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第一次上课
“好,”郑直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课表,“但是我估计四点多才能下课,等你到了先在接待区等我,然后我们一起过去。”
把早上的两个鸡蛋吃完后,安娜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双新的足尖鞋放到了舞蹈包中,然后便离开了。
就算是在俄罗斯,练习芭蕾舞也是一个不小的开支,不说安娜所在的波修瓦芭蕾学校一年的学费就得几十万卢布,光是每周都要磨破一双的足尖鞋,更换也是一个不小的损耗。
郑直一个人坐在家里,逐渐冷静了下来。
这笔钱不能一口气全部换掉。
他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没办法把这笔钱全部换成天朝币然后寄回去。
不管是官方还是地下换汇,都没办法。
如果是找银行预约,他没办法解释这么大额的财产来源。
而如果是找地下钱庄,一个18岁的高中生带着接近价值4000万卢布的现金,去找一个没有任何第三方保障的地方换钱......
他怕是疯了。
“但是还是得换一点啊,”他敲了敲脑袋,“还有哪些地方能换钱呢?”
黄河。
不过这个黄河并非天朝的黄河,而是莫斯科一家酒楼的名字。
上次来莫大的时候郑直就远远地瞧见了这家开在莫大不远处的天朝酒楼,后来还是听周围的人说起过,这家酒楼做的一手好烤鱼和正宗川渝火锅。
距离早上10点上课还有一段时间,郑直先来到了黄河酒楼,找到了正在玩手机的前台。
“您好,”他敲了敲台面,“我想找你们老板。”
“我是经理,”听到声音,坐在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您有什么事吗?”
郑直看到了收银台上放着的两个支付二维码以及写着“天朝币结账打折”的牌子。
“有事情找您聊一下,”郑直跟他来到角落里,“我是来找您谈换汇的生意的。”
“换汇?”
经理的脸色略微变了变,然后连连摇头:
“我们这边都是正经做生意,”他笑着摆了摆手,“不做换汇的买卖。”
“别急,”郑直笑了笑,指了指他手里握着的手机,“最近莫斯科的换汇都停了,但是您这边的生意不能停吧。”
“......”
经理的嘴角抽了抽,这确实戳中了他的点。
官方的银行汇率比起私下的汇率来说能差出去接近20%,这对拥有一部分酒楼股份的他来说,四舍五入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你有多少?”
他说道。
“很多,”郑直微笑着说道,“但是第一笔您打算换多少?”
“第一笔10万天朝币,”经理想了想,“银行的汇率是9.8,能换98万卢布,你能给多少?”
“我能给10.8,108万卢布,”郑直伸出了手,“可以吗?”
郑直背着书包离开了,经理给老板打了个电话。
“喂,老板,”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最近要给人员发工资了,我找人换了一笔钱,对......官方汇率,9.8,换了98万卢布.......”
而郑直也把换来的钱全部给妈妈转了过去,几乎是一瞬间,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阿郑,”她的声音听起来紧张极了,“你怎么一下子给我转了这么多钱?你在那边干什么了?”
“放心吧妈妈,”郑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在给俄罗斯有钱人小孩补课嘛,我同学拉我说可以一起创业,我们搞了个平台,这是我的分红......”
走出黄河大酒楼的门外,郑直一脚把门口堆积的脏兮兮的雪人踢开,突然一缕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边打电话边抬头望去,只见连续多日阴云密布的莫斯科此刻也第一次放了晴,一抹金色泼洒在了宏伟的莫斯科国立大学的主楼上,这所50年代建造的斯大林哥特式建筑仿佛重新又散发了生机一般。
“但是就算是你创业......”郑直妈妈担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怎么第一个月就赚了这么多钱?”
“阿郑,家里压力大,但是不用你操心,”她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你的姑姑、小姨、舅舅他们都时不时地接济和帮衬着家里......”
“嗯呐,放心吧,我现在已经能赚到钱了,”郑直生怕说的再多就露馅了,赶忙结束了话题,“爱你妈妈,下个月我继续给你打钱。”
长舒了一口气,郑直挂断了电话。
看了一下时间,似乎现在已经有点晚了,赶忙跟着其他俄罗斯人一起闯了红灯,飞速地跑过了主楼前开阔的中央广场。
“早上好,米哈伊尔·罗蒙诺索夫先生,”路过学校创始人雕像的时候,郑直不忘跟他打了个招呼,“希望我今天不会迟到。”
莫斯科大学除了主楼之外,剩下的绝大多数教学楼都建在周边充当卫星楼,郑直七拐八拐来到了预科楼,刚好赶上了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刚刚把帽子和羽绒服存放在了门口的存衣处,拿到了存放衣服的号码牌后,郑直遇到了预科系的系主任。
“早上好,斯维特拉娜女士,”他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我来上课了。”
“今天你的精神比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好多了。”
斯维特拉娜也笑着回应道。
“运气好,”郑直礼貌地回应道,“最近不太需要忙赚钱的事情了。”
“真是个好孩子,”斯维特拉娜说道,“你的教室在309,不要走错了。”
说罢便扭着庞大的身躯缓慢地前往办公室。
郑直看着她肥胖的身躯,不禁有些感慨俄罗斯女生的神奇。
年轻的时候个个明眸善睐,风情万种,怎么年纪一大身材就会极速膨胀?
甩了甩头,郑直把系主任那两颗星球一样大的屁股抛到脑后,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3楼。
穿过一个个挂着语言文化学院荣誉墙和历史照片的走廊,郑直来到了尽头的小房间里,推门走了进去。
推门望去,这是一个七八平米大小的小教室,正中间是一个宽大的暗红色课桌,背后是挂在墙上的黑板,几张长长的条形桌子把大课桌半包在里面。
一位面相看上去40多岁、神情有些严肃的女性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推门而入的陌生人。
“早上好,波琳娜女士,虽然您可能......从来没见过我,”郑直有些尴尬地说道,“但是我确实是您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