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经过一轮记忆的冲击，林尘已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他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嘴里呢喃地念着胡话。
“我到底是谁……”
“现在的我是谁？”
“曾经的我是谁？”
“梦里的我是谁?”
“幻境的我又是谁……”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小洛……我现在好痛苦，你在哪……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河堤下，歌声悠扬，草长莺飞……”
“悬崖下，田野里，蝉鸣戛戛，而蝉声一止，周围顿时万念俱静，脚下，方圆八十里尽收眼底。”
……
发泄痛苦后，林尘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少年冷静道：“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是你把凭空捏造的记忆装进了我的脑子里对不对？”
少年不语。
记忆可以骗人，但感受不会。林尘放弃了挣扎：“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少年抬起了手，将那副面具摘下。
面具下的容颜，竟然和林尘长得一模一样。林尘意外，但是并不激动，他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荒谬的事。
“你是我?”林尘质问道，“那我又是什么?我小洛吗！？”
少年缓缓地开口：“我是林尘，你是林尘和小洛的结合体。”
“这么说，你才是林尘本体，我是那个多出来的人格?”林尘苍白地戏谑道。
“不，你不是多余的。”
少年走到了林尘面前，蹲下，温柔地将手放在他的头上。
接着，少年的身形开始化作一缕蓝色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注入林尘的体内……
少年消失了，而林尘的周身环绕着数一缕缕蓝色的气息。
他感到有一股力量从脚下开始往上攀，占据了他的整副身体，浸润了他的每一处骨骼和毛细血管。
李修诚感受到异样，匆匆地赶了上来。
觉醒了，林尘觉醒了，是荒道。
……
林尘从昏迷中醒过来，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缓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眸。
“你醒啦？”李修诚祝贺道：“恭喜林大帅哥觉醒神道。”
“觉醒……?”林尘还记得当时的感受，原来那就是破尘啊？“我是哪一道的。”
李修诚犹豫了几秒，“荒道。不过你别灰心，天赋只是起点，但只要足够努力，你也是可以超过武神道的。”
“我不在乎修行。”林尘平淡道：“我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那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李修诚感慨道：“本来我都请好长假了，没想到你小子觉醒得这么快。”
“那……你要走了吗？”林尘有些不舍道。
“怎么？舍不得我啊？你可是答应了要做我的御厨，我走了你不就轻松了吗？”李修诚捏着下巴狐疑道。
“不过，我是不会回学校的，长假都请好了，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休息的好机会。”
“那你打算在哪待着?”
“在你家待着。你可是我的御厨，别想跑了。”李修诚得意地笑出了声。
其实，帮林尘破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事情是监督和保护他——
林尘的体内藏着一只灾厄，多年来，林岸民一直借祖宗之力进行压制。可自从林尘满十八岁以来，卦象频频不稳，林岸民和大哥找到了继续压制的法子，但需要外出拜请高人进行迁坟仪式，他们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需要一个人贴身守在林尘身边。岩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武神道之躯，灵力高强，可他们毕竟是青年男女，林尘又长了一张俊俏的脸。为防范于未然，便请了岩言的旁系表弟李修诚来担任此职。
“我现在能用法力吗？”林尘迫不及待道。
“你试试。”
“打坐，闭眼，放轻松，气沉丹田，尝试流动你体内的灵力。”
林尘按李修诚说的做，黑暗中，他看到了好几面镜子，每面镜子中都有一陌生的面孔，他们中有的看起来温柔，有的看起来潇洒，有的看起来凶恶，有的看起来高冷，有的是小孩……
林尘睁开眼，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李修诚。
李修诚思考了片刻，解释道：“你的荒道路径是【千面】，可以操控自己的人格和外表。当然，别的路径技能你也可以修炼。”
林尘：……
“有什么用？”林尘觉得这个技能很鸡肋，“自身实力不强，再怎么切换人格都没用啊。”
李修诚竖起了食指，纠正道：“非也，你还可以操控别人的人格，把强大的人变得软弱，让恨你的人爱上你。”
“是吗？”说着，林尘把掌心对准了李修诚的脑门。
“卧槽，谁让你拿我……”
下一秒，李修诚就像换了一个人，看林尘的眼神都变了，痴痴的——
“兄弟，你好香，让我闻闻。”
卧槽，这小子还有断袖人格啊？
随着李修诚步步逼近，林尘不断地往后退，想把他的人格换回去，可林尘根本没掌握【千面】的使用方法，刚才纯属是巧合。
“你别过来啊，老子不好看！”林尘慌张地喊道。
可李修诚根本不听，一脸的痴汉相甚至变得猥琐了起来。
就算切换了人格也应该保持理智啊？难道是我技艺不精?还是说我唤醒的是他的色狼人格?
疑虑中，林尘的后背撞上了墙，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眼看色狼的前爪逼近离自己越来越近，林尘一咬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他的腹部来了一脚。
色狼吃痛地在地上蜷缩了起来，嘴里念着，“小宝贝，腿这么有劲，我更兴奋了。”
林尘抓紧这个空隙跑进了房间，将房门反锁，这才松了一口气。
“咚咚咚！”
敲门声——
“哐嚓哐嚓哐嚓！”
劈木头的声音——
啊！这小子居然在砍门！让他进来了还不得把我给……
情况紧急，只能这样了。
林尘打开衣柜，快速地换上了女装，又找出之前画画剩下的水彩，给自己画了两片腮红和两瓣大红唇。
这样还不够，林尘故意模仿娇柔造作的女声说：“小哥哥别敲了，奴家准备好了~”
说完，林尘主动把门给打开了，娇羞地把半张脸埋在头巾下。
看着眼前的如花，色狼不解：“奇怪，进来的时候还是美少年，怎么变成女的了？”
色狼伸手想揭开他的头巾看看全脸，林尘继续加大剂量，“哎呀，讨厌啦，人家本来就是个姑娘嘛~”
“小哥哥，你好帅啊，我们来亲亲~”林尘撅起了两瓣大红唇。
“砰！”色狼着急忙慌地将门关上，“你别出来了！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有这种癖好。”
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