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演绎法
莫里亚蒂兀地沉默下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这般神情，但很快，杰克便听到他在喃喃自语些什么，虽然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将内容给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这里是雾外的世界……这里同样也是伦敦。”
被迷雾包裹的英格兰也同样有一个伦敦，但雾内雾外的世界却截然不同，不如说，雾外的更像是被污染彻底摧毁的世界。
没人清楚这里发生过什么，人类已经荡然无存，所剩下的也只有超凡生物。
“怪不得这些超凡生物想要突破迷雾扮演成人类的模样，因为他们一致认为那才是他们应有的姿态。”
说到这里，莫里亚蒂死死地盯着那木门上的“221B”，这里是他的死对头的住所，在过去，福尔摩斯和他的医生就待在这里办案，也在明里暗里给他的主顾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没想到我第一次来到外面，出生地就被定在了这里，可惜福尔摩斯那家伙不在，仔细想想没有他的日子还真有些无聊。”
莫里亚蒂摇了摇头，状似感慨着。
可没过多久，一名中年妇人的出现引起了他们两个的注意，二人的关注点并非在一个妇人身上，而是她居然能在一堆黑色人影里维持人形。
要做到这一点，她的等阶至少是一阶往上。
可令莫里亚蒂惊讶的还并非这些，而是那妇人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用打量的目光扫视他扫视了半天，这才看向杰克。
“华生，这就是你找来的合租室友？他看起来可不像什么正经人，你不会给我找了个喜欢嗑药的吧？”
“我没……”
莫里亚蒂还未开口，杰克便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合租人选，哈德森太太，你可别把人给我撵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摸摸给莫里亚蒂解释。
“雾外的伪人都容易有刻板印象，就像死去的幽灵一样会重复自己生前做过的事，也很容易把记忆与现实中的角色混淆。
想来她应该是把我们当成别人了。
不过既然我们出现在这里，她对我们的第一印象已经被固定，这时候千万不能反驳她所说的任何话，对方说什么直接答应什么就好。”
“这算不算是演绎法？”
“对对，你就当是这样。”
莫里亚蒂眨了眨眼睛，虽然他有些不大乐意扮演自己的宿敌，不过一旦否认这个身份就很容易被周围的伪人围攻。
他刚好也需要一个身份来快速融入。
于是接下来，这名真正意义上的犯罪学心理顾问、数学教授、被誉为犯罪界拿破仑的男人便努力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向着221B的房东露出微笑。
同时他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您好哈德森太太，我是福尔摩斯。”
“哈哈！”哈德森与他的手相握，语气变得欢快：“真有礼貌，仔细看看长得也帅气，比华生这个穷小子看着顺眼多了。”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杰克有些不满。”
而莫里亚蒂为其打圆场：“华生至少曾经也是一名军医，我自然有不如他的地方，关于这些地方我还需要多向他学习。”
“哈，这小子有你当室友真是他的福分！”
三人就这样一唱一和，画面倒也变得其乐融融，没过多久，哈德森太太示意莫里亚蒂进去看房子，如果有什么缺少的家具可以自行购买。
莫里亚蒂想起那整栋楼只有一把椅子的场面，觉得他们可能不仅仅需要购买一件家具。
但凡房间里多一个人就不能实现二人同时坐着的需求，当然如果一个人非要坐另一个人身上这当他没说。
“你们应该去买点家具，但是走在路上千万要注意别被某些饿急眼的流浪汉给吃了，他们可都是吃人不眨眼的社会败类。
对了，除了流浪汉更要小心资本家，那些恶毒的怪物更是吃人不吐骨头。”
哈德森太太所提到的【流浪汉】和【资本家】大概是一些极具攻击性的超凡生物群体，流浪汉会随机出现在隐秘的巷子口或是漆黑角落，而资本家则喜欢大摇大摆出现在街头，以寻常生物为食。
所谓社会法则，竟是就这样血淋淋地被表现了出来。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提醒。”
在目睹哈德森太太离开后，莫里亚蒂看向杰克：“现在还不是买家具的时候。”
比起家具，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接下来又该怎么回去。
这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人，如果永远回不去，那莫里亚蒂恐怕就只能待在雾外和伪人打一辈子交道。
“我又是怎么样来到这里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杰克古怪地看着他。
“记得什么？”
杰克把之前莫里亚蒂死后发生的事情都和他说了一遍，其中包括莫里亚蒂直接把他活吞以及他在临死前将灰种转移给他这件事。
丢失灰种直接导致杰克无法在雾内维持人形，自然就被排斥在外，结果莫里亚蒂的类似意识体的东西也跟着跑了过来。
说到这里，他竟然变得自得：“没想到吧，就凭你还想杀我？”
“现在你不死我就不会死，你也没办法在失去理智时对我动手了。”
他一想到这个就恨得牙痒痒，不过再一想到莫里亚蒂那脆得跟草一样一碰就折的生命，以及那超乎寻常的惹事能力。
为了避免他过早夭折导致自己也活不下去，杰克还是决定教他怎么控制灰种的力量。
“你现在有了我的灰种也算是半个超凡生物，目前我的灰种等级为一阶，能力是能让自身或者接触到的某些物品出现金属化特征。”
“你可以试一试，在这里没有调查员会因为你在大街上动用能力突然把你抓起来。”
“……像是这样？”
莫里亚蒂伸出手，试着集中精神构思金属的结构，没过多久，他的手中出现一个椭圆形金属齿轮。
虽然很微小，但这一幕仍旧让杰克感到了难以置信，要知道他只是让莫里亚蒂试一试，甚至还没有告知他如何试，这人竟然就凭空捏造了一个金属物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