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德州新贵公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李远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豪华的四柱床、精致的水晶吊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这一切都提醒着他：他已不再是那个朝九晚九的程序员，而是德州石油大亨约翰·史密斯的养子，李·史密斯。
“我靠，真不是做梦啊。”
李远喃喃自语，伸了个懒腰。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短信。
李远拿起手机，发现是约翰发来的：“早餐后在车库见。带你参观庄园和公司。8点整。不要迟到。”
李远看了眼时间，7:15，还算充裕。
他迅速起床洗漱，选了一套休闲但得体的衣服——深色牛仔裤、浅蓝色衬衫和一件休闲西装外套。这身打扮既不会太正式，也不会显得不尊重约翰。
当他走进餐厅时，只有艾米丽一个人坐在那里，正低头刷着手机，面前的早餐几乎没动。
“早啊，妹妹。”李远打招呼道。
艾米丽抬起头，有些惊讶：“哇，你居然起这么早？以前你不是要睡到中午吗？”
李远笑了笑：“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嘛。”
“车祸真的把你撞成另一个人了？”艾米丽半开玩笑地说道。
“可能吧。”李远耸耸肩，在她对面坐下。
一位女佣立刻为他端上了早餐——精致的煎蛋、培根、烤面包和新鲜水果，还有一杯现煮咖啡。
“爸爸和玛莎呢？”李远问道，一边享用着这顿豪华早餐。
“爸爸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再来接你。”艾米丽回答，“至于玛莎，她参加她那个无聊的慈善基金会早餐会去了。”
李远点点头，注意到艾米丽提到继母时语气中的疏离，看来这个家庭关系并不如表面那般和谐。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李远问道，试图与妹妹多交流。
“学校，还能有什么。”艾米丽翻了个白眼，“不过放学后有啦啦队训练，我是队长。”
说到这个，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骄傲。
“真厉害。”李远由衷地赞叹道。
在李远之前还是程序员的时候，看过一些美剧，那些美剧里的啦啦队长可是个不简单的角色。
艾米丽狐疑地看着他：“你以前从来不关心我的啦啦队。”
李远有些尴尬，但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车祸让我意识到家人的重要性吧。”
艾米丽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微微一笑：“好吧，我喜欢这个新版本的哥哥。比起那个只知道泡妞和飙车的混蛋，你现在顺眼多了。”
李远笑了，他的回答也充满了美国味：“我会把这当作赞美。”
早餐后，李远准时来到了车库——或者说，车库群。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车库，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汽车展览馆。
至少十几辆豪车整齐地停放在那里，从经典的老爷车到最新款的超跑应有尽有。
约翰已经在那里等他了，穿着一身休闲的牛仔装，看起来比昨天晚餐时随意多了。
“准时，很好。”约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选一辆车，我们去兜风。”
李远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Aventador上。
“那辆怎么样？”他指着问道。
约翰挑了挑眉：“那是你的车。或者说，是你撞毁那辆的姊妹车。我特意为你订了一辆一模一样的，昨天刚到。”
李远有些惊讶：“你……给我买了新车？”
“当然，”约翰耸耸肩，仿佛这再正常不过，“史密斯家的人不能没有像样的交通工具。钥匙在车上，你来开。”
李远走向那辆价值至少40万美元的超跑，心跳加速。
他从未驾驶过如此昂贵的车辆，更不用说是兰博基尼了。
但当他坐进驾驶座，双手握上方向盘时，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就是肌肉记忆吗？”他暗自思忖。
约翰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记得系安全带，我可不想再去一次医院。”
李远点点头，发动引擎。
兰博基尼的V12引擎发出震撼人心的轰鸣，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我们先参观庄园，然后去公司。”约翰说，“开吧，但别太快。”
李远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超跑驶出车库，很快就适应了这辆车的操控。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真的继承了原主的驾驶技巧，能够轻松掌控这匹“烈马”。
“庄园有多大？”李远问道，一边沿着私人道路驾驶。
“大约5000英亩。”约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从这里到地平线尽头，都是史密斯家的土地。”
李远倒吸一口冷气。
5000英亩相当于20平方公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王国！
随着车子深入庄园，李远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广阔的绿地上，成群的牛在悠闲地吃草；一片人工湖泊旁，几匹纯种马在饮水；远处，几座石油钻井塔耸立在地平线上，提醒着人们这个家族财富的源泉。
“那是私人马场，”约翰指着一处精心维护的场地说，“你小时候很喜欢骑马，不知道现在还记不记得。”
李远点点头，虽然他对骑马一窍不通。
“那边是直升机停机坪，”约翰继续介绍，指向另一个方向，“紧急情况或者赶时间时很有用。”
车子继续前行，约翰指出了各种设施——私人高尔夫球场、射击场、网球场，甚至还有一个小型飞机跑道。
这哪里是庄园，简直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镇！
“史密斯庄园始建于1950年代，我父亲发现第一口油井后不久。”约翰解释道，“多年来我们不断扩建，现在已经成为德州最大的私人庄园之一。”
李远不禁感叹道：“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约翰笑了笑：“等你看到公司总部，你会更加难以置信。”
驾驶着兰博基尼在宽阔的德州公路上奔驰，李远第一次体会到了美国人常说的“自由感”。
广阔的天空，无边的地平线，强劲的引擎，以及道路两旁不断变换的景色，一切都让他心潮澎湃。
“你可以开快点，”约翰突然说，“这段路没有测速摄像头。”
李远犹豫了一下，然后踩下油门。
兰博基尼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速度表指针迅速攀升。
60英里、80英里、100英里……
引擎的轰鸣声与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创造出一种近乎原始的快感。
“哈哈，感觉如何？”约翰大笑着问道，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十岁。
“太棒了！”
李远不由自主地喊道，真心实意地享受着这一刻。
约翰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我认识的Lee。你一直喜欢速度和刺激，只是需要在正确的地方和时间释放这种激情。”
听着约翰的话，李远若有所思。
半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休斯顿市区，兰博基尼在一栋摩天大楼前停下。
大楼外墙上巨大的“SMITH ENERGY”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欢迎来到史密斯能源总部。”
约翰说道，下车时整理了一下衣领，立刻恢复了那个严肃的商业巨子形象。
进入大楼后，李远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史密斯能源不仅仅是一家公司，而是一个帝国。
大堂宽敞明亮，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全息地球仪，显示着公司在全球各地的业务分布。
员工们穿着整齐的西装，匆忙而有序地走动着。
“史密斯先生，早上好！”前台接待员热情地问候道。
“早上好，凯伦。”约翰点头回应，“这是我儿子，李·史密斯。从今天开始，他将更多地参与公司事务。请确保他拥有全面的访问权限。”
“当然，史密斯先生。”凯伦立刻回答，同时好奇地打量着李远。
约翰带领李远乘坐私人电梯直达顶层，一路上向他介绍公司的各个部门和业务线。
“我们的核心业务仍然是石油和天然气，但近年来我们大力投资可再生能源，特别是太阳能和风能。”约翰解释道，“多元化是生存之道，尤其是在能源行业这样的动荡市场。”
电梯门打开，他们步入一个豪华的办公区域。
约翰的办公室占据了整个楼层的一角，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休斯顿市区。
“请坐。”约翰示意李远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现在，让我们谈谈你在公司的未来。”
李远正襟危坐，准备认真听取约翰的计划。
“如我昨晚所说，我希望你能参与马克·约翰逊的警长竞选，但那只是第一步。”约翰说，“长期来看，我希望你能真正了解能源行业，并在公司中担任实质性的角色。”
“我很乐意学习，”李远诚恳地说，“从基层开始也没问题。”
约翰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很好的态度。我建议你先从市场部开始，那里能让你对整个行业有个全面的了解。然后是财务部，最后是战略规划。”
李远点点头。
这听起来是个合理的职业发展路径，虽然他对能源行业几乎一无所知。
“当然，这一切都取决于你在马克竞选中的表现。”约翰补充道，“政治关系对我们的业务至关重要，尤其是在德州。”
正当他们讨论细节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来。”约翰说。
一位中年女性秘书走了进来：“史密斯先生，抱歉打扰。威廉姆斯参议员和几位商会成员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约翰看了看手表，点点头：“告诉他们我马上到。”
秘书离开后，他转向李远：“看来我们的谈话要暂时中断了。这是一个小型政治募捐午宴，原本我没打算带你参加，但既然你在这里……”
“我很乐意加入。”
李远迅速回答，这是个了解约翰政治圈的好机会。
约翰审视了他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好吧，但记住，今天只是听和学习。不要发表任何可能引起争议的言论。”
“明白。”李远保证道。
他们一起走向会议室，约翰在路上简单介绍了参与者的背景——德州的一位共和党参议员，几位当地商会的重要成员，以及一些能源行业的高管。
“这是一次非正式的讨论，主要关于即将到来的能源法案和地方选举。”约翰解释道，“这类会面是建立关系网的重要途径。”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的中老年男性，只有两三位女性。
当约翰和李远进入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约翰！”一位头发花白的男子热情地迎上来，与约翰握手，“很高兴你能来。”
“我怎么会错过呢，参议员。”约翰微笑着回应，然后转向李远，“这是我的儿子，李·史密斯。Lee，这是威廉姆斯参议员。”
“很荣幸见到您，参议员。”李远伸出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啊，年轻的史密斯！”参议员热情地握住李远的手，“听说过你不少事，年轻人。你父亲常说你有潜力成为一名出色的领导者。”
李远瞥了约翰一眼，有些惊讶。
约翰在外人面前竟然这样评价他？
“我希望不会让他失望。”李远回答道。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李远安静地坐在约翰身边，仔细观察和聆听。
这些人讨论的话题涵盖了能源政策、税收改革、环境法规，以及即将到来的地方选举。
李远注意到，尽管表面上是平等讨论，但约翰的意见似乎格外受到重视，甚至参议员也时不时地看向他，寻求认可。
“约翰，你对新的碳排放提案有什么看法？”参议员在某个时刻问道。
约翰沉思片刻：“我认为平衡是关键。我们当然需要保护环境，但过于严格的法规会扼杀创新和经济增长。史密斯能源一直在投资清洁技术，但这需要时间和资源。政府应该提供激励，而不仅仅是惩罚。”
参议员和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李远注意到，约翰的回答既维护了石油行业的利益，又表现出对环保的关注，是个政治上非常安全的立场。
“那么，年轻的史密斯，”一位商会成员突然转向李远，“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作为新一代，你们对环境问题应该更加关注吧？”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李远。
约翰的表情变得警惕，显然担心李远会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李远深吸一口气。
这是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但也有可能是个陷阱。
他需要既表现出自己的见解，又不能与约翰的立场相左。
“我认为，”李远缓缓开口，“环保与经济发展并非零和游戏。事实上，能源转型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经济机会。”
他注意到几个人挑起了眉毛，包括约翰。
“传统能源公司拥有资金、技术和人才，完全有能力引领这一转型。”李远继续道，“就像我父亲所说，史密斯能源已经在投资可再生能源。我相信，未来的能源巨头将是那些能够成功转型的传统公司，而不是从零开始的新玩家。”
房间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
几位高管交换了赞许的眼神，参议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趣的观点，”参议员评价道，“你认为政府应该如何促进这种转型？”
李远思考了一下：“通过智能政策组合。税收激励、研发补贴、逐步提高的环保标准，以及对转型期间可能受影响的社区和工人的支持。关键是可预测性和渐进性，让企业有时间适应和创新。”
约翰的表情从警惕变成了惊讶，然后是一丝难以察觉的骄傲。
“说得好，年轻人！”一位能源公司的CEO赞叹道，“平衡而务实的观点。约翰，你儿子很有头脑啊！”
约翰微微一笑：“他一直很聪明，只是最近才开始关注正经事。”
房间里响起善意的笑声，气氛变得更加轻松。
接下来的讨论中，几位与会者不时地询问李远的意见，而他则利用穿越者的知识优势，给出既有前瞻性又不至于太过激进的回答。
午宴结束时，几位商界人士主动与李远交换了名片，表示希望以后能有更多交流。
参议员甚至邀请他参加下个月的一个政策研讨会。
回到车上，约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你今天表现得……出乎意料。”
李远不确定这是赞美还是批评：“希望我没有说错什么。”
“恰恰相反，”约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你的观点既有深度又有平衡性，这在你这个年龄很少见。尤其是考虑到你以前对这些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李远松了口气：“可能车祸真的改变了我的一些想法。”
约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许吧。无论如何，我很高兴看到这种变化。威廉姆斯参议员对你印象很好，这对我们家族来说是个好事。”
他们驾车返回庄园的路上，约翰接到了几个电话，都是关于刚才会面的后续。
李远注意到，约翰在电话中多次提到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明天我会安排你与马克·约翰逊见面，”挂断最后一个电话后，约翰说，“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适合政治舞台。”
李远点点头，心中却有些忐忑。
他今天的表现确实赢得了约翰的认可，但这也意味着更高的期望和更大的压力。
而且，他对美国政治，尤其是德州地方政治，仍然知之甚少。
回到庄园后，李远婉拒了约翰共进晚餐的邀请，表示想休息一下，实际上是想花时间研究一下即将面对的政治世界。
回到房间，他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马克·约翰逊、休斯顿警局以及德州地方政治的信息。
同时，他也查看了原主的社交媒体账户，试图了解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社交圈。
结果令他皱眉——原主的朋友清一色是富二代纨绔子弟，社交媒体上充斥着豪车、派对、名牌和各种奢侈品的炫耀。
没有一条动态是关于正经工作或有意义的活动的。
“难怪约翰对我失望，”李远自言自语，“这家败得可真彻底啊。”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短信。
发信人是“布莱德”，内容是：“嘿兄弟，听说你出院了？今晚老地方聚会，庆祝你活着回来！带上你的新车，妞们会爱死的！”
李远皱起眉头。
这大概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回复：“抱歉，今晚不行。最近在忙一些事情。”
几乎是立刻，手机又响了：“忙？你？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是不是约翰老头又在管你？别理他，兄弟，人生苦短啊！”
李远决定不再回复。
他需要与原主的这些朋友保持距离，至少在他站稳脚跟之前。
这些人只会把他拖回原主那种放纵的生活方式。
他继续浏览资料，直到深夜。
李远关上电脑，走到窗前。德州的夜空繁星点点，远处庄园的灯光如同散落的宝石。
这一切都如此不真实，却又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好吧，”他对自己说，“既然来了，就把握这个机会，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明天，新的挑战等待着他。
而李远，或者说李·史密斯，他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