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19章 星轨映身,因果相牵
凤雨媗指尖轻抚「天风灵笛」青竹纹路,笛身符文随呼吸明灭。三日前破「九曲风炎阵」时,图腾逆生长引发的法力反噬如暗流涌动,此刻盘坐静室蒲团,额角仍凝着细汗。她双掌结「灵虚印」按于丹田,却忽觉锁骨下方的玄鸟图腾骤然发烫,与笛中封存的天风之力共振出蜂鸣。
静室穹顶轰然亮起星图,万千银芒如碎钻倾洒。凤雨媗睫毛骤颤,见自己身影在星轨中化作流光——玄鸟振翅时金羽飘落成算经书页,尾翎扫过昆仑云海,主峰玉虚宫檐角铜铃无风自鸣。她瞳孔映着流转星象,忽觉眉心被一道金线贯穿,算经残页在虚空中拼出晦涩卦象,卦辞处却被血雾笼罩。
「咔嗒」——静室木门轴发出轻响。
凤雨媗睁眼刹那,指尖已扣住三枚灵玉飞镖。只见石门无风自开,两道光影如纸片被卷入室内:千里眼身着青灰劲装,左眼覆着鎏金护目镜,右眼睑却有道三寸伤疤斜贯至颧骨;顺风耳玄色长袍袖口绣着蛛网纹,耳垂坠着比人耳还长的银叶耳坠,此刻正微微发颤。
“凤姑娘!”千里眼单膝点地,护目镜滑至鼻尖,露出瞳孔里流转的云霞状纹路,“金鳌岛方向...”他喉结滚动,“十日来海面蒸腾血雾,十仙正在祭炼——”
“血河大阵。”凤雨媗接过话头,图腾自脖颈蔓延至下颌,在烛火下泛着琥珀光泽。她瞥见顺风耳攥紧的拳心渗血——那人正用指甲狠掐掌心符文,显然强压着耳鸣剧痛。
顺风耳扯下右耳银叶,露出耳道里蠕动的荧光触须:“阵眼需纯金之血引动,他们在东海边屠了三万人祭旗,精血气息...与姑娘眉心图腾同源。”他忽然踉跄半步,触须剧烈抖动,“糟了!他们已锁定方位——”
整座静室突然沉入冰窟般的寂静。凤雨媗后颈寒毛倒竖,抬眼看见千里眼瞳孔里映出的画面:金鳌岛十仙分立十座血台,中央血池翻涌着粘稠浪花,池底浮沉着与她图腾 identical的骨符。为首白髯老者指尖捏着她三日前破阵时遗落的一根发丝,正往血池里滴入黑红色药液。
“走!”凤雨媗甩袖卷起飞笛,玄鸟图腾化作披风裹住身形。她踏碎窗纸跃出时,听见千里眼在身后喊:“昆仑山...算经...或许与女娲宫遗宝有关!”话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擦着她耳际钉入廊柱,箭杆上缠着截教特有的赤练蛇符。
她足尖点地旋身,笛音化作刃风扫断弩弦,同时瞥见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玄鸟尾羽竟延伸出算经卦象,每片羽毛都映着昆仑雪景。星轨中那道金线此刻缠绕在腕间,化作血色丝绦指向东北方,正是金鳌岛方向。
“因果既现,便由我来斩断。”她咬破指尖在笛身画下破阵符,图腾之力顺着笛孔喷出,在夜空划出金红色裂痕,“告诉姜子牙,三日后月食之时,我必带阵图回西岐。”说罢振翅欲飞,却见袖中滑落半片算经残页,纸上“昆仑秘钥”四字突然渗出血珠,在风中拼成玄鸟衔书的图案。
千里眼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护目镜再次滑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雷云:“这一劫...怕是要应在《鸿蒙算经》的第三重卦象上了。”顺风耳沉默着将银叶重新别回耳垂,触须却仍在簌簌发抖——他听见了更遥远的海面下,血河大阵的第一声胎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