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恐怖分类都绝经了
赤石哥有些懵逼。
都 2055年了，还有不怕死的在天网做恐怖游戏？
倒不是说恐怖游戏不行，而是这个类型就不适合如今的时代。
首先，恐怖游戏很冷门，没什么人玩，这是常识。
而造成这种原因的，还得托国内某知名大厂‘像素互娱’在十年前搞的‘骚操作’。
十三年前，这家大厂准备开发一款大型恐怖游戏，名字叫做《墓地》。
接着大肆宣传。
什么东方神秘主义的氛围渲染，什么细思极恐的剧情暗示。
还有什么心理恐惧，叙事诡计等等。
牛皮吹得一个比一个响亮，吸引了无数玩家的关注，期待值拉满了。
三年后，游戏制作完成，上架标价198元，首日就售出了20万套。
结果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是个精品，没想到是个工业废品！
说好的精妙氛围呢？说好的深度剧情呢？说好的心理恐惧呢？
全他妈是简单粗暴的贴脸杀！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这款游戏可谓是把‘无脑突脸’发挥的淋漓尽致！
玩家在里面基本是三步一小吓，五步一大吓，那感觉，根本不是恐惧，是纯粹的恶心，是生理上的不适，导致玩家们根本玩不下去。
可以说，要剧情有突脸，要玩法有突脸，要时长还是有突脸。
似乎在他们看来，恐怖游戏就该是纯粹的惊吓，剧情什么的，反正没人在意，随便写写就是了，寡淡如水，跟没有一样。
就连时长也只有三四个小时，但硬是靠突脸玩家，把时长拉到了七八小时左右，因为突脸太多玩家难以玩下去！
所谓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于是第二天，《墓地》就惨遭差评轰炸，玩家们的退款行为，算是让这款游戏暴露出了资本收割的丑恶嘴脸。
然后没多久就暴死了。
就这样，本就冷门的恐怖游戏分类，被这家大厂用垃圾一炮下去，直接就把人炸没了。
玩家的迅速流失更是让其他公司的恐怖游戏卖不出去！！
让各大厂商不得不把恐怖分类视作‘深渊’。
而独立开发者又因为个人能力问题，做的恐怖游戏全都是套素材的垃圾。
这就导致恐怖分类‘绝经’了，连一部像样的作品都没有！
直到过了十年，现如今，却还是一部能入眼的恐怖良作都没有，更别说佳作和神作了。
“我上一次玩恐怖游戏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有七八年了吧？”
赤石哥挠了挠头，吐槽道。
“这游戏，打着瑟瑟标签骗我进来玩恐怖游戏是吧？我这18岁限制不白开了？”
“好，好得很，制作人O5是吧，还山村老尸，名字取得挺唬人，你最好祈祷你这恐怖游戏值得我们玩。”
说着，他拿着录像带直奔客厅的雪花电视机
这很明显是让他播放的，不然推不了剧情。
毕竟来都来了，那就干脆玩玩看吧。
很快，随着操作，录像带插进了机器里。
接着，闪着雪花的屏幕猛的出现了画面。
里面，是两男两女四个人，他们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不知道在干嘛。
“我超，这四个NPC我在其他赤石游戏里也见过。”
赤石哥一看熟悉的NPC素材又是一阵惊呼。
“那个戴眼镜的男角色，昨天还在《狂扁恶臭领导》里被我扇成了猪头。”
“还有那个短发妹，不就是前段时间那个《老婆模拟器》里可攻略的女主之一吗。”
“真有缘啊，又又又见面了，就是有点儿串戏。”
赤石哥正吐槽得起劲，突然，“砰”的一声轻响自身后传来，像是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
他被吓了一跳，连忙回头望去，结果什么也没有，一切正常。
“搞什么飞机…”
赤石哥嘀咕着，只当是游戏里预设的音效吓唬人。
可当他重新转回头，准备继续看录像带时，整个人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表情凝固，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景象变了！
原本阴暗昏沉的客厅，不知何时电灯打开，微微亮堂了起来。
而刚才还在电视屏幕里的那两男两女，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面前，就围坐在那张老旧的圆桌旁，和他之间不过几步的距离！
其中，家具摆设都和刚才录像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所以...这里是录像带里面的世界？
好家伙！他只是回了个头的功夫，人就从客厅进到了录像带里面？！
那岂不是说，他现在是录像带的主角？
“六六六，原来这游戏是这么玩的啊。”
“通过播放录像带，让我亲自扮演里面的角色，去经历剧情。”
前方，电视机里的两男两女，此刻就出现在面前，围坐在圆桌旁。
这里是...录像带的世界？
好家伙！只是一个回头的功夫，他就进到了录像带里面了！
“啧啧，有点意思，比像素互娱的《墓地》和《她们都是鬼》好玩。”
一时间，赤石哥被勾起了兴趣。
但也仅仅只是兴趣，毕竟，他可没忘，这是款免费的独立恐怖游戏。
还是用爱发电的小成本制作，能有多高的水准？期待值不能拉太高。
于是，好奇心驱使着赤石哥小心翼翼地朝圆桌那边挪了几步，想凑近点看看这四个“老熟人”NPC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借着顶上摇曳的吊灯光芒，他瞄了一眼，顿时一阵恶寒。
这四个人，居然面无表情地在……割手指！
还把流出来的血滴在了一个玻璃大碗内，和里面的清水混在了一起，成了一大碗淡红的血水！
四个人动作机械，眼神空洞，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沉默地执行着这个诡异的仪式。
“我靠，这是在搞什么邪教仪式吗？”
赤石哥眼皮直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感觉这游戏的调调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突然，那个戴眼镜的男NPC头顶冒出了文字。
没有声音，只有冰冷的白色字块悬浮着。
‘朋友，你真的不玩吗？’
‘我们不会害你的，一起玩吧。’
看到这文字，赤石哥啧了一声。
“连配音都请不起？行吧，肉眼可见的穷酸。”
“但这开发者心真大啊，一个人做游戏还敢硬塞剧情？要是做不好的话，可是会被喷的啊。”
“别的开发者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基本不做剧情，就连十年前的《墓地》都没啥剧情，你就敢做剧情？”
“不过有一说一，这种头顶冒字的恐怖游戏还挺有氛围感的，幽静诡异。”
正说着，另一个女NPC也跟着头顶冒字了。
‘一起玩吧，喝了我们大家的血，就可以感受到大家的脑内世界了。’
‘通灵游戏都是这样，不用担心。’
通灵？
赤石哥心里嗤笑。
果然是恐怖游戏的老一套，总有那么一群人闲得蛋疼非要去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等下鬼真出来了，你又不高兴，吱哇乱叫。
此时，赤石哥眼前浮现出了三个选项。
【1.不用了卜先生，我在旁边负责录像。】
【2.我不碰这些迷信东西，就在旁边看卜先生你们玩吧。】
【3.（沉默）】
“还有对话选项？卜先生？这姓氏真少见。”
赤石哥摸了摸下巴，皱了皱眉，有点不爽。
“怎么着，连个‘好啊，一起玩’的选项都不给？这是怕我当场去世？还是小瞧我们玩家的胆量？”
“我赤石哥什么场面没见过？之前的《百人大逃杀》，我可是前十玩家啊，胆子早就超雄了。”
此时，直播间滚起弹幕。
有人说：啊对对对，要不是看你玩成了伏地魔，趴地上半天不敢动，我还真信你胆子超雄了。
还有人说：老阴比主播太有操作辣！全程爬着走，苟到前十也是个人物了。
甚至有人说：喜欢我赤石主播靠躲人和0杀上的前十吗。
后面居然还来个了30元的醒目留言，上面说：关注主播不迷路，主播带你草里住！
而房管也跟着起哄：大逃杀练的胆子在恐怖游戏里有个Jer用啊？别等下尿裤子了哥。
玛德，这群吊毛，全是黑粉！
算了黑粉也是粉，不跟你们计较。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颜面：“最起码我用12小时通关了《她们都是鬼》，你们有几个敢碰那游戏的？”
这话一出，顿时，所有观众都闭嘴了。
石哥不屑一笑，选了1。
随即，眼镜男的头上快速冒字。
‘那你就在旁边好好拍吧。’
‘如果能拍到鬼就更好了。’
说完，四个NPC不再冒字，开始做着通灵前的准备了。
而此时，石哥的眼前出现了一行字，是主角的自言自语。
‘他们还要准备一会，我最好去接杯水来喝，有点口渴了。’
【任务更新：前往厨房，接一杯水喝。】
“接水喝？这节骨眼上？什么奇怪任务？”
赤石哥忍不住吐槽。
“算了，开发者的事，我们最好少管。”
说着，他来到了厨房。
这里的光线比客厅还要昏暗几分，墙壁上的瓷砖也满是污垢。
卫生条件着实差，倒也符合恐怖游戏的调调。
赤石哥环顾一圈，没发现什么饮水设备，除了那个老式的水龙头外。
不是兄弟，喝自来水吗？
好吧，游戏的事，别太计较...
石哥拿起杯子接了水，一饮而尽，结果没有丝毫液体入口的感觉，像喝空气一样喝了个寂寞。
不过这是正常的，毕竟天网还做不到让人的意识满足口腹之欲，所以吃喝之类的就只是个动作形式。
当然，包括疼痛也是。
此时，任务有了变化，变更为了‘开始拍摄通灵现场。’
并且主角眼前也再次冒字。
‘他们应该要开始了，我最好出去拍下来。’
“哦豁？终于要开始了？重头戏来了！”
赤石哥精神微微一振，期待的走了出去。
“来，让我康康，这熟得不能再熟的九十年代老破小公寓，还能给哥们整出什么鬼花样来。”
“还山村老尸，哪有什么山村，啧啧。”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快步走出厨房，重新回到客厅。
此时，客厅中央，那四个人已经围着圆桌坐定。
桌上摆放的惨白蜡烛不知何时被点燃了，幽幽的火光跳跃着，与顶上昏黄的吊灯相互争辉，共同映照在他们毫无生气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诡异。
赤石哥一眼就瞥见了沙发扶手上放着的那台老式DV照相机，散发着浓浓的九十年代气息。
“装备还挺复古，讲究。”
他走过去拿起照相机，然后在一旁拍了起来。
“家人们看清楚了啊，NPC的标准作死流程，等下有乐子看了。”
此时，只见圆桌上玩通灵游戏的四个NPC分别喝了一口玻璃碗里的浑浊血水。
接着，又倒出了一些粘稠的、泛着油光的黄色液体在另一个碗里，还用打火机点燃加热。
随即，四人缓缓伸出手，指尖相触，闭上眼睛，嘴唇翕动，开始低声念叨着什么。
看着很是邪门。
不多时，公寓内死寂了下来。
只有那四人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在不断萦绕，让氛围诡异无比。
赤石哥就在一旁看着，露出吃瓜表情。
就在这时，头顶那盏昏黄的吊灯“啪”地闪了一下，像是接触不良，随即开始疯狂闪烁，忽明忽暗，如同眨眼一般。
这明暗光线打在四个NPC毫无生气的脸上，更显诡异。
赤石哥神色一慌，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快就开始了？
他忙环顾四周，看看鬼来了没有。
忽然，嘎吱一声响，一道尖锐的刺耳摩擦音划破了现场的死寂。
赤石哥一惊，扭头望去，才发现那是一张空着的木椅子猛的向后滑动造成的声响。
而且还没停，旁边几张椅子也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拉动一般，在地上不断滑动摩擦。
但情况并不止于此。
紧接着，“滋啦——”一声。
客厅的那台大坨坨电视机骤然亮起屏幕，上面满是跳跃的雪花点，正发出持续不断的噪音。
隐隐约约间，赤石哥似乎从中听到了一阵渗人的粤语戏曲声，如同一个鬼魂在哀嚎一般，让他有些头皮发麻。
甚至连角落里的收音机也打开了，里面响起一道撕心裂肺的女人惨叫声。
几种声音混杂一起，在屋中回荡，刺激着赤石哥的神经。
这让他有些慌，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开口说道。
“不是，哥们，都这样了，还不跑？”
“这桌子是粘屁股上了还是怎么着？”
“这要搁现实，我早踏马跳楼逃命了。”
此时，圆桌旁的那四个NPC，早就被这连番异象吓破了胆，吓出了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