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初试锋芒
第3章:初试锋芒
女鬼惨白的手指距离张清云的咽喉只有三寸时,他猛地侧身闪避,同时铜钱剑斜劈而出。剑身划过女鬼手臂,发出“嗤“的灼烧声,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腐肉烧焦的恶臭。
“啊!“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迅速后退。她甩动着受伤的手臂,长发飞扬间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左眼已经成了黑洞,脸颊上的肉剥落大半,露出森森白骨。
张清云胃里一阵翻涌,强忍着不适站稳脚跟。在现代社会处理灵异事件时,最多也就是些心理疏导,哪见过这等骇人场面?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他抛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驱邪符,符纸在空中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女鬼胸口。
金光击中女鬼,她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周身黑气翻腾。井水突然剧烈震荡,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张清云的道袍下摆,冰冷刺骨。
“你们害死我,还要让我魂飞魄散吗?!“女鬼的声音突然变得凄楚,井水随着她的情绪变化而翻涌,竟然在空中形成一幕幕画面——
一个清秀的农家少女被父亲用藤条抽打;同一个少女被一群村民指指点点;最后是少女在深夜独自来到井边,哭着跳了下去...
画面消散,女鬼的形态也发生了变化。腐烂的面容恢复成清秀的少女模样,只是脸色依旧惨白,眼中流下两行血泪。
张清云心中一震,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收起铜钱剑,声音放缓:“秀娘姑娘,害你之人已经得到报应。赵家少爷去年染病身亡,那个货郎也在山洪中丧生。冤冤相报何时了?“
女鬼静止了片刻,长发无风自动:“那我呢?我的冤屈谁来偿还?“
“我可以为你诵经超度,助你往生。若你执意害人,只会堕入恶鬼道,永世不得超生。“张清云说着,从怀中取出最后一张符纸,咬破食指在上面画了道往生符,“放下怨恨,才能解脱。“
女鬼周身的黑气开始波动,时而膨胀时而收缩,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张清云抓住这个机会,开始诵念《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随着经文响起,女鬼身上的怨气渐渐消散,面容越来越接近生前的模样。井水也不再翻腾,恢复了平静。
“...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女鬼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清秀的农家少女形象。她向张清云盈盈一拜,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张清云没有听清。她的身影逐渐变淡,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夜空中。
井台周围的寒意也随之消失,夏夜的暖风重新拂过张清云的面颊。他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叮!任务完成,奖励发放。“
系统的提示音刚落,张清云就感到一股暖流从丹田处涌出,迅速流遍全身。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经脉都仿佛浸泡在温泉中,舒适得让他差点呻吟出声。
这股暖流在体内循环三周天后,最终回归丹田,凝聚成一颗米粒大小的气团。张清云的五感突然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听见十几丈外村民家中压抑的咳嗽声,能看清月光下飞舞的蚊虫翅膀上的纹路,甚至能嗅到百米外菜地里黄瓜花的清香。
“这就是...炼气期?“他惊讶地活动着手脚,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力量也增长了不少。
“宿主成功晋升炼气初期,《太清炼气诀》基础篇融会贯通。额外奖励《基础符箓大全》一部。“
大量关于符箓的知识涌入脑海,张清云这才明白,自己之前使用的驱邪符只是最基础的黄级下品符箓。符箓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大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上、中、下三品。而《基础符箓大全》中记载的,是黄级上品到玄级下品的各种符箓制作方法。
“原来符箓之道如此精深...“他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比划着几种新学到的符箓画法。
远处传来鸡鸣声,东方天际已经泛白。张清云收拾好剩下的材料,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向老里正家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老里正就推门而出,眼中满是期待和忐忑:“道、道长...那女鬼...“
“已经超度了。“张清云微微一笑,“秀娘姑娘怨气已消,不会再为害村民。“
老里正愣了片刻,突然老泪纵横,竟要跪下磕头:“多谢道长救命之恩!我们全村人...“
张清云连忙扶住他:“老丈不必如此,降妖除魔本是修道之人分内之事。“
很快,女鬼被超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村民们陆续走出家门,聚集在打谷场上,既欣喜又忐忑地望着那口曾经闹鬼的古井。
几个胆大的年轻人率先走到井边,打上来一桶清水。
“真的没事了!水也不冰了!“年轻人欢呼起来,捧起水就喝。
这一举动如同打开了闸门,村民们纷纷涌向井边,有人打水洗脸,有人直接痛饮,还有人跪在井边痛哭流涕——想来是秀娘的亲人。
老里正拉着张清云的手不放:“道长一定要多留几日,让我们好好报答!“
盛情难却,张清云只好答应再住两天。他被安排在村里最好的房子里——其实是老里正自己的家,而老里正则去和儿子挤一挤。
躺在比青云观舒适多的床铺上,张清云才有空仔细检查系统的新功能。心念一动,一个半透明的属性面板浮现在眼前:
【宿主:张清云】
【境界:炼气初期】
【功德:100】
【功法:《太清炼气诀》基础篇】
【技能:基础符法、初级驱邪】
【物品:铜钱剑(黄级下品)、驱邪符x0】
“系统,功德点有什么用?“
“功德点可兑换功法、丹药、法器。100功德可兑换《基础炼丹术》或提升一件法器品阶。“
张清云思索片刻,决定先提升铜钱剑的品阶。随着100功德点扣除,腰间的铜钱剑突然泛起青光,每一枚铜钱都变得更加光亮,红绳也泛起了淡淡的金丝。
“铜钱剑提升至黄级上品,对阴邪之物伤害增加30%。“
次日清晨,张清云被喧闹声吵醒。推开门一看,院子里堆满了村民送来的谢礼——新鲜的蔬菜、鸡蛋、腊肉,甚至还有几匹粗布和一小袋铜钱。
“这...“张清云有些不知所措。在现代社会,他帮人做法事最多也就收个红包,哪见过这场面?
老里正笑呵呵地走过来:“道长别推辞,这都是大伙儿的心意。您救了整个村子,这点东西算什么?“
早饭后,张清云在村里转了一圈,发现村民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生活。女人们在井边洗衣说笑,孩子们在打谷场上追逐嬉戏,男人们则准备下地干活。昨日的阴霾仿佛从未存在过。
路过村东头一处破旧的茅屋时,张清云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蹲在门口磨刀。老汉看到他,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低下头。
“那就是李铁匠,秀娘她爹。“跟在身后的老里正小声说,“自从闺女死后,他就变得怪怪的,很少跟人说话。“
张清云点点头,没有上前打扰。他能理解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也能理解村民们对李铁匠的复杂态度——既同情他的丧女之痛,又责怪他的暴行导致了这场灾难。
下午,张清云向老里正讨了些朱砂和黄纸,开始尝试绘制《基础符箓大全》中记载的几种新符箓。相比系统直接灌输的驱邪符,这些符箓要复杂得多,失败率也很高。
“清心符...又失败了。“张清云揉着发酸的手腕,看着桌上第十张废符。画符不仅消耗灵力,对精神力的要求也很高。十次尝试中,他只成功绘制出两张“避尘符“和一张“安神符“。
“宿主初次制符,成功率符合预期。“系统罕见地给出鼓励,“建议先掌握黄级中品符箓,再尝试上品。“
第三天清晨,张清云决定启程离开。村民们聚集在村口相送,几个被救的年轻人更是坚持要送他一程。
“道长接下来要去哪儿?“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问道。
“青州城。“张清云回答,“听说那里有道门高人,我想去拜访学习。“
“巧了!我表兄在青州城做货郎,我送您去吧,正好去看看他。“青年热情地说。
张清云正要婉拒,系统突然发声:“主线任务更新:前往青州城,调查道门失踪事件。奖励视完成情况而定。“
“那就麻烦你了。“张清云改变了主意。有当地人带路,总比自己摸索强。
离开李家村,走上官道,张清云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给了他第一次实战经验的小村庄。虽然只住了两天,却让他真正踏入了修行之路。
“道长,我叫李大山,您叫我大山就行!“青年憨厚地笑着,接过张清云的行囊背在自己肩上,“路上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张清云点点头,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城墙轮廓。青州城,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大城市,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