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赋
赤阳坊市最大的店铺，千宝楼。
秦明伪装成一个外貌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进了这里。
他来是为了处理白鬼留下的东西。
“欢迎光临，客官，请问您需要什么？”
“我是来卖东西的，听说千宝楼也收购物品，我没听错吧？”
“没错，我们千宝楼不问出处，以市价的六成收购所有物品。”
“六成？太低了吧……先看看东西再说。”
秦明将腰间的储物袋“咚”的一声放在柜台上。
“我打算把整个储物袋都卖了，你开个价，如果满意我就卖。”
“嗯！请稍等片刻，我亲自鉴定一下。”
千宝楼的掌柜从怀里掏出一个眼镜模样的法器。
他神情严肃，仔细地观察着储物袋里的物品。
“……这件金色飞针法器，灵性略有损伤，看来保养的一般啊。哦？这件青色法衣，看起来像是全新的，您真的要卖吗？”
“没错。”
秦明漫不经心地回答，双手抱胸。
他并不在意对方说什么，只想听最终报价，再做决定。
等待期间，鉴定很快结束。
“正如我刚才所说，千宝楼通常以六成价格收购……不过，”掌柜看了看秦明，又看了看储物袋，清了清嗓子说道，“您带来的这些东西，需求量很大，很容易出手。所以，我们特别以七成价格收购，给您三百九十二块灵石。”
“三百九十二块？”
秦明陷入沉思。
这个价格和他预期的差不多，但他并没有立刻答应。
“太少了，至少要五百块。”
“呵呵，您这要价也太高了，灵性受损的法器，我们还要修复才能出售，光是修复费用就不低了。这样吧，为了凑个整数，给您四百块灵石。”
“我不需要整数，越大越好。四百九十五块。”
“客官，四百块已经是最高的价了，您不妨去别家问问。”
掌柜和秦明讨价还价了半天，秦明突然提高声音说道：
“四百六十块！这是最后的价格！”
“……唉，好吧，今天就当是我亏本了。”
亏本？鬼才信！商人说的话，绝对不能相信。
如果没有利润，他们根本不会接受这笔交易。
“客官，如果您以后再得到类似的物品，欢迎来千宝楼，我们不问出处。”
“……”
秦明瞥了一眼掌柜，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店铺，走进了一条小巷。
确认周围无人后，他抚摸了一下脸上的无面面具，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转眼间，他变成了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瘦削的年轻人，向洞府走去。
“呼……处理赃物真麻烦。”
杀人夺财虽然能带来巨大的利益，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尤其是在处理赃物的时候，必须格外小心。
一旦身份暴露，可能会卷入无法预料的因果之中。
万一对方的师父是筑基老怪，找上门来要他偿命，那可就麻烦了。
如果没有无面者面具，秦明根本不敢如此轻易地行动。
“算了，小心一段时间就好，有了这些灵石，足够我修炼一段时间了。”
哗啦啦！
一片蓝色的水晶从虚空中倾泻而出。
数百块灵石堆积在一起，仿佛连空气中的灵气浓度都变得更加浓郁了。
“加上我原本的灵石，现在有五百多块了。”
数量惊人。
再加上心相秘境这几天生产的灵石，不知不觉间，秦明已经积攒了超过五百块灵石，距离一千块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半。
堆积如山的灵石，仿佛一座小山，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感慨万千。
如果还是凡人的话，想要积累如此庞大的财富，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恐怕至少要一千年吧。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时间。
有了这些灵石，秦明可以做很多事情。
他可以在藏书阁购买几十种心仪的法术，甚至可以购买一件不错的法器。
“……还是全部投资了吧。”
他克制住冲动，将所有灵石都收回虚空空间，然后进入了心相秘境。
和往常一样，灰色的雾气欢迎着秦明，那座散发着温暖气息的小山丘也依然在那里。
欣赏着这片虽然渺小，却无比珍贵的心相秘境，秦明突然停下了脚步。
“好像变大了？”
修士敏锐的感知，即使只是随意观察，也能准确地测量各种距离。
他可以肯定，原本只有方圆数丈左右大小的山丘，现在感觉扩大了大约一成。
“是灵脉成长了吗？”
思考了一会儿，秦明终于明白了原因，翻阅觉醒神通时获得的记忆，他找到了答案。
“看来是这样。”
虽然狭窄也有狭窄的温馨，但灵脉自然是越大越好。
如果能继续扩大，说不定有一天，秦明可以在这片心相秘境中培育灵植。
【心相秘境】
【设施】：一阶下品灵脉，一阶下品灵石矿脉
【资源产量】：灵石3块/日
秦明看着管理界面，搓了搓手。
期待感油然而生，现在，是时候将五百块灵石全部投入了。
“全部投入！”
他低声喊道，意志力爆发的瞬间，虚空空间中的五百块灵石消失得无影无踪。
然后。
风吹了起来，瞬间浓郁起来的灵气，让秦明的皮肤都能感受到。
虽然还没有达到一阶中品灵脉的程度，但已经接近下品的极限了。
只要再投入一些灵石，就能晋升到中品！
“爽！就是这种感觉！”
感觉自己赚了一倍，仅仅是提升矿脉，就能让灵脉成长，这让秦明感到无比的愉悦。
现在，他的修炼速度又将再次提升！
原本模糊的筑基，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接着，他查看了灵脉的产量。
从三块变成了八块。
几乎翻了三倍的产量，让他欣喜若狂，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天八块灵石。”
即使什么都不做，甚至只是睡觉，每天都会有灵石自动积累。
这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足够秦明每隔三四天就服用一颗原本舍不得吃的凝气丹了。
如果那些每天为了赚取灵石而奔波的修士们知道这件事，恐怕会羡慕得吐血吧。
“哈哈哈！”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也变得更加充盈。
秦明回到洞府，径直走向后院的田地。
他将两颗外壳覆盖着鳞片的龙形草种子，种在了灵田中。
哗啦！
他施展了只是粗略掌握的驾云驭雨术，凝聚水汽，在龙形草的种植地降下雨水。
“好了。”
白玉米种子，他单独妥善地保存了起来。
他打算等龙形草发芽后，确认灵田没有问题，再种植白玉米。
琐事处理完毕。
现在，剩下的就是专心修炼了。
“想要在赤云秘境中获得筑基灵物，必须尽可能地提升境界，如果能达到炼气中期……就引诱范昌过来。”
如果能制服范昌，将他奴役，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利益。
甚至，可以利用他的权力，进入赤阳宗。
当然，秦明不会签订任何契约。
他可不想像个傻瓜一样，为了别人卖命。
赤阳宗只是他提升修炼速度的工具，众多方案中的一个而已。
“只要不被抓住把柄……也没什么坏处。”
毕竟，有宗门的帮助，总比单打独斗要好。
可以学习前辈的经验，减少不必要的弯路。
修炼速度也会大大提升。
秦明思考着各种计划，点了点头。
想要在秘境开启前提升境界，就必须冒一些风险。
“修炼吧。”
归根结底，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顺利地执行计划，他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他盘腿坐下，全神贯注地运转五行炼气诀。
“嗯……！”
四面八方涌来的浓郁灵气，让他的经脉都感到一阵刺痛。
一阶中品灵脉，再加上迅速成长的心相秘境，带来了惊人的效果。
嗡！
他全力吸收着漩涡般涌来的灵气，甚至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全神贯注。
不知过了多久。
汹涌的灵气逐渐平息，洞府恢复了平静。
“……三个小时吗？”
灵根过载的时间又缩短了，而且，丹田内积累的灵气总量也增加了。
朱宏所说的高级灵脉的效果，果然是真的！
吸收了精纯的灵气，效率大大提升。
“按照这个速度……半年就能达到炼气四层了吧？如果经常服用凝气丹，时间还会更短。”
炼气四层是一个重要的节点。
不仅是从初期到中期的分水岭，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雏鸟，蜕变成一个合格的炼气修士的境界。
“听说使用法术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一旦达到炼气中期，就能在凡人的世界里，被当做神仙一样看待。
这个原本被称为小境界的四层，因为有了大量的资源，似乎可以轻松突破。
“达到中期……造化万物也会变得更强吧？”
秦明想象着未来，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修炼御风术。
他来到荒野之外，驾驭着风，在天空中飞翔。
每次对御风术更加熟练，速度都会提升，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呼啊。”
当灵气消耗过半时，他就会回到安全的洞府。
秦明不再只是单纯地追求速度，而是专注于快速地改变方向。
洞府内部的空间，和野外相比，狭窄得可怜，但这反而更好。
他以一步数十米的速度，撞击着墙壁和天花板。
“呃！”
在狭窄的房间里奔跑，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四处碰壁，用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灵木建造的木屋，都开始摇晃起来。
肩膀和全身都布满了淤青，但秦明并没有放弃。
他想要将御风术修炼到大成，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样，随心所欲地使用。
无法熟练掌握的刀，只会伤害自己。
身法也是一样。
如果只是速度快，却无法自由地改变方向，那就只能用来逃跑。
想要在战斗中发挥威力，就必须更进一步。
他以在充满障碍物的室内自由穿梭为目标，练习着御风术。
砰！
每天都要撞击数十次，虽然很困难，但他渐渐地适应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了。
他全力以赴，甚至动用了造化万物，修炼的结果也终于显现出来。
那些被他故意设置成障碍物的家具，再也无法阻挡他了。
嗖！
秦明擦着家具的边缘，纵横交错地在房间里穿梭。
他被风包裹着，在原地跳跃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种程度的御风术，应该可以算是熟练了吧。”
从入门到熟练，他终于达到了可以在实战中发挥真正威力的水平。
“接下来，是不是该练习其他的法术了？”
一阶下品法术的价格，通常在十到三十块灵石之间。
和以前不同，这对秦明来说，已经不是什么负担不起的数字了，只要几天就能攒够。
“嗯？”
秦明在虚空空间里翻找着，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发现了两本以前得到，却被他丢在一边，几乎忘记了的秘籍。
“升龙步，飞燕斩马刀法。”
这是没有灵根的凡人修炼的武功。
对于炼气修士来说，学习武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秦明还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翻阅了起来。
“升龙步，既是步法，也是身法。大成之后，可以像升天的龙一样，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凡人的身体，也能达到虚空踏步的境界，是至高的武功。虚空踏步？”
“虚空踏步”这四个字，引起了他的好奇。
稍微集中精神，仔细阅读后，他明白了升龙步的创造目的。
“想要像修仙者一样在天空中飞翔吗……御风术只要入门，就能短暂地在天空中飞行，而升龙步却必须大成才能虚空踏步。果然，凡人的武功，水平就是低啊。”
凡人的武功和修仙者的仙法，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灵气的有无。
普通人甚至无法感知的灵气，本身就具有灵性。
和普通的“气”从本质上就不同。
“据说，那是远古时代，天地开启时降临的气息。”
灵气可以被看作是包含着更高层次的能量。
灵气所拥有的灵性，对功法和法术的施展，有着巨大的帮助。
而普通的“气”，则需要自己亲自操控一切，能量效率也极低。
即使费尽心思地掌握，也太过弱小。
普通的气没有灵性，发展潜力也很低，在各个方面都比不上灵气。
“唉。”
秦明叹了口气，正要合上书，却又停了下来。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直在催促他继续阅读。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还是没有放下书。
反正也不会花费太长时间，他打算将它读完。
“嗯……”
秦明托着下巴，随意地翻阅着书页，但他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不知不觉间，他坐直了身体。
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他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哈啊。”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时，呻吟声从他的口中溢出。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完全的沉浸，让他回味无穷。
数十个在脑海中盘旋的口诀，融合成了一个整体，所有的意义，都指向了一个招式。
飞龙升天。
升龙步的开始，也是结束，这唯一的招式，就是虚空踏步，在天空中行走的方法。
“要试试吗？”
秦明无法抑制心中莫名的好奇，既然没有理由抑制，他立刻调动了体内的灵气。
他打算用灵气代替普通的气，来施展这门武功。
他大腿上的肌肉猛然膨胀。
当脚底凝聚的气息达到极限的瞬间。
砰！
沉闷的撞击声推动着他，加速的身影，像离弦之箭一样射了出去。
爆炸声响起的地方，空无一物，他已经移动了数丈之远。
“啊。”
与此同时，秦明确信了。
仅仅一次尝试，他就完全掌握了升龙步，成功得太过容易，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很久，秦明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原来我也有天赋啊？”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一时语塞。
第一次发现的天赋，竟然是武功，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