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人了
“姓名。”
“周岳。”
“年龄。”
“十六。”
“哥们，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虽然只比你大一岁，但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咱虽然年轻，还是要注意节制啊……”
“你这样透支身体，可是很难习武的。”
看着少年眼中发红的血丝，以及憔悴的面容，正在填写信息的寸头男生好心提醒了一句。
而被他提醒的少年自然是周岳。
对此周岳只能挤出一副勉强的笑容，没有解释。
因为任谁看到他现在的精神状态都会觉得是昨晚嗨多了。
瞳孔充血，眼袋浮肿，面色惨白，早上起来照镜子时周若都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血斗这个BUFF。
一整夜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睡不着，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做各种杀戮的噩梦。
所以一大早他就根据陈瑶发的地址赶过来，发现是在外城区的一家武馆。
武馆名为鹤拳馆。
这个武馆给他的感觉跟校长手写推荐信一样怪。
明明可以个人终端传输信息，偏偏要手写。
“大哥，要不还是让我自己来填写吧，你写怪麻烦的。”
寸头男很热情的笑着：“小事，你来习武，这点小事哪能让客人做。”
“哥们，来我们这里习武肯定物有所值，学费便宜，而且咱们大师姐人很好，经常自掏腰包请我们吃饭。”
周岳只是笑笑没有回应，感觉这哥们人挺热情。
“可以了兄弟，这份表格你拿着，排队进去缴费就行了。”
周岳看到表格上自己的年龄与学校一栏还用笔圈了起来，好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难得有你这个年纪的高中生来学武，我特意做个标记，收费的时候看到了会给你打八折的。”
寸头男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十分阳光。
“谢了大哥。”
周岳收好表格，掏出信封：
“大哥，我这里还有一封推荐信，你看看……”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
还不待他掏出推荐信，武馆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目光看去，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少年正打算强闯武馆，被学徒拦了下来。
“呸！什么垃圾武馆，真是给你们面子了，居然敢拒绝我们龙城集团的收购。”
领头人是一个戴墨镜的胖子，十分嚣张，让随行的保镖直接将大门围了起来。
保镖们举着一个巨大的横幅，上边写着——垃圾鹤拳，招摇撞骗，上门踢馆！
见状周岳顿时来了兴趣，感觉人都变精神不少。
这是遇到踢馆了啊。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原本在排队登记信息的众人立即围了上去。
“王胖子，你们要做什么，信不信我把执法队喊过来！”
武馆门口冲出一群学徒与龙城集团的人对峙，许婉灵率先冲出，对着领头的胖子破口大骂。
“我们龙城集团一向遵纪守法，看不惯你们旧武派打着教拳的名头招摇撞骗，特地来踢馆。
怎么？你们不敢就打算喊执法队？”
“好啊，下次我也带人去堵你们公司大门，有人问起来我就说是踢馆，我看你们还怎么做生意。”
许婉灵面沉如水，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死胖子，拳头关节捏的嘎吱作响。
“你威胁我没用，今日我们就是来踢馆的，你们要是不敢接，就趁早关了这个门，别在这里贻笑大方。”
王胖子仗着自己集团家大业大，压根不怕威胁，摆明了是来耍赖的。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原本大家都是来排队学拳的，可是看这一幕顿时开始动摇。
有学徒在许婉灵耳边说道：“师姐，这些家伙就是来破坏我们招人的，不能让他们堵在门口了，不然人都要被闹走了。”
许婉灵也看到围观的群众开始散去，心中焦急，只能咬着牙让出了位置：“敢来踢馆我们自然就敢接，进了这个门，就做好横着出去的准备。”
王胖子嗤笑一声，这次前来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哪里会在乎一个女生的威胁。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了武馆。
“不好意思，接下来的事是武馆私事，大家不要围观了，想要报名的都去排队，都散开吧。”
学徒开始疏散围观的人，许婉灵眼尖，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看戏的熟悉身影，跑过去一把拽住他手腕。
兴奋的语气响起：“又是你！”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拜馆的？”
周岳有些无奈，这怎么吃瓜还吃到自己身上了。
“来拜馆的。”
“那正好，你也进来。”
许婉灵眼中闪过喜色，一把将周岳拽进了武馆。
不得不说这武馆面积不小，占地约有三四亩，中间围着有一个高出地面近一米的擂台。
龙城集团的一行人与武馆学徒对视争论，吵得不可开交。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也在这武馆吗？”
许婉灵眨巴着大眼睛，目光一直盯着周岳，直盯的他心底发毛，他忍不住道：
“对比这个，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
“在学校中也是，现在也是，难道就因为我救了你一次，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
“呸，你比我想象的更不要脸！”
什么人啊这是。
想到自己在试炼中被无视的一幕，许婉灵立即板起了脸：“我这人最讨厌绕弯子，你在试炼中救了我，我可以传授你我们这一派的真传。”
周岳撇着眼：“你？”
这家伙连自己都打不过，怎么有胆子说这话的？
“怎么？我可是武馆大师姐，打不过你难道还不能教你练拳？”
许婉灵昂着头，双手环抱胸前，颇有那么一股架子：“我外公早就不收徒弟了，想要习得真传你就只能找我。”
“虽然不知道你哪里练的灵鹤身，不过你明显只学了身法，拳法并不是鹤拳。”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稍有心虚，因为她自己别说身法了，连鹤形桩都没学完。
听她这么一说，周岳倒是来了兴趣。
他想到自己储存空间中转职材料。
还有试炼战场中那一座天水流鹤派的武馆。
“校长安排我来这里，不会是看出我的灵鹤身跟这家武馆有什么关联吧……”
不过眼下武馆这情况有些尴尬，许婉灵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争辩的人群，他只好问道：
“龙城集团为什么找上你们？”
“因为地皮。”
许婉灵语气忿忿：“这块地皮是我外公传承下来的，他们想要买走，我们不肯，便经常来闹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龙城集团的扩展速度快的惊人，居然已经把手伸到外城区了。
场上，武馆这边出战的学徒是给周岳登记信息的寸头男。
而龙城集团这边，那名被保安围着的少年，如众星捧月般走了出来。
双方开始签署什么文件。
“这是立生死状？”
“不，这是赔偿协议，打擂讲究点到为止，如果违规或者致使对手出现重大伤亡就要赔付。”
许婉灵目不转睛的说道。
周岳倒是有些意外龙城集团踢馆居然这么讲究，这种协议都愿意签。
“之前他们来闹事你们也是这么处理的？”
“之前都只是聚在门口闹事，踢馆还是第一次。”
寸头男与那少年都站上了擂台。
周岳感觉眼睛有些发酸，一晚上做噩梦感觉脑袋都有些发胀，便起身去洗手间。
洗了把脸，精神许多。
待他走出来，却发现武馆这边的人都围上了擂台，而龙城集团这边的保镖则是护住少年，双方竟直接推搡起来。
许婉灵呆愣在原地，他走上前好奇道：“发生了什么事？”
许婉灵眼中泛着泪光，恨恨地看着擂台：“方师弟死了。”
周岳脑中瞬间嗡的一声，等他回过神来，许婉灵已经朝擂台冲了上去。
不一会儿，一个担架从人群中抬出，他只能看到寸头男双手耷拉着，看不清后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