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日抵三年，顾宁进阶！
灵素山庄进阶初级炼丹师唯一检验标准：
成功炼制两种基础丹丸。
一曰金创丹。
二曰活气丹
金创丹，碾碎外敷，可立即止血，加速伤口愈合。
内服可护心脉，疗愈内伤。
一颗价值五两银子，炼丹师每颗可得一成提成，相当于普通人一月工钱。
活气丹，可加速武者血气、真气恢复，增加膂力。
价格、炼丹师提成，与金创丹一致。
两种基础丹丸尚且如此灵异，更遑论价值不菲的宝丹，存在于传说中的仙丹。
是以上古时期，炼丹术不纳入医术，而是道术、仙术范畴。
大虞武者对顶流炼丹师的推崇、敬畏，于两种基础丹丸的药效中，可见一斑。
顾宁摘下三年未用、挂在墙上的《丹师日志》。
在扉页上认真的记录着：
“大虞神宗二十一年，五月十九，辰时一刻。”
“顾宁炼制第一炉活气丹。”
“取天星草三钱、活血藤五钱、血虫草七钱、田七……”
灵素山庄不是善堂，柳千方的银子也非天上掉下来的。
炼丹侍郎自觉具备炼丹能力，向炼丹师申请、得到批准。
一年内开三十炉，两种基础丹丸炼制成功者，进阶初级炼丹师。
花六到八个月时间，开二十炉，炼成第一种丹丸。
而后花四个月时间，开十炉，炼成第二种丹丸。
属于特殊情况！
正常情况是：
花一年时间，开三十炉，皆失败，断了炼丹师的梦想，另谋出路。
炼丹师从来都是特殊人才！
炼丹童子、赘婿顾宁，并无限制。
除讨了年轻十二年、清水城冰美人柳清瑶为妻外。
顾宁的无能被无限放大、以至于成为笑柄，与此不无关系。
顾宁不是懂得制造香皂、香水吗？
柳千方并不需要一位懂得赚钱的女婿，而是需要一位武功极高、或者能成为顶流炼丹师的女婿。
银子他不缺，也非不想赚更多，却也知道，再多的银子，没有能力守护，是祸不是福。
顾宁并没有多想，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天星草以文火烘干，活血藤榨出汁液，血虫草碾成粉末，田七切片……
炼制活气丹前，各种药材的制作、称量、准备，顾宁的肌肉记忆里，好像做过了千万次一般，信手拈来。
日头从前院跨进了后院，落到丹房外、微微颔首、古风的脸上，“姑爷，兴许……开窍了！”
顾宁沉浸其中，与世界隔绝……
点火、拉动风箱调节炉火的温度。
将各种制作好的药材，按份量、顺序，有条不紊的加入炼丹炉。
从出水口适时的加水。
……
乍一看，已然与经验丰富的炼丹师无异。
丹房外，古风双拳紧握，“是顾老爷子、顾贤弟、顾家嫂子，在天之灵庇佑，姑爷开窍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径直往柳千方所在的灵枢堂走去。
古风到来、离去，顾宁对此一无所知。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丹房里充斥着浓郁、散不去的焦臭味。
“失败了。”
看着炉壁、炉底，粘着的药渣，顾宁脸上波澜不惊。
丹丸之于炼丹师：经常炼的，成功率高一些，不经常炼的、或者没炼过的，成功率低一些，没有炼丹师敢保证，一炉绝对成丹。
道理于大虞通用，但凡有点见识的人都知晓。
“天星草炙烤的不够火候。”
“第二次加水的时候，稍稍重手。”
“还有，嗯……不错！活血藤需以蒸馏之法提取汁液！”
失败也是极好的经验，炼丹师的经验就是如此，以银子来浇灌。
“姑爷，恭喜您呀！”
古风不知何时，出现在炼丹房里面，听他语气，已经到了一段时间。
正在水槽洗刷着丹炉的顾宁，回头奇道：“古伯伯，喜从何来？”
“姑爷，今日开始，您进阶为炼丹侍郎，工钱涨到五钱银子！”
古风与顾宁相隔不到两米，这一句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简直就是震耳欲聋。
是讲给顾宁听的，更是讲给整个丹园的人听的。
灵素山庄炼丹师进阶制度，沿用过百年，十分严谨，绝不存在徇私舞弊。
丹丸绝对大数是供应给各大势力的武者，一旦出了问题，炼丹师、炼丹侍郎、炼丹童子，都会被追责。
责打、罚钱、赶出灵素山庄，算最轻的惩罚，被蛮横的武者当场打死，乃至连累家人，也不是没发生过。
古风说顾宁进阶炼丹侍郎，那么顾宁自身绝对是具备了相关资格。
炼丹童子到炼丹侍郎，一般需要三年时间的打磨。
顾宁当了三年的赘婿，三年的炼丹童子，花了一天时间，追回了三年时光。
“被认可的感觉……挺好的。”
中年大叔的心湖里，泛起了一丝喜悦的涟漪，仅此而已。
饱受磨炼的他，宠辱不惊，思绪已经落到下一步该做的事情上。
“古伯伯，劳烦您给我买一副养生汤。”
《养生功》小成，是否真的需要服用养生汤？
或者因人而异，自己是否需要服用养生汤？
服用养生汤是否真的有作用？
不得而知！
仅有五钱银子家底的顾宁决定先买一副，有备无患，顺道试水。
并非信不过古风。
自修炼《养生功》以来，顾宁与古风的交谈中得知：
古风对于《养生功》是否真的是武功，也存在极大疑问。
练了几十年的他，打死人是绝不可能的，真气也没练出来，仅仅是比同年的老头子，健康点、精神好点罢了。
而他自己认为，不说修炼《养生功》，即便平日里经常运动，也有如此效果。
“姑爷，小人听葛医师讲，唯有达到小成，炼出真气，方需服用养生汤，难道您……”
古风双手微微发抖，脸色苍白，转而泛红，是震惊，是惊喜。
按葛医师当年的原话，天赋异禀者，下十年苦功，可凭《养生功》炼出真气。
一次喝了大酒，护院管事向阳曾得意道：“老子仅花了五年时间，就凭《伏虎拳》炼出了真气！”
而姑爷，从修炼不知道算不算武功的《养生功》，到如今，不过二十天时间！
顾宁微笑颔首，拍了拍古风的肩膀，“古伯伯，有劳您了！”
“嘿！”
古风凭空狠狠挥出一拳，“姑爷，小人迫不及待想看到您，给那些不识主子的瞎子，几记响亮的耳光！”
打脸灵素山庄的下人？
必须的！
不过与他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宁抬头，目光所及之处，是高树的桠头，是蓝天白云，是那一轮红日！
“姑爷……”
已经走出炼丹房门口的古风，停住了脚步，沉吟了一阵，下定决心，转过身子。
“小人有些话憋在心里将近一个月了，是关于二公子的……”
九年前，《顾氏医书》经过七次大修，问世。
顾百草、鲍姑心力交瘁，与世长辞。
顾宁、顾家皆不懂医术，只好收了医馆，殓葬了父母后，将剩余的银子分了五份。
兄弟二人各占一份，三名医馆学徒也给了一份，让他们各奔前程，其中包括蒋干。
蒋干离开了清水城，到了环山城，不再当医馆学徒，而是结识了一帮泼赖，干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给一位富家公子设天仙局时，事败，同伙皆被当场打死，他命大，逃回了清水城。
“近几年，蒋干在清水城倒是安分，不过结识的也非善男信女，有道是近墨者黑，也有说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最后这几句话，古风说得吞吞吐吐。
顾宁自然懂：
蒋干是否改邪归正，不得而知。
他与顾家做了一趟买卖，令顾家赚了一两多银子，却是实打实的。
若因自己的一句话，断了顾家的财路，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古伯伯，您的好意我懂的！我马上找阿家，给他提醒一句也是好的！”
弟弟的事情比天还大，顾宁午饭也不吃了，立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