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紧急躲避
陈海生惊咦一声，陈贯舟也因为预计中未出现的重量感而疑惑。
两人迅速将流刺网提起，原先预计中的满满当当的渔获，居然消失了。
“表舅，这……”
陈海生一脸疑惑。
“太好了，这下不用担心装不下了，也不用剪网了”
陈贯舟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陈海生听到这话，哭笑不得，难得表舅有一天还能因为渔获少而高兴。
看着渔网中寥寥无几的渔获。
陈海生这才想起来看看体内幸运值的蓝色横条，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见底了。
连着将剩余的网收上来，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
“这才对嘛。”
陈贯舟摇头晃脑，露出一种释然。
仿佛刚才的大丰收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而此刻才回归到了正常状态。
“这才是熟悉的出海捕鱼的感觉。”
“不是，表舅，这咋还熟悉的感觉上了呢？”
陈海生挑了挑眉。
“害，你不知道，咱们这出海捕鱼，本就是靠天吃饭，没收获是很正常的。”
“刚才那样的收获，已经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了。”
“你可千万不要指望，每次都能有这样的运气。”
陈贯舟怕这最后几网打击到陈海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哦，知道了。”
陈海生点点头，只是表情有些奇怪。
不过回过头来想，怪不得村里几乎每家都有渔船，虽说有大有小，但生活过的还是清贫困苦。
毕竟大部分时候，捕鱼收获确实有限。
几人将这剩下的鱼获收拾了，又将流刺网整理放好，给筐里加了海水。
用水简单冲了下刚才收拾鱼的地方，否则时间太久，那股鱼腥味就会变得格外刺鼻，还容易招来蚊虫。
看着装的满满当当的鱼筐，陈海生累的坐靠在船舷边上，双腿无力伸展着。
阿旺也瘫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
“几点了。”
陈海生有气无力地问道。
“4点多了。”
陈贯舟眉头紧皱，心里有些发急。
没想到收拾这流刺网，竟然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实在是收获太多了。
原先按照他的经验，最多1、2个小时也都足够了。
而且之前手抛网已经捞上来那么多金鲳，要是按照他以前出海，这都算上大丰收了。
流刺网有没有捕获都两可了。
“快点回去，阿婆他们都该着急了。阿旺，把舵。”
陈贯舟歇了口气，站起来招呼阿旺，然后将马力开到最大。
陈海生也没再坐着，站起来开始观察周围情况。
随着马达的嘟嘟声，渔船缓慢穿过海面，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哗声。
几只海鸟正舒展翅膀，俯冲盘旋，几条飞鱼从水面上一跃而起，又落入水中，激起水花。
若是平时，陈海生肯定要过去，试着捞一捞这飞鱼，哪怕近距离看看。
不过这会儿，是真的没有精力了。
就在陈海生正享受这脱离世俗的宁静时，远处一道黑影正飞速疾驰，在海面上留下一道明显水痕。
陈海生看了半晌，发现不对，这船好像是直冲他们而来的。
“表舅，有船，正在靠近！”
陈海生大声呼喊。
陈贯舟正在驾驶室，辅助阿旺驾驶，毕竟这会不是来的时候，空船低速运行。
而是装满了货物，船的吃水已经明显变深，船身也下沉不少，而且还满功率运行，操控起来也更加困难。
听到陈海生呼喊，他连忙冲了出来，向远处看去。
目光所至，只见那艘船越来越近，虽然也是木船，但明显比自家的船大出不少，气势汹汹，船头激起的浪花四溅。
“海生，拿旗。”
陈贯舟语气急促。
“好。”
陈海生从船舱中拿出几把红、黄色的三角旗。
红色和黄色的旗帜，颜色对比度高，在海上远距离也能清晰辨认。
“不要让他们靠近，打！”
陈贯舟看到大船越来越近，意识到情况十分危急，试图通过旗号来警示对方，避免碰撞发生。
陈海生拿出两面黄旗，双手各持一把，在身体两侧分别将黄旗举至与肩同高，然后同时向身体前方摆动。
让黄旗在身体前方交叉后，再将黄旗摆回身体两侧，不断重复。
这在旗语中的含义，是“你船正在接近我船，有碰撞危险，请立即采取避让行动”。
但无论陈海生怎么摆动，对方船都没有减速的动作。
“躲避，躲避！阿旺左打满！！！”
陈贯舟脑门迅速冒出一层白毛汗，声嘶力竭地喊道，五官因极度紧张而微微扭曲。
由不得他不紧张，正过来的大船的船身宽阔，吃水很深，目测至少有二十多米长，看上去十分坚固厚重。
由于体积和重量都远超海升号，在满功率运行的情况下，一旦发生碰撞，海升号很可能会被撞得严重受损，甚至有倾覆的危险。
而船舱中此时又装满了货物，吃水变深，速度和灵活性都大打折扣。
面对来势汹汹的大船，处于极大劣势。
随着阿旺打舵，船身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
螺旋桨在海水里疯狂搅动，发出尖锐“嗡嗡”声，搅起大片浑浊泡沫。
实际上，在满功率的时候，打满舵本就危险重重。
尤其是像海升号这样吃水变深、负载过重的小船，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船身猛地一偏，海水如同脱缰野马般，疯狂撞击船舷，发出震耳欲聋的“砰砰”声。
船舷几乎要与海面持平，海水冷冷拍打到两人身上。
巨大冲击力使甲板上的物品东倒西歪，甲板上的鱼筐互相碰撞，发出“哐当”声响。
盖子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鱼和着海水，撒的到处都是。
两人身体也随着船身晃动失去平衡，死死扒着船舷，努力寻找支点。
阿旺双手被船舵震得发麻，青筋暴起，额头上布满汗珠。
他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握住舵轮，脸上既紧张又痛苦。
“回舵！”
陈贯舟猛然大喝。
随着声音，阿旺迅速把舵转向相反方向，剧烈抖动的船舵随着方向回复，渐渐恢复平稳。
终于，船身不再剧烈倾斜，海升号的方向慢慢与那艘过来的大船呈平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