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镇魔司,加载的都是魔道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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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镇魔司衙门!(二合一)

这一脚仿若踏进了另一个世界。

宽阔整洁的街道,足够十驾马车并排前行,徐欢站在中间左右远眺,竟一眼看不到尽头在哪。

街上的行人不说各个锦衣华服,但也衣着光鲜,面色红润,远远不是城南那些穷苦百姓能够比拟的。

街道两侧,更是商铺林立,既有各种小贩沿街叫卖,又有酒肆、茶楼、布庄等开门营业,顾客往来不绝。

诶?怎么有家店铺还尚未开门?徐欢目光梭巡间,无意发现了这点。

其大门紧闭的冷清模样,相较于周围门庭若市的众多店铺,格外显眼。

待看清其门牌上的店名后,旋即了然。

哦?百芳阁是吧?

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去里面好好批判一番!

尽管徐欢作为穿越者,见惯了现代化的大都市,又在影视剧中,看过不少人为搭建而出的古代都城。

然而此刻亲临于此,仍被眼前的这幅雍京盛景深深震撼到了。

当真不负“天下第一城”的美名。

“生活在这里的,才是真·京爷啊。”徐欢默默感慨一声,脑海中却又同时浮现出自己方才自城南一路走来,所见到的种种画面。

不禁一阵唏嘘。

而后收拾好心情,挥手拦下了一辆平板马车。

雍京实在太大了,像徐欢这样买不起马匹代步的穷人,要想在城中出行,着实不易。

有需求便有市场。

类似前世公交车的“赁车”,因此应运而生。

多使用最为廉价的驽马或骡子,再套上最简易的板车,价格很是便宜,广受好评。

通常沿着固定路线行驶,不过不像公交车那般有站点。

只要看到有人招手,就会立刻停下。

“去镇魔司,对了,后门。”徐欢拿出两文钱给车夫,接着一屁股坐上马车,挤在两个大汉中间,两条腿在外面晃啊晃。

心说这“赁车”还挺便宜,真就跟公交车蛮像的。

可转念一想,又忽然觉着哪里不对。

“……我月俸二百文,也就是日薪六文。然后来回乘车,每天便要花掉四文?!”

徐欢人傻了。

尼玛……

上辈子的公司,拿我当牛马。

到了镇魔司,直接把我当猪狗啊!

沟槽的封建社会……真不是人待的!

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一空,幸亏大雍沿途的街景,还算不错,尤其是穿着齐胸襦裙的美人儿们,更是养眼。

城南贫苦人家的女子们,恪守礼教,但内城的姑娘们,却颇为开放,若迎上男子打量的目光,非但不会害羞,反而会回以微笑。

让徐欢一路坐在车上晃晃悠悠,大饱眼福,之前的不快,亦是一扫而空。

半晌后。

“小兄弟,到了。”车夫将马车勒停,随口提醒。

徐欢闻言,抬眸望去,却并未看到镇魔司,又将头一转,这才远远瞧见了矗立在数百米外的高大门阙。

一般来说,车夫都会将马车严格驶到客人指定的地点。

但镇魔司是何等存在?

门前岂是他们这些贩夫走卒能随意路过的?即便只是后门,也依旧如此。

“好嘞。”晓得规矩的徐欢,当下应和一声,跳下马车,朝着那衙署后门大步走去。

不愧是镇魔司,连后门都建得如此高大,压迫感十足。

沉浑的玄铁大门,高有一丈,如墨的黑漆,覆盖其上,显得极为森严肃杀。

而镇魔司正门的规制则比后门还要夸张,宽出两倍有余不说,门口两侧,更是各放置着一头三米来高的青铜巨兽。

据说,那是两千年的镇魔神将亲手抓来,拥有狴犴血脉的妖兽,再以玄天司秘法,将其炼成铜铁模样。

其散发出的气息,能够辟邪驱妖,很是不凡。

之后,他在两侧守卫的注视下,抬腿迈过一尺来高的门槛,正式踏入镇魔司。

镇魔司占地极广,不过留给他们这些役卒平时休息的地方,却只有位于西南角的小小一隅,被称为“杂院”。

上头有规定,役卒无事,不得随意走动,所以徐欢也没法见识到镇魔司内别处的景致,只能直奔杂院而去。

甫一进院,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众多役卒,正排成十数列长队。

队伍最前方,则搭着好几个凉棚。

棚内棚外,摆着许许多多木桶,正往外冒着腾腾热气,里面装的都是今日的早饭。

“嘿,赶上饭点儿了。”

没做多想,正觉腹中饥饿的徐欢,果断站到队伍后方,排队打饭。

而在吃的方面,镇魔司也是一贯秉承着不当人的风格。

打好饭的徐欢,当下蹲在角落里,捧着碗,盯着碗里神似三哥美食的一大团黄色糊状物体,不知该如何下咽。

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早就习以为常,埋头猛猛干饭的其他役卒,最后也是将牙一咬,跟着大家一同吃了起来。

味道果然一言难尽。

但望着视野中闪烁不停的“藏毒于身生效中”,徐欢忽然觉着手上这一坨……好像也还行。

早饭结束。

众差役便在原地稍作休息,等候班头们待会儿过来,统一安排差事。

这些班头儿共计十余人,修为全部达到了炼血境,同时还具备相当的领导、统筹之能。

别看只是芝麻绿豆般的微末小吏,但在数千役卒眼中,这些人俨然是头顶的天!

说回差事,大致可分为两种。

要么是跟随校尉们出任务。

要么是一些杂活。

后者包括但不限于:打扫卫生、搬运杂物、随校尉巡防……等等。

别看干杂活又脏又累,但实际上,这些可都是让无数役卒最为眼红羡慕的。

要不然像徐欢这样,被安排去当“人肉排雷机”,九死一生,连明天的太阳都未必能看到。

可要想混得这份能够保命的“杂活差事”,仅凭资历老,还远远不够。

更重要的,是得让班头儿瞧得上眼才行。

而班头们除去给手下之人安排差事外,像役卒立功后,核计功劳,发放赏金等,也是由他们负责。

所以,徐欢这边刚撂下碗筷,就打算动身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

想确认下,他在上次涅毒门密室“冒死”取出血蟾过后,是否得到了应有的“功劳”和“赏金”?

同时,也是顺带告诉对方,自己已痊愈归来,无须再派人去家中核查。

“我这边的班头儿,好像被人叫做‘齐老驴’。”

徐欢一边穿过挤在小院内或站或坐的一众役卒,一边默默检索着记忆,,

“依着这位驴班头儿,呃不对,是齐班头儿的习惯,这会儿应该在院北大屋里,跟其他班头儿吃早饭呢。”

片刻后。

一间在低矮杂院中格外显眼的高大房屋前。

刚刚行至此处的徐欢,还未来得及伸手敲门,阵阵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却率先传入耳中。

好家伙……一大清早饭都不吃就开赌?徐欢有些意外,可也并未多想。

一只手悬在门板前方,等听到屋内响起“哈哈!四四四,豹子通杀!老子赢啦!”的呼喊声后,这才轻叩房门。

“嗯?屋外何人?”门后立时有人发问。

“回禀大人,属下徐欢,有事来找齐班头。”

“哦?找我的?”刚刚高呼“赢了”的那道声线,此刻回道,“行,进来吧。”

话音刚落,又急忙补充,“都愣着干鸡毛?先给钱!”

“是!”徐欢应了一声,缓缓推开房门。

抬眸一看,只见杂乱的大屋中间,摆着一张宽大长桌,七八个人围成一圈。

其中几人正愁眉苦脸,将手中上百枚铜钱,不情不愿地推向背对徐欢而坐的一人身前。

可那人似乎嫌他们动作太慢,霍地站起身来,双手一揽,把铜钱统统归拢到了怀中。

见此一幕,徐欢不动声色地走到那人身旁,双手一拱,行礼道:“属下见过齐头儿!”

齐老驴闻言,缓缓侧过脑袋,打量起了来人。

四目相对之下,看清对方长相的徐欢,总算知道了对方“齐老驴”外号,到底因何而来了。

真是好长一张脸!

五十多岁的年纪,感觉从抬头纹到下巴上的小胡子,得分段阅读才能将其完整看完。

说是驴脸,驴都会自愧不如啊!

“你……叫徐欢?”齐老驴扬着脑袋,将身前的年轻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觉着这名字莫名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合着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啊……将那张大长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徐欢不由暗暗腹诽一声。

再转念一想,原身才进入镇魔司成为役卒仅两个月,外加每个班头儿手下,都起码管着上百人。

对方记不得自己,实属正常。

“齐头儿,我是徐有福的儿子,刚来不久。”让领导尴尬,那最终尴尬的只会是自己,上辈子混迹职场多年的徐欢,深知这点,赶忙自报家门。

紧接着又把几天前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哦!原来是你!”齐老驴面露恍然,旋即瞪大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可是我后面听人说,你身中剧毒,看着都快不行了……没想到竟然挺过来了?!”

“都是属下命大,这才侥幸活下来……咳咳。”徐欢话还没有说完,忽地咳嗽起来。

搭配上那一宿没合眼,外加故意不洗漱,从而糅合出来的那股子萎靡不振的精气神,令他看起来颇为虚弱。

同时也让齐老驴望向他的神色,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见自己的表演起了效果,徐欢忙地继续道:“今日叨扰班头儿,一来是销假,二来是想从头儿这边打听一下,属下上次在涅毒门的差事,是否有功劳记录?”

没提赏钱,是因为班头儿素有贪墨手下钱财的惯例。

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位齐头儿性子如何。

若刻意说起,万一惹得对方反感,狠狠扣你一大笔,想告状都没地方。

“原来是这事儿啊。”齐老驴“呵”了一声,笑道,“放心,我早已知晓。

“几天前上面就下来通知了,我已记录在册。对了,还有四两银子的赏钱,也正好发到了我手里。”

说话间,他伸出手去,从面前堆成小山的赌资里,挑了四块碎银,拍到了桌子上,示意徐欢自己拿。

一条人命原来只值四两银子么?

徐欢懒得再吐槽什么了,伸出手去,捏起了银子,并将其中两块,放到了齐老驴掌中:

“属下能活着回来,还得是拖了头儿的福,这二两银子,理应由头儿收下。”

相比起二两银子,能跟这位顶头上司拉近关系,降低被校尉拉去当炮灰的概率,显然更加重要。

而齐老驴连同其余几个班头儿,也是被徐欢的这一举动,弄得微微一怔。

想想自己手下带着的这么多役卒,哪有几个如此懂得人情世故的?

各个都跟木头桩子一样,平日里见到了,顶多说上几句恭维话。

……这倒也不能全怪役卒们,一个月二百文的工钱,有时候连命都得搭上……人家不在背后扎小人咒你,就算是很不错了。

这小子,有点儿不一样啊……二两银子,绝不是小数目,说给就给?!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齐老驴重新审视起了徐欢来。

脸上微笑浮现的同时,将手里的二两碎银,放到了身前刚刚迎来的一大堆铜板中。

但还没完,他紧接着大手一抓,攥着大把铜钱,连带着那两粒碎银一起,塞到了徐欢掌中:

“小徐啊,这银子可是你拿命换的,我老齐这脸皮就算再厚,又岂能要呢?

“再者,我今儿手气好,开心。多得钱算是赏你了!

“对了,你可别推辞啊,我最烦有人跟我说‘不’了。”

嚯,这还拿上“霸总”范了?

见齐老驴似有在其他班头面前,展露自己大方豪爽的意思,徐欢果断将钱收下,再辅以两句马屁,把对方拍得很是舒服。

随后不再多待,告辞退下。

而他前脚刚走出去没多远,屋内几人便接着聊了起来:

“老齐,你这回可是大出血了啊,八两的赏银,你才扣了一半,后面还贴了小一钱银子的铜板,难得!”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真懂事啊,要是再机灵点儿,以后提拔着当个心腹,你这小日子肯定过得更舒心。”

“对了老齐,待会儿指派差事的时候,不如分点儿杂活给这小子当个甜头尝尝,他保准对你感激涕零啊!”

齐老驴好像被说中了心思,可并未正面回应,转而晃起骰盅:“先不聊这个了,来来来,继续继续,今儿非得把你们赢得连裤衩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