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女警的苦恼
清晨的凶杀案如同一片飘过的乌云，林修没让它在心头投下太多阴影。
林修拎着购物袋走出超市时，警笛声已经响彻整个街区。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下一个食材采购点，仿佛刚才目睹的凶杀案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鲑鱼、海带、新鲜香菇...”林修默念着购物清单，手指轻轻敲击购物袋边缘。系统面板在他视野边缘闪烁着淡蓝色的微光：
【任务初级阶段完成】
【线索收集度：20%】
【关键证据已记录：蛇形纹身、凶器来源、作案时间矛盾...】
林修在心中轻哼一声。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凶杀案，死个超市经理算什么？要不是系统任务，他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阳光洒在他身上，周围喧闹的街市声仿佛是世界原本的底色，与那起凶杀案格格不入。
自从转生到这个世界，他就发现这个世界的凶杀案发生率高得离谱，几乎每周都能在新闻上看到三四起，地方新闻更多。
“先生，您的找零。”蔬菜摊的老妇人递过几枚硬币，打断了林修的思绪。
“谢谢。”林修接过零钱，顺手将一盒草莓放进购物袋。摊贩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午间新闻：
“...今晨松原超市发生一起恶性凶杀案，死者为超市经理松原健二。
据现场记者报道，这已是本月第六起公共场所凶杀案。警方表示正在全力侦破...”
老妇人叹了口气：“又来了。上个月是便利店，这个月是超市，下次该轮到菜市场了吧？”
林修没有接话，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他太熟悉这种对话了。
二十年前开始，世界各地突然涌现大量凶杀案，警方束手无策，积压了上千万件悬案。
绝望中，受害人家属和新闻机构联合起来，以悬赏方式，开创了一种特殊的民间推理模式：
实时报道案件细节，公开警方审讯过程，邀请公众参与破案。
破案成功者和团队可获得一笔巨额悬赏金和大量人气。
讽刺的是，这种原本用来嘲讽警方无能的举动，竟然真的破获了大量案件。
各行各业的逻辑鬼才通过媒体平台大显身手，有的甚至成了家喻户晓的平民侦探。
久而久之，公众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共识：专业素质强的警察反而不如那些思维跳脱的外行会破案。
毕竟用偏科型的长处对比综合型的短处，结果可想而知。
“那个...小老板，”老妇人压低声音，“听说这次死的松原经理，上周刚和黑道人员有冲突，你说会不会是...”
“我不太清楚。”林修微笑着打断她，拎起购物袋，“下午还要开店，先告辞了。”
买好所需食材，林修提着沉甸甸的袋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微风拂过，街边的樱花花瓣又飘落了几片，有一片轻轻落在他肩头，他顺手将花瓣拂去，脚步不停。
回到林氏小馆，林修把食材一一归位，脑海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出松原建二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他心想：“凶手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应该是个重要线索。
不过，到底是不是他，还得看看后续新闻报道和警方公布的嫌疑人信息。”
这种依赖外界信息来推理的模式，早已融入这个荒诞的社会。
林修虽然不热衷参与其中，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得不适应。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到了中午，
林氏小馆的招牌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正式营业时间到了。
林修不紧不缓推开店门，
餐馆外已经有几位常客在等候，见他回来，纷纷打招呼：
“林老板，今天有什么推荐？”
“昨天的麻婆豆腐真是一绝，能不能再来一份？”
林修系上围裙，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今日特供是葱爆羊肉和清蒸鲈鱼，麻婆豆腐也可以做。”
他走进厨房，菜刀在砧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外面的谈笑声、碗筷碰撞声透过门缝传来，构成一幅再平常不过的午市景象。
没人会想到，这个专注切菜的年轻厨师刚刚目睹了一起凶杀案，并且已经通过系统掌握了破案的关键线索。
“系统，那些证据分析完了吗？”林修在脑海中问道。
面板闪烁：
【初步分析完成】
【凶手特征：男性，身高约175cm，右手腕有蛇形纹身（伪），熟悉超市布局】
【作案动机：（需进一步确认）】
蛇形纹身是假的？故意的泄露信息，干扰警方或是嫁祸他人…仇人，，熟悉超市布局，凶手是超市人员吗？还是顾客？……
一系列问题也让林修有点困扰，
“老板，再来份爆炒回锅肉。”
“好，稍等！”
林修回神后继续挥动锅铲，
算了等有空再想吧。
十几分钟后，一份诱人香味的菜肴端上餐桌。
“好吃，就是这个味道，山本停下那是我的……”
此时林氏小馆，几桌食客正有说有笑地享用着美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氛围轻松，
突然，店门被推开，一阵微风裹挟着英姿飒爽的靓丽身影走了进来。
她身着警察制服，略显疲惫，杏眼也少了几分清晨时的锐利。
“来份中式炒饭。”白川枫找了个角落坐下，对着林修说道。
她靠在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脑海里又浮现出松原超市那血腥的现场。
这起案子毫无头绪，凶手似乎精心策划了一切，现场留下的线索杂乱无章，
地方警局又缺少能梳理线索、推理案情的人才，不出意外，这又将成为一桩悬案。
想到这儿，白川枫不禁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月已经是第六起了，警局局长每次都要鞠躬道歉，
回来后就对下属发脾气，大家还得写检讨报告，想想就让人头疼。
林修走进厨房，熟练地开始准备炒饭。他一边切着配菜，一边透过厨房的窗户观察着白川枫。
通过半开放式的窗口，他能看到白川枫正盯着手机屏幕皱眉，
时不时用手指放大某些细节，很可能是超市凶杀案的现场照片。
“看来这位警官压力不小啊。”林修心想，同时熟练地打散鸡蛋。
这个世界对警察太不友好了，每起凶杀案都会引来媒体的狂轰滥炸和公众的冷嘲热讽。
特别是像白川枫这样的新人，破不了案要挨骂，破了案又会被说肯定是靠民间侦探的提示。
炒饭的香气很快弥漫开来。林修将金黄色的炒饭装盘，撒上葱花，又配了一小碟自家腌制的辣白菜。
他亲自端到白川枫桌前，发现她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您的炒饭。”林修放下盘子，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笔记本。
上面画着超市的平面图，标注了几个监控死角，其中一个正是凶手逃走的路线。
白川枫猛地合上笔记本：“谢谢。”
她拿起勺子，吃了几口炒饭，紧锁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一些。
“味道不错。”
白川枫评价道。
“喜欢就好。”
林修礼貌回应，转身回走间隐约听到女警吃饭时夹杂的抱怨声。
“可恶，一点头绪都没有，现在的凶手越来越狡猾了，作案手法越来越隐蔽。一点都没有光明磊落的气质……”
屋内食客正好交谈提及今早的松原凶杀案，
“听说了吗今天早上……我给你说，在某通道……我当时看到有个戴口罩和帽子的人，手腕上有蛇形纹身，从员工通道跑出去了，会不会是他？”
“拉到吧，怎么可能……”
同伴及时反驳。
但白川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上午只维护着秩序，没想到还有这个被她们警方忽略的细节。
仔细思索一番，白川枫点了点头，
“有这个可能，但仅凭这一点还不能确定。现场情况很复杂，还有很多线索需要梳理。”
白川枫正竖起耳朵听旁边两食客的谈话时，餐馆里的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今日清晨，松原超市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为超市经理松原建二。警方目前正在全力调查，欢迎广大市民提供线索……”
白川枫和饭店里食客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电视。
而后厨的林修却毫不在意地炒着饭菜，专心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