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亭泪

建兴八年春，建康玄武湖的晨雾中，墨家青龙舰的铜舵破浪而出。舰首“璇玑镜“折射的寒光，正映照王导手中玉璋的“汉匈奴“篆文——此乃霍去病祭天金人失落的第九组件，三年前被皇甫彻从平阳汉国太庙盗出！

“琅琊王氏竟私藏墨家矩子令！“庾亮剑鞘轻震，鞘身嵌着的《汉书》注疏竹简簌簌作响。他认出玉璋纹路与祖逖“中流楫“的榫卯结构暗合——当年祖豫州北伐，正是用此术在黄河架设浮桥。

巨子展开《墨子·备蛾傅》连弩图谱，十二弟子推动的转射机架上，竟是杜预平吴时改良的“万钧神弩“。弩箭以会稽铜剑熔铸，箭簇暗藏太医署研制的麻沸散囊。王导突然以玉璋叩击新亭础石，础缝中升起西晋太康年间埋藏的“平吴弩“，弩机嵌着的“传国璠璵“碎片，正是陆机兄弟遇害前藏入《平复帖》的秘钥。

“小心五石散！“皇甫彻银针击碎流矢，药粉迷雾中显现金谷园琉璃屏风。他蘸取湖水解药疾书，墨迹竟现石崇与王恺斗富时暗通的匈奴密信。周韩英突然甩出周处“斩蛟索“，索头铜锥击碎屏风，露出背面潘岳《闲居赋》真迹——字缝间暗藏的，正是贾后毒杀太子的鸩酒配方！

窦燕锋龙渊剑突鸣，剑气激得玄武湖水现出《禹贡》扬州纹。湖心岛升起孙权“濡须坞“铁闸残骸，锈迹中陆机《辩亡论》字痕犹存——此乃其弟陆云被诛前，用张昭劝降孙权的鹤顶红书写。

巨子挥动十二色令旗，淝水之战的“草木皆兵“幻阵再现。旗杆突化苻坚马鞭残柄，鞭影扫落王敦之乱时埋设的铜管窃听器。庾亮剑挑亭柱，燃毁的《江表传》灰烬中，竟显周瑜赤壁水阵的沙盘投影——楼船藤甲缝隙，赫然钉着诸葛恪北伐的粮草调度表！

青龙舰“公输盘“突生异动，浑天仪指针疯转成“千里草“谶纬图。王导玉璋刺破“董“字星位，溅出蔡邕题写熹平石经的松烟墨。窦燕锋踏墨绘《洛神赋》，宓妃剑招点破机关轮轴——坠落的铜齿轮内，竟藏钟会伐蜀时私拓的《周易》孤本！

“接针！“皇甫彻射出淬有解毒剂的“鬼门十三针“，击碎齿轮内《平复帖》暗格。陆机墨迹中飞出的朱砂笔，凌空写下“华亭鹤唳“——三千白鹤惊飞，足系嵇康临刑断弦，正是周处任吴郡太守时驯养的救信鹤！

王导玉璋突现贾后鸩纹，琅琊族谱浮现金字。王羲之七岁所书“永“字突化卫夫人笔法，点破巫蛊咒印——此乃当年卫瓘孙女暗助司马伦政变所留！巨子掷出鱼肠剑，蚕丝直指秦淮河底孙吴楼船残骸。腐朽舱中浮起诸葛恪“鹿角车“，车辕钉着张昭血书，字迹竟用太医署止血散书写。

璇玑镜光突转东山，映出谢安围棋残局。黑子为苻坚箭簇所铸，白子乃祖逖断节雕成。窦燕锋拾得刻“冀州“的白子，身后忽闻周韩英低语：“元康九年上巳节，你在渭水畔救起的女童...“她腕间“除三害“刺青渗血，正与白子裂痕相契！

“北望岂能无泪！“王导撕袍浸染玉璋，血纹化卫青漠北行军图。图中狼居胥山水源标记，竟与白鹭洲地形重合——此乃当年苏武长孙苏建为霍光绘制的暗渠图！庾亮剑柄夜明珠炸裂，珠内《汉宫秋》乐符落地生梧桐，叶刻庾信《哀江南赋》，正是其父庾衮聚众守坞时所作。

朱雀航突传《梅花三弄》，笛声引龙渊剑出鞘。青衫客的柯亭笛亮出蔡邕“焦尾“纹——此笛实为周处任建威将军时，从齐万年处缴获的战利品！笛身暗格弹出的密信，正是周韩英生母被匈奴掳走前，用血写的羌文求救书...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青衫断浪》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