭消火栓外壳——那里有昨天沈心留下的电子纹身碎片。
“故宫档案室1992年失火，唯一逃出来的保安姓周。“林陌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老周年轻时的证件照，“您假装帕金森抖落消毒水，其实是在掩盖青铜器养护手法吧？“
老周的拖把突然顶住他咽喉：“小子，八大门的水深得很。“
“我只想知道谁在监视我妈。“林陌亮出符节，看到对方瞳孔骤缩，“今早她的肌酐值降到300，您觉得正常吗？“
消毒车底层暗格弹开，露出件带编码的青铜觚。林陌的扳指瞬间吸收到能量，AR界面显示：
「检测到商晚期青铜器（残）」
「与天医符节存在祭祀关联」
老周的声音突然沙哑：“三十年前，你母亲是考古队最年轻的金石学家。那支队伍从西夏王陵带回半张帛书后，所有人都得了怪病...“
尖锐的刹车声打断谈话。林陌扑到窗边，看见陈禹的迈巴赫停在住院部门口，六个黑衣人正在分发病历袋。沈心站在花坛边比划手势，她胸前的护士牌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属光泽。
「系统警告：检测到文物稽查专用追踪器」
「来源：3床枕头芯」
林陌冲回病房时，母亲正安详熟睡。他撕开枕头，发现藏在棉絮里的微型芯片正在倒计时。符节突然自动吸附到芯片表面，倒计时从60秒骤降至3秒。
“小心！“老周将他扑倒在地。爆炸声闷在枕头里，飞溅的棉絮中闪烁着纳米机器人的蓝光。沈心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响起，伴随金属碰撞的轻响。
林陌抱着符节滚到床底，AR界面弹出全新提示：
「生死关头激活文物防御模式」
「解锁：机关术（初级）」
当沈心踹开房门的瞬间，透析机突然解体重组，上百个零件在空中拼成暴雨梨花针的发射器。林陌手指划过符节上的星图，针尖齐刷刷对准护士眉心。
“告诉陈禹，“他从床底钻出，手里攥着被炸变形的芯片，“再碰我妈，下次重组的就是他的迈巴赫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