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人肉的妖鱼
“老爷，钓竿拿来了，咦？您这是干甚呢？”
苏善武与红桃步入凉亭时，瞧见怪异一幕。
就见贾渊右手拿着断刀，在鱼身上切割。
每切下一片雪白的鱼肉，就塞进嘴里，模样很是享受。
旁边两个护卫却紧蹙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甚至都不愿意靠近。
贾渊抬头看过来，嘴角还挂着血丝和鱼鳞，活像个野人。
“这鱼生吃很不错，你俩也尝尝？”
红桃抿着嘴，轻轻摇摇头，把装着油和盐的两个瓷罐放下，便退至柱旁。
倒是苏善武兴致盎然，放下怀中木柴，好奇地凑过去。
贾渊递给他一片鱼肉，他先是看了看，随后才放入嘴中，顿时瞪大眼睛。
“不错，甚是美味，原来鱼肉还可以生吃！”
“要是蘸酱油……”
贾渊说到此处，忽然一顿，“红桃，麻烦你再跑一趟厨房，拿些清酱过来。”
清酱算是这个世界少有的调味品，由豆类发酵而成，类似于前世的酱油和北方大酱的混合物。
若是提炼萃取一下，或许能变成真正的酱油。
红桃领命而去，贾渊也没有继续吃下去。
“我等清酱取来再吃，把钓竿给我，正好练习垂钓。”
他找了一个借口，从苏善武那里接过钓竿，准备垂钓妖鱼的脑海。
《饕餮食天》的神奇让他渴望获得更多妖法。
别人练武修仙，唯他独辟蹊径，选修妖法，想想就觉得很有趣。
贾渊起身来到凉亭边缘，振臂挥竿，心中默念“启竿”。
神魂丝线破空而去，盘旋一周，最后竟飞向后方紫竹林。
这春池苑中有一小片紫竹林，茂密而又葱郁。
此时竟然有人在里面，还是两个，一男一女。
【随机垂钓脑海，获得柳正梅的记忆碎片，包含丙级武功《欢喜炼体法》，是否提取？】
贾渊撇了撇嘴，又是这门武功。
他靠吃就能炼体，完全不需要其他炼体武功。
但还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选择提取。
未料竟得意外之喜。
【武学境界：欢喜炼体法-贯通、解骨悲刀-贯通、饕餮食天（残缺）-熟练、哀思金刚爪-贯通】
柳正梅对《欢喜炼体法》掌握程度是“小成”，之前从郭大勇那里偷来的也是“小成”。
两个“小成”叠加，竟然升级到了“贯通”！
而且功法也变成了完整状态。
贾渊在脑中查看两个人对这门武功的领悟，发现虽然同样是小成境界，但领悟方向各有偏重。
可以说各有优点，也有各有缺点。
两人的领悟在贾渊脑中融合，反倒让他的武学境界提升一个层次，达到贯通境界。
他对《欢喜炼体法》倒不是很在意，但这种提升方式，对他很重要。
这意味着，以后可以通过垂钓低境界的武功，累加到高境界。
贾渊暗暗窃喜，心想金手指还有些特性需逐步发掘。
他接下来继续垂钓。
【随机垂钓脑海，获得郭大勇的记忆碎片，包含丁级武功《怒火十三刀》，是否提取？】
又是郭大勇？这家伙真倒霉。
贾渊心头一乐，当即选择提取。
比起《哀思金刚爪》，他更喜欢刀法。
脑中信息列表也再次更新。
【武学境界：欢喜炼体法-贯通、解骨悲刀-贯通、饕餮食天（残缺）-熟练、哀思金刚爪-贯通、怒火十三刀（残缺）-小成】
郭大勇此时神色惊疑，四处乱看。
贾渊继续垂钓，但已经开始精神疲惫，眼下能垂钓的次数越来越少。
虽然连续两次垂钓都有收获，但此刻最想垂钓的是虎纹妖鱼。
再次启竿，这一次神魂丝线终于落入水中，钻进一条妖鱼的脑袋。
【随机垂钓脑海，获得虎纹妖鱼的记忆碎片，是否查看？】
贾渊暗叹一声可惜，终于垂钓妖鱼的脑海，却没有钓到妖法。
可能这种鱼根本没掌握妖法。
也可能是没钓到记录妖法的那段记忆。
“查看。”
他心中默念，随后便看到虎纹妖鱼的记忆画面。
场景是夜晚，鱼塘岸边来了一群人。
其中十几人双手被捆，嘴里堵着麻布。
他们被几个持刀护卫逼着跳入鱼塘，不愿跳的，当场砍掉脑袋。
数百条虎纹妖鱼疯了一般冲过去，撕咬那些人的血肉，最终连骨头都没剩下。
贾渊差点没吐出来，这次的观感更加恶心。
但在恶心之余，更多的是惊疑！
他认得那十几人，就是与他一起垂钓的周府奴仆！
他们前天一起回到周府，也就是说，这些人在昨晚或者前天晚上被杀的。
可这是为什么？
周府买来那些奴仆，本意是用来当活饵的，怎么会让他们喂鱼？
莫非这些妖鱼也很重要？
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贾渊的疑心病发作，怀疑这事可能与自己有关。
“老爷，清酱取来了。”
红桃端着一个瓷罐，快步走入凉亭。
贾渊忽而皱起眉头。
这些妖鱼不知吃了多少人肉，我再吃妖鱼，岂不是间接吃人肉。
一时之间，心里有点犯膈应。
“老爷，这鱼肉甚是美味，让我来钓一条吧！”
苏善武这时拿着鱼竿过来，方才贾渊垂钓时，他把剩下的鱼肉都给吃了。
他也学贾渊那样，用竿稍诱骗虎纹妖鱼，然后猛地抽回。
一开始失败了两次，直到第三次才成功。
苏善武主动帮忙刮鳞、去内脏，然后切成片，码放在托盘里。
“老爷，您先吃！”
这里要是没有外人，他早就不客气地直接吃了。
但有外人在场，他还是要扮演一个下人。
贾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在石凳上，开始大吃特吃。
在这个充满危机的陌生世界，只要能变强，哪怕是人肉也要吃下去。
况且生鱼片蘸着清酱，别有一番滋味。
苏善武正准备坐下一起吃，却听贾渊说了一句：“你再去钓几条。”
“好的，老爷。”
苏善武有点不满，但还是咽了咽口水，转身继续钓鱼。
接下来的时间，贾渊闷头狂吃，什么也不管。
每一口鱼肉下去，都被《饕餮食天》炼化成气血之力，游走四肢百骸，强化每一寸筋骨。
终于，在他吃完第三条时，脑中信息列表自动更新。
【肉身境界：淬体境-中期】
贾渊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浑身充满力量。
他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终于站起身来。
“我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肉身境界在这时晋级，可不只是因为三条妖鱼，还有昨日妖肉的功劳。
若想继续吃到淬体后期，估计还要吃很多条。
他不想吓到在场这些人，只能暂停。
“你们怎么敢私自偷吃虎纹妖鱼？”
突然有人大喝一声。
贾渊循声看去，看到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正是负责看护春池苑的秦哲。
苏善武嘴里塞着鱼肉，漫不经心地回答：“此乃我家老爷，七品钓仙翁，亦是你周府的未来女婿，吃几尾鱼有何不可？”
“这……”
秦哲一时语塞，现在周府上下皆知有个钓仙翁将入赘。
有人欣喜，从此周府在青阳县更有权势。
也有人背地里说闲话，七品钓仙翁竟然入赘，简直丢尽男儿颜面。
秦哲忽然瞥见地上那一堆鱼骨，“就算吃也不能吃这般多，孙管事若知晓，定会降下责罚。”
苏善武嗤之以鼻：“几尾鱼而已，孙管事莫非还能怪罪自家姑爷？”
秦哲顿时不再言语，转身快步离开。
他要立即上报孙管事。
苏善武转而对贾渊嘿嘿笑道：“老爷，烦人的家伙打发走了，咱们继续吃吧。”
贾渊是想直接离开的，但见这家伙吃得正欢，索性再留片刻。
也正好继续垂钓，若虎纹妖鱼拥有某种妖法，早晚能钓到。
他拿起钓竿，再次垂钓。
这次运气很好，直接钓到了虎纹妖鱼。
【随机垂钓脑海，获得虎纹妖鱼的记忆碎片，包含荒级妖法《月华采集术》，是否提取？】
“还真有妖法！”
贾渊大喜，连忙选择提取。
……
另一边。
孙管事哼着小曲，在周府四处巡视，这是他每天的工作。
秦哲忽然找到他，说了贾渊的事。
孙管事笑容顿时僵住，转而眉头紧皱，面有怒气。
“不让他吃妖肉，竟然窥伺妖鱼？实在是不懂规矩。
这还没入赘周府，就如此乖张，以后岂不是更不懂规矩。”
秦哲也在一旁帮腔，“孙管事，您得让他知道什么叫周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