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武堂考核
…………..
黑石镇的晨雾像一层灰白的纱，笼罩着武堂青灰色的石阶。林霄站在台阶下，掌心紧握着那把磨得发亮的柴刀。昨夜模拟人生的记忆仍在血液里沸腾——厉锋的刀法、厮杀的本能、死亡时的痛楚，全都深深刻进了他的骨髓。
他低头看了看手掌，虎口处不知何时已磨出了三道茧子，那是三年练刀留下的痕迹。
“今天就是武堂考试的时候了。”他暗自想到。
只见武堂之中人满为患。而那武堂的中心，正是第一场考试：力量考试的测试地点。
“下一个，林霄。“
武堂执事冷硬的声音传来。
林霄刚要迈步踏入武堂，却见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哎哟，这不是我们林家的'天才'吗？“林昊抱着胳膊，腰间新佩的玄铁剑穗晃得刺眼，“怎么，真以为靠你那死鬼老爹换来的名额，就能翻身了？”
“别以为你昨天真的吓到了我，今天我可是带来了一帮兄弟，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林霄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绕过他。
身后传来嗤笑：“废物就是废物，连话都不敢......“
“砰！“
林霄的拳头砸在测力石碑上，裂纹如蛛网般炸开，晶砂从缝隙中簌簌落下。
“八......八百斤？！“执事手中的毛笔“啪“地折断。
全场死寂。
林昊的笑容僵在脸上。
而林霄拍了拍双手，把散落于满双手上的晶砂拍落，淡然的前去了第二关。”
………
第二关的演武场上，精铁长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林霄的对手是武堂弟子赵莽，淬体境五重，一杆长枪使得出神入化。
“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赵莽咧嘴一笑，“我可不想把你这细胳膊细腿打折。“
林霄没回答，只是缓缓抽出柴刀。锈迹斑斑的刀刃映出天边浮云，像极了厉锋记忆里动手前的天色。
“开始！“
枪出如龙！
林霄瞳孔微缩，身体却先一步动了——厉锋的记忆在血液里苏醒，他侧身一闪，柴刀斜撩而上！
“锵！“
火星迸溅，长枪被震偏三寸。赵莽踉跄后退，还未站稳，林霄的刀锋已抵在他喉前三寸。
一滴汗从赵莽额头滑落。
全场鸦雀无声。
高台上，莫山长老的茶盏停在唇边。茶水倒影里，少年收刀的动作竟带着几十年老刀客才有的狠绝。
“过关。”老者宣布。
林霄向莫山长老拱了拱手，向第三关走去。
莫山长老惊异地望着林霄远去的背影，不禁在心中感叹：“我终究是老了，宗门的未来，以后靠的就是像这样的小家伙们了……不过，这个小家伙，似乎不简单，放在这林家的武堂，简直是暴遣天物。”
但在同时，他心里暗道：“幸好，宗主安排我潜入武堂打探此处的情报，没学习多久就能达到此种程度，这样的人才，必须收入我宗，才最为合适……….而我也可以交差了”
第三关的问心镜前，林霄看见镜中的自己正在分裂——寒门少年与落魄刀客的身影重叠，又被父亲咳出的血雾粘连在一起。
“你为何习武？“清池长老的声音从镜后传来。
林霄沉默。
他想起柴房漏雨的滴答声，想起林昊“废物“的咒骂，想起厉锋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场雨......
“为了......“
怀中的玉佩突然发烫。
“为了看看这天，到底能不能遮住我的眼。“
清池长老的胡须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但镜中显示的结果却不会骗人。
“考核通过。“
夕阳将武堂的匾额染成血色。
林霄摸了摸怀里的玉佩，今日的模拟机会尚未使用。他需要找个僻静的地方......
“咔嚓。“
巷口的瓦片被踩碎。
林昊带着两名护院从阴影中走出，玄铁剑已出鞘三寸。更远处，王虎正怨毒地擦拭着一把淬毒的匕首。
“你以为赢了考核就能活？“林昊剑尖指地，“我爹说了，藏经阁丢失的残本，总得有人顶罪......“
林霄缓缓抽出柴刀。
锈迹斑斑的刀刃映出天边第一颗星——正是厉锋记忆里杀人前惯看的那颗。
“正好。“刀尖依次点过四人，“拿你们试试新悟的刀势。“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巷口。
王虎最先扑上来，毒匕首直取咽喉！
林霄侧身，柴刀横斩——厉锋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这一式“横江断浪“他曾练过八千次！
“噗！“
匕首连着半截手臂飞起，王虎的惨叫刚出口就被第二刀斩断在喉咙里。
两名护院同时出手，铁棍与长鞭封死所有退路。林霄突然想起模拟中那个雨夜，黑虎帮的七把刀也是这样围住厉锋......
肌肉记忆快过思考，他矮身从棍影下穿过，柴刀自下而上撩起！
“啊！“一名护院捂着喷血的大腿倒地。
另一人的长鞭缠住了林霄的左臂，毒刺扎进皮肉。剧痛中，他仿佛又变成厉锋，感受着那支射穿肺叶的弩箭......
“死！“
柴刀脱手飞出，旋转着劈开持鞭者的面门。
林昊的玄铁剑就在这时刺到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
【万界人生模拟触发】
【载入身份：刺客·夜无痕】
世界突然静止。林霄看见自己的手正以诡异的角度后折，指尖捏住了林昊的剑尖——这是夜无痕的成名绝技“摘星手“。
“你......“林昊惊恐地瞪大眼睛。
“噗嗤。“
三寸剑尖被反手送入主人咽喉。
当林昊的尸体倒下时，林霄单膝跪地，大口喘息。夜无痕的记忆正在与厉锋的记忆交融，两种截然不同的杀人技艺在血液里沸腾。
远处传来更大的声音。
林霄抹了把脸，发现手上全是血——有自己的，更多是别人的。他踉跄着站起来，突然听见巷子深处传来鼓掌声。
“精彩。“
莫山长老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手中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不过小子，你知不知道......“灯笼光映出老人深邃的皱纹，“你杀的是林家嫡子？如果是林家的普通子弟，可能这件事情还会因为你的天赋而不了之，可嫡子，乃是林家的根本所在。”
林霄握紧柴刀。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莫山从怀中掏出一块玄铁令牌，“加入玄天宗，或者......“
夜风吹灭灯笼的瞬间，林霄看清了令牌上的字——
“诛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