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摩奴卡牌螺旋桨
小约翰描述得活灵活现，满脸的信誓旦旦。
只不过，希尔给的资料上，码头活跃的仅仅是一只虚无灵而已。
一只虚无灵，能够直接控制许多哑巴奴工，还有“断舌重生”的本事？
这可不是黑铁级虚无灵能够搞出来的动静。
见塞缪尔不太相信的样子，小约翰急了：“我爸亲眼看到的！吓得他回家躺了一天，那码头的老板还派人上门，让他不要乱说呢！”
塞缪尔指了指自己：“教会收到消息让我来了，那码头老板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小约翰连忙把塞缪尔拉到更深处的拐角里低声道：“不一样，您是辉烬教会的——当然，我也是信徒哈。但是，温水市以前有其他信仰存在，尤其是渔民和码头工们之间，平时对我们这些辉烬信徒就不怎么友好，看到您这种圣职人士，就更不高兴了。”
“那种异象会被他们认为是泉母显灵，要是传出去了，指不定要闹多大动静出来呢，您更别想着驱魔除灵了。”
塞缪尔倒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虽然听说过温水市的原生信仰，但神研院的资料显示，所谓的泉母信仰早就崩塌了，没想到码头这儿居然还盛行着。
他微微挑了挑眉头：“意思是消息还没传出去，为了避免泉母信徒的不满，我得悄咪咪地解决问题？”
小约翰顿时露出敬佩之色：“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大伙常说周薪一镑以上的成功人士都是蠢蛋，没想到爱德华兹先生如此懂得变通。
不过，懂得变通的爱德华兹先生正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如果小约翰所言不虚，那就不是希尔口中普通的虚无灵问题了。
牵扯到其他信仰和未知的邪灵肆虐，塞缪尔能够操作的空间并不大，毕竟，摩奴卡不能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思索一番，他让小约翰带着自己去找到了发生怪事的那条船的老板。
商船老板科文先生看上去并不像个富商，倒是像位不好惹的老水手。
听闻了塞缪尔的身份，科文先生顿时露出一个怀疑的表情：“辉烬教会就派了一个普通的实习神父过来？”
塞缪尔并未反驳，只是好奇道：“科文先生，似乎不是辉烬信徒？”
辉烬教会是如今最大的几个教会之一，教徒遍布世界各地，南克莱及温彻斯特公国是典型的多信仰公国，在女皇斯蒂芬斯三世的推行下，辉烬教会的信徒正在快速增长。
科文动手卷了根皱巴巴的香烟，掀开油灯的灯罩点燃。
喷了一口烟雾后，他粗声粗气地说道：“神父，无意冒犯，但对我而言，信仰谁还没决定呢。警局的混子们成天只知道往肚里塞鱼油，指望不上，只有你们辉烬教会愿意免费除灵，所以我才上报给了你们。”
辉烬教会算是较为开放的教会，不会因为某人不信仰辉烬神，就将其打为异教徒。
甚至，为了推广教会，常常免费除灵，抑或是礼拜日济贫。
科文先生的行为可以理解。
塞缪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发生问题的那艘船，我可以上去看看吗？”
科文露出狐疑的表情：“上去倒是没问题，但事先说好，出了问题我不负责——另外，若是解决了，我个人送你一箱哑巴货当做报酬，毕竟……”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那艘船上，越来越奇怪了……”
科文的那条船没有停靠在码头，据他所说，那天的事情后，下锚的船不知怎么就自己动了，他想找人去开回来，可几个船工没人敢去。
如今，那条船已经漂到港外锚地的一海里以外了。
这对塞缪尔而言倒是个好消息，船只漂在外面，不用担心被其他人看到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科文找了艘小船，上船之前，小约翰偷偷给塞缪尔塞了个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是个刻有海藻浮雕的木牌。
“泉母之证，渔民们出海时都会带一个，能得到泉母的祝福。”小约翰一脸做贼的模样。
塞缪尔立刻严肃道：“我是虔诚的辉烬之神信徒。”
小约翰结结巴巴道：“不冲突……泉母的声音已经无数年没有响起过了，这就是我们码头人的风俗——我第一次进教会的时候，手里捏着这个都忘记摘下来了，辉烬之神祂老人家也没有惩罚我。”
塞缪尔表情一换：“你试过啊？那没事了。”
他立刻喜滋滋地把那个泉母之证放到了腰间。
小约翰一愣一愣的，这位新来的实习神父人很好，就是有点奇怪……
小船很快扬帆出发，不过，到了港外锚地后，那船工冲塞缪尔做了个不太熟练的祈祷手势，然后直接扎进了水里。
这是提前说好的，船工不跟着过去，剩下的路程得塞缪尔自己划船。
塞缪尔表面为难地答应下来，实际上心头乐开了花。
这下子真没人能看到了。
不过，他没有将摩奴卡召唤出来，而是先试着自己操控了一下这艘小船。
过足瘾，在心愿本上找到‘第一次划船’又打了个√之后，这才召唤出了摩奴卡。
普通召唤没什么代价，但需要摩奴卡动用其能力时，便需要付出代价，目前的代价不大，满足摩奴卡的食欲即可。
不过，巴尔依旧不建议塞缪尔频繁召唤摩奴卡，因为塞缪尔本身的实力还是太低，召唤频次过高会导致一些不可预知的问题发生。
巨大的山貂邪灵舔舐嘴角的涎水，一出现便异常兴奋地打量四周，试图寻找猎物。
巴尔的嘲笑声在塞缪尔脑海中响起：“摩奴卡是只知道杀戮和吞噬的邪灵，你不会以为它能帮你划船吧？”
塞缪尔不理会他，而是对着摩奴卡一声令下：“下水！”
摩奴卡听话地跳入了海水之中，但山貂并不会游泳，只是在水中扑腾着没有沉下去。
“摩奴卡，转尾巴，螺旋桨那种明白吗？”
别说摩奴卡了，巴尔贝里斯都不知道螺旋桨是什么。
但摩奴卡很听话，按照主人的吩咐在海水中旋转起了自己巨大的尾巴。
随着塞缪尔的不断调整，小船竟然真的朝着远处的船只虚影快速驶去了。
而塞缪尔和摩奴卡之间的黑色脐带便成了螺旋桨和船舵的连接器。
看着被勒地双眼翻白的塞缪尔，巴尔贝里斯的嘴角又一次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