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约
与此同时，清风楼的老鸨，正在和她男人发愁。
“自从媚香楼有了侯公子的捧场，把我们清风楼的生意都吸了过去，快一年了吧。那死妮子的画是已经出师，拿得出手了。可唱曲方面，还是差些意思，比不过媚香楼那边，还要再练才行！”
“我看女儿已经十七，娟娟静美，跌宕风流，能度曲，善画兰，相知拈韵，能吟诗，绝对是秦淮河顶尖的，也就你要求高，依我之见，就赶紧推出去，这样才能重新撑起我们清风楼的门面啊！”
“不行，我培育了这么多年，还不能亮相，必须得完美才能在秦淮河一鸣惊人，独占花魁！”
“那清风楼怎么办，养那么多人，还要打点，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说到这里，屋里的一男一女都沉默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然后听到一个声音在门边响起：“外婆，门口来了个奇特的公子，说他想和我们清风楼做买卖，让我们清风楼胜过媚香楼！”
老鸨听到这话，有点意外，道：“干什么的？”
“好像是卖饰品的。”
老鸨听了，不由得有点失望。秦淮河上顶尖的姑娘，那是比才艺的，靠饰品，那是不可能盖过别人的。指不定就是混江湖的，想卖饰品而已。
想到这里，她便吩咐道：“好言劝走吧，我们没有买饰品的打算。”
门口的人答应一声，正要走时，房间里的男人开口喊道：“等下，那人怎么个奇特法？”
门口的人听到，便把赵大伟的情况描述了下，或许是怕老鸨不高兴，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道：“小人看这位公子气质非凡，因此才来禀告的。”
房间里的两个人互相看看，眼神中都有一点疑惑。
随后，老鸨便吩咐道：“那便带到会客厅吧。”
等门口的人一走，老鸨便说道：“气质非凡的读书人，卖饰品，指不定江湖骗子，但也有可能真是个有本事的才子。不管如何，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看看。”
男人主内，女人主外，维持着这个祖上传下来的产业。如今女人这么说了，男人自然没有意见。
没过多久，老鸨到了会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喝茶的年轻人，顿时就愣了下。
回过神来，她看到这年轻人看向她，便笑着问道：“你是刚还俗的和尚，要卖什么饰品？”
赵大伟见正主到了，知道她看到自己摘掉头套后的短发误会了，便解释道：“我不是和尚，也不是卖饰品的，是播放视频的……”
说出话之后，他看到这个老鸨和她身边的丫环都露出疑惑地表情，略微一想，便马上补充解释道：“就是皮影戏，不过比你们平常见到的皮影戏要精彩百倍！”
老鸨听了，还是一脸疑惑，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演皮影戏的，但看这个年纪，不像是班主的。
于是，她便去坐了，然后再问道：“是什么皮影戏，你的班主呢？”
皮影戏不可能是一个人，有控制皮影的，还有吹拉弹唱的，一般三五人比较常见。
赵大伟听了，连忙回答道：“《大闹天宫》，非是你们见过的皮影戏，要比那好看百倍，我就是班主。”
说完之后，他想解释下大闹天宫，但是这老鸨却已经带着一些狐疑之色说道：“那老身看看，确实精彩的话，倒也可以合作一二。”
这人没见带什么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唱他的皮影戏？
赵大伟听了，立刻回答道：“我们初次合作，我给您优惠点，十两银子一次。给了银子，就马上给你们见识下。”
没办法，只有给了系统六两银子，他才能租个最便宜的投影仪来播放视频。
老鸨一听，顿时有点生气了，当即站起来说道：“原来是来消遣老身的么？送客！”
亏了是做迎客买卖的，倒也没有立刻翻脸。但是不高兴，却是写在脸上了。
门外站着的两个护院听到，立刻推门进去，带进了一股寒风。
赵大伟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连忙对老鸨说道：“真不是消遣，但我的皮影戏，必须是给钱了才能让你们看到。我知道，十两银子对你们来说是不少了，但是，绝对物有所值……”
说到这里，他看到老鸨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便急忙补充说道：“这样，要是你觉得皮影戏不好看，那十两银子，就当我的卖身钱！”
肚子实在太饿了，错过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下一个主顾。
那老鸨听到这话，伸手示意下，那两个护院便站住了身子。
就见老鸨仔细打量了下赵大伟：细皮嫩肉，一看就没做过粗活；看似儒雅气质却又有武人身材，似乎不少老爷还都好这口。
于是，她心中一动。不管什么皮影戏，只要一口咬定皮影戏不好看，那这人就是清风楼的了。稍微包装下吸引那些有钱老爷们的特殊癖好，绝对会赚不少钱！
老鸨心中如此想着，但表面上却还是摇头说道：“如今江北流贼遍地，人命根本不值钱，虽然公子皮相甚好，保养也好，但是，也不值十两银子！”
赵大伟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懵，明朝，江北流贼遍地？该不会，这是明末乱世吧？
他立刻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幕幕，顿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苦了，苦了，乱世播放影视剧不是刚需，而且律法被践踏，人命如草芥，更为关键的是，自己还没有自保能力！
赵大伟心中也只是叫了下苦，然后连忙对老鸨说道：“十两已经是优惠价了，你给我银子，我就在这给你放皮影戏，不满意的，我也不可能带十两银子出门，对不对？”
老鸨一听也有道理，在再次打量了一番赵大伟，看得赵大伟内心有点发毛之后，才点头说道：“也罢，签下契约字据，便给你一个机会！”
赵大伟听了，犹豫了一会，但在饥肠辘辘之下，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字据很快写好，就是双方约定的内容，倒也没有陷阱之类，因此，赵大伟爽快地签字画押。
在这个过程中，老鸨看到他真识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是，等她看到赵大伟的签字时，那丝笑容便没了。
好在老鸨也没多说，收了她那份字据之后，便从袖子里摸出两张纸，让丫环给了。
不过赵大伟却没收，摇摇头说道：“银票不行，只能是银子！”
说完之后，他看到那两个护院的似乎想打人的样子。
老鸨倒是还好，只是皱了下眉头，收回银票道：“你等下，老身去取银子。”
看到她要走，赵大伟便忙对他说道：“可以多叫点人来看，我的皮影戏是你们从未见过，绝对精彩，绝对能让你们清风楼的人气盖过那个媚香楼。”
老鸨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外走去。
结果，赵大伟还没完，又开口说道：“再麻烦下，一两一锭的银子，或者有个五两一锭，其他一两一锭。”
老鸨听到，转身盯了他一眼，不过最终没说什么走了。
不一会之后，等她回来时，身边只是跟着一个男人而已。看样子，应该是不相信赵大伟的话。
赵大伟见了，心中想着，等会就让你们惊掉下巴！
等他接过十锭银子之后，却是微微皱眉，开口说道：“这个银子成色不行，足银只有九两四钱七分。”
老鸨一听，有点诧异，没想到这人只是拿银子掂量了下就这么自信地说了？
这银子确实成色有问题，但是到底是不是这个数，连她都不知道。
被赵大伟这么说，她正要反驳时，却听赵大伟主动说道：“算了，不差这一点，只是麻烦借一块白布，能遮住这门的，你们就能看到天下最精彩的皮影戏是什么样的了。”
老鸨眉头一皱，伸手止住了有点冲动的护院，低声吩咐了身边的丫环去办事了。
过了一会之后，丫环便带着一块白色缎子过来了，但是一起来的，还有两个护院，外加已在的两个护院，那就是四个了。
不用说，这是担心赵大伟回头逃跑了。
赵大伟才不担心，当即指挥丫环和护院，把白布固定在门口，隔开了内外。然后，他便转身对老鸨说道：“那我要开始了，还请所有人都到外面观看。”
老鸨一听，有点气笑地指着外面说道：“让我们去雪地里？”
赵大伟点头，认真地说道：“祖传绝技，不能外泄，你们要是偷看的话，我就去找其他家，你们绝对后悔莫及！”
在场的人，似乎都很生气，但是，这老鸨的涵养确实算是厉害了，虽然她也生气，却还是忍住了，只是说道：“莫想着逃，没用的。”
说完之后，她便一招手，带着所有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