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的心跳的好快
“路师兄，谢谢你。”夏弥抬起头，看着正在嚼着团子的路明非说道。
路明非被塞了满嘴团子，含糊不清地“唔”了几声，红豆馅的甜味在舌尖化开。
他手忙脚乱地咽下去，差点被噎到。
“咳咳……不、不用谢。”他揉了揉发烫的耳朵，目光却不自觉地追向芬里厄。
黑发少年正蹲在喷水池边，好奇地伸手去碰水柱。
水流穿过他的指缝，溅湿了他的袖口，他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亮得惊人。
“光……凉的！”芬里厄转过头，对夏弥露出灿烂的笑容。
夏弥的眼眶微微发红。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替芬里厄挽起湿透的袖子，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哥哥，这是水，下雨的时候也会有的。”她轻声解释，指尖拂过他掌心残留的水珠。
芬里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指向天空：“云！软的？”
夏弥笑了：“云是摸不到的，它们在天上飘，有时候会变成雨落下来……”
路明非站在一旁，看着夏弥耐心地为芬里厄描述这个世界的一切。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温柔。
微风拂过，樱花如雪般纷扬落下。一片花瓣落在芬里厄的发间，夏弥伸手替他拂去，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姐姐，”芬里厄歪着头，眼神纯净得像初生的孩童，“开心？”
夏弥怔了怔，随即眉眼弯起，虎牙在唇边若隐若现：“嗯，很开心。”
路明非望着这一幕，胸口莫名发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夏弥指尖微凉的触感。
“路师兄！”夏弥忽然回头，冲他招手，“过来一起啊！”
芬里厄也学着她的样子，笨拙地挥动手臂：“路……路！”
路明非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他小跑过去，却在靠近喷水池时被突然转向的水柱淋了个正着。
“噗——！”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瞪向一旁偷笑的夏弥，“你搞的鬼？”
夏弥无辜地眨眨眼：“喷水池本来就是这样的呀～”
芬里厄看着路明非狼狈的样子，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清澈得像风铃。他学着夏弥的样子，偷偷操控水柱，又浇了路明非一身。
“喂！你们兄妹俩合伙欺负人是吧？”路明非佯装生气，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
夏弥吐了吐舌头，拉起芬里厄就跑：“快跑，哥哥！路师兄要报复啦！”
芬里厄被她拽着，跌跌撞撞地跟上，笑声洒了一路。路明非追在后面，樱花雨落在他们肩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轻盈起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芬里厄已经玩累了，躺在夏弥身旁沉沉睡去，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要是能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了。”夏弥的眼神闪烁，但很快低落起来。
“但是终究我们还是要面对现实。”
路明非望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轻声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夏弥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轻轻梳理着芬里厄的头发：“什么办法？”
“我可以帮你们。”路明非转过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虽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至少……能让芬里厄偶尔出来看看这个世界。”
夏弥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又黯淡下来：“代价呢？”
路明非挠了挠头：“唔……可能需要借用一点你们的精神力？就像这次一样，不过会更稳定一些。”
夏弥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路师兄，你知不知道，对龙王来说，长期共享精神力意味着什么？”
路明非一愣：“……又是什么交尾的前奏？”
夏弥抓起一把樱花砸在他脸上，“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路明非手杵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夏弥。
“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夏弥低下头，轻轻握住芬里厄的手：“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试试。”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路明非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芬里厄忽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姐姐……回家？”
夏弥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嗯，我们回家。”
路明非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那……我送你们回去？”
夏弥抬头看他，金色的眼眸在暮色中闪闪发亮：“路师兄。”
“嗯？”
“下次……”她狡黠地眨眨眼，“带我们去海边吧？”
路明非怔了怔，随即笑着点头：“好。”
意识回归现实，尼伯龙根的地铁站依旧昏暗寂静。
芬里厄躺在地上陷入昏睡，他的肉身极其强大，但是精神力却没有夏弥强大。
夏弥则坐在地上，她的身体还留着之前战斗剩下的疲惫。
“你能走不......”见夏弥摇了摇头。路明非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抱起。
她柔软的身躯躺在路明非的怀里，这时，路明非才想起来夏弥的上半身只穿着他的一件外衣。
路明非的手臂不自觉地僵硬了一瞬。夏弥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温暖而柔软，同时还带着一股桂花香钻入他的鼻腔中。
他低头时，正好对上夏弥那双带着戏谑的金色眼眸。
“路师兄！”她故意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声音像蚊子般大小。“你的心跳声.....好快。”
路明非强装镇定的注视着她的双眼，“可能是刚刚结束战斗，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哦~真的是这样吗？”夏弥伸出一只手，绕过路明非的肩膀，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一瞬间，路明非感觉到少女的柔软，涌入怀中，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大脑。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夏弥的身体紧贴着他，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里传来的震动，那颗龙王的心脏正在以惊人的频率跳动着，与他紊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你、你的心跳也...”路明非结结巴巴地说。
夏弥的睫毛轻轻颤动，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地铁站里闪烁着微光：“心跳...本来不该这么快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静谧。
路明非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桂花香，混合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息。
“路明非。”夏弥突然轻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领。
“嗯？”
“我有点...害怕。”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种感觉...太陌生了。”
路明非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他感觉到夏弥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龙王，而只是一个会害怕的少女。
“没事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我在这里。”
夏弥抬起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路明非看见她金色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倒影，还有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人类...都是这么温暖的吗？”她轻声问道，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他的脸颊。
路明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大概...是吧。”
.......
路明非抱着夏弥走出地铁站时，夜已经很深了。城市的霓虹在雨后的街道上晕染开来，像打翻了的颜料盒。
夏弥在他怀里安静得像个玩累的孩子，只有偶尔眨动的睫毛提醒着路明非她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