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可恶！让他给装到了！
莲花坞的湖面泛着碎金般的光晕。
林喻饰演的魏无羡将最后一筐莲藕搬上船板，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在陈情笛上。
“阿羡快看！”李依桐饰演的江厌离突然拽住林喻的衣袖。
林喻顺着李依桐手指的方向，只见码头处停着艘鎏金画舫，船头立着个雪衣少年，腰间岁华剑穗在晚风中翻飞。
“金孔雀？”林喻眯起眼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陈情上暗红的流苏。
原著里这段金子轩送拜帖的戏，本该在莲花坞正厅上演。
监视器后的郑韦文突然举起扩音器喊道：“临时调整！把百凤山围猎的箭术比试提前！”然后转头对武术指导华芸霞解释道：“曹煜晨明天要飞成都参加品牌活动，趁天色还没全暗——”
“林喻！”华芸霞听后小跑过去，往林喻手里塞了把缠着黑绸的角弓，“待会儿蒙眼射箭时，记得用我教你的听风辨位。”
“华指导放心吧，看我表演就是。”林喻掂了掂弓身，余光瞥见曹煜晨正在助理协助下佩戴护指。
这位饰演金子轩的新人演员是射箭业余二级运动员，开拍前就在微博晒过环环十环的成绩单。
虽然水分很大，但也确有一点真本事。
“《陈情令》，第29场第一镜，action！”
场记员打板，拍摄正式开始。
镜头中，曹煜晨饰演的金子轩踏着木质箭道走来，岁华剑在夕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他身后跟着朱赞堇饰演的金光瑶，手捧鎏金拜帖念着围猎规则。
“……需射中三十丈外箭靶，方获入山资格。”
金光瑶话音刚落，曹煜晨已经挽弓搭箭。
“看好了。”
弓弦震响的刹那，林喻看见曹煜晨右手尾指微不可查地勾了下——这是专业运动员防止撒放失误的小动作。
羽箭破空而去，正中靶心红绸，箭尾的白羽仍在剧烈颤动。
“金公子好箭法！”群演们适时爆发出喝彩。
林喻注意到监视器后的杨厦正在跟墨香铜臭耳语，两人脸上都带着“捡到宝了”的欣喜。
按照剧本，此刻该是其他世家子弟尝试射箭的群戏。
但现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那些饰演各家公子的演员们面面相觑，竟无人敢上前接箭。
“咔！”郑韦文皱眉起身，“群演怎么回事？剧本上写着你们要争先恐后……”
“导演。”饰演姚公子的演员举起手，“曹老师射得太专业了，我们怕对比太惨烈……”
林喻突然轻笑出声，拨开人群走到箭道前，指尖抚过华芸霞给的角弓，昂头道：“要不我来试试？”
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漆培辛小声蛐蛐：“可恶！让他给装到了！”
不过待看到不远处正星星眼看着林喻的张皓心后，漆培辛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曹煜晨闻言转身，雪白广袖在暮色中划出优雅的弧。
打量着林喻手中的简陋猎弓，曹煜晨嘴角浮现原著里金子轩标志性的傲慢笑容：“魏公子若能用此弓射中红心，金某便将岁华剑赠你。”
现场顿时响起抽气声。
这把由道具组花三万定制的岁华剑，剑柄嵌着曹煜晨从家里带来的和田玉。
“金子轩你少瞧不起人！”孟子艺饰演的江厌离突然冲出来，手里还攥着熬莲藕排骨汤的木勺。
她这即兴发挥让监视器后的郑韦文眼睛一亮。
林喻用陈情笛尾轻轻拦住孟子艺，突然扯下发带蒙住双眼。
“三十丈太近。”林喻转身背对箭靶，“不如我们比比，谁射中的铜钱响声更脆？”
说话间，林喻从钱袋摸出枚开元通宝，随手抛起。
“嗖——”
铜钱被钉到四十丈外的柏树上。
曹煜晨一脸错愕。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剧组原定最远靶位。
更何况要听声辨位。
他下意识去看华芸霞，后者正抱臂微笑。
“3、2、1，action！”
林喻挽弓的姿势突然一变。
只见他左手持弓的位置下移三寸，右手勾弦改用地中海式。
弓弦贴着鼻尖拉开。
“嗖——”
羽箭离弦的刹那，林喻腕间突然爆出团暗红雾气。
原著里这段本该用后期特效，但此刻陈情竟自己泛起微光，将箭矢裹成道血色流星。
“铮！”
金属碰撞的脆响惊飞栖鸟。
柏树上的铜钱被箭尖劈成两半，余势不减地钉入树干。
更惊人的是，先前曹煜晨射中靶心的那支箭，此刻正被林喻的箭从尾羽处剖成两半。
墨香铜臭猛地站起来，剧本在她手中捏得变形：“陈情自主护主？这段没在原著里……”
“别停！”杨厦按住想要喊卡的郑韦文，“机器都录下来！”
镜头中，曹煜晨的反应堪称绝妙。
金子轩标志性的傲慢凝固在脸上，他本能地按住岁华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个细节完全超出剧本设计，却完美呈现了世家公子被碾压时的震惊。
“金公子。”林喻扯下蒙眼布，陈情笛穗缠在腕间晃荡，“你的剑——”
“咔！完美！”郑韦文激动地挥舞分镜稿，“曹煜晨你最后那个表情绝了！还有林喻的蒙眼箭，我要把这段剪进预告片！”
曹煜晨却径直走向林喻，好奇开口道：“林指导你练过传统弓？”
“业余耍过。”林喻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一下。
“那……”曹煜晨声音压得很低，“地中海式撒放不适合亚洲人骨骼结构。”
“华老师昨晚特训了三小时。”林喻转动着微微发红的手指关节，“不过剖开你箭尾那下……”眨眨眼，“是陈情自己动的。”
场务跑来拆铜钱时发出惊呼。
只见箭簇不仅劈开了铜钱，还在柏树躯干上刻出浅浅的阴虎符纹样。
墨香铜臭抚摸着树皮上的痕迹，突然对杨厦说：“我想改剧本。”
然后经过了激烈的讨论，最终决定增加陈情与阴虎符的感应戏码。
而林喻即兴发挥的蒙眼射箭，则成为魏无羡武戏的新标杆。
当晚收工回酒店时，林喻发现曹煜晨正等在电梯口。
这位向来冷淡的演员递来个丝绒盒子：“赌注。”
“啊？”
“你打开看看。”
“噢。”
打开后，里面装的竟是岁华剑的玉剑穗。
“真给我？”林喻想起这把剑对曹煜晨的意义——他祖父是抗美援朝神射手，和田玉是老人家的遗物。
曹煜晨没说话，只是将盒子塞进林喻手里，突然说了句剧本里的台词：“金某言出必践。”转身时又低声补充：“下周拍穷奇道雨夜，我不会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