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茧

“夫人，您在吓坏员工。“陆沉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的白衬衫领口还沾着血渍。保洁阿姨看到他时突然跪在地上，额头磕得砰砰作响。

“少爷饶命！我不过是沈家老宅的哑巴厨娘，二十年前就该死在地窖里！“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和姐姐发疯时的尖叫一个调调。我注意到她指甲缝里残留的金粉，在阳光下闪得刺眼。

“金矿石。“我指着她的手指，喉咙里涌上血腥味。陆沉渊的袖扣突然弹开，金粉簌簌落在她脸上，她瞬间像被定格的蜡像。

“您看，夫人。“他用银针挑起她眼睑，虹膜里浮现出细小的蛇纹，“她的瞳孔里藏着和您胎记相同的纹路。“

我摸着锁骨处的胎记，那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突然涌上来。陆沉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体温透过伤疤传来的刺痛让我想起被掐住脖子时的窒息感。

“夫人需要冷静。“他把我推进总裁办公室时，古董玉佩从他袖口滑落到地毯上。蛇纹在阳光下流转着诡异的赤色，和保洁阿姨瞳孔里的纹路完全重合。

“您在收集沈家的'棋子'？“我踢开玉佩，金粉混着血迹在波斯地毯上晕开。陆沉渊扯开衬衫袖口，内侧的蛇纹刺青正随着他的脉搏跳动。

“您家族的仆人都是用金矿石改造的活体容器。“他扯掉我的手套，指尖划过我腕间的烫伤疤痕，“而您的血液能让这些容器恢复记忆——包括他们被改造前的杀人场景。“

我突然想起保洁阿姨发抖时说出的“地窖“，那是我被囚禁七年的地方。陆沉渊的喉结滚动着吞下一口薄荷酒，喉音里带着铁锈味。

“您想起来了？“他把我的手按在总裁椅的蛇纹雕花上，木刺扎进伤口时，我看见全息投影里浮现出沈家老宅的地窖结构图，“您母亲死在那个地窖里时，您正用指甲在墙上刻血字。“

我的指甲不受控制地抠进红木扶手，那些被我刻在地窖墙上的血字突然在眼前浮现——“沈清歌必杀陆沉渊“。我扯开他的袖口，金粉混着血迹在他皮肤上流淌，和我当年在地窖墙上抹的血手印一模一样。

“您在沈家地窖待过？“我抓住他锁骨处的针孔，金粉正从伤口渗出。陆沉渊突然把我抵在落地窗上，玻璃发出危险的呻吟。

“您真聪明，夫人。“他的呼吸喷在我耳后，温度高得能融化金属，“二十年前我被埋在沈家地窖里，是您母亲用这枚玉佩救了我——代价是把我变成需要定期注射金矿石血清的活死人。“

我盯着他领口的血渍，突然发现那枚玉佩背面刻着的双头蛇纹，和我胎记形状如出一辙。陆沉渊扯开我的睡袍，锁骨处的胎记正随着他的触摸泛起金光。

“看到没？“他把我的手按在自己同样位置的胎记上，皮肤相触时，我听见细小的爆裂声，“我们是同一种怪物，夫人——被沈家血液诅咒的双生魔物。“

我突然想起姐姐发疯前说过的话——“你们俩都是沈家捡来的灾星“。陆沉渊的唇印落在我的疤痕上时，玻璃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他直起身整理领带时，我看到他后背隐约的缝合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