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别
这一个月来，陆尘过着两头奔忙却充实无比的日子。
清晨劈柴烧火，午后随师修习，晚上自行修炼，本就水到渠成，本就差临门一脚的境界也得到了突破，来到了铜皮境中期。
体内的青松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浑厚起来。
猛虎拳和雪夜追风步他都未曾落下。
拳法达到了三境95%，即将突破三境。
而雪夜追风步则是突破到了三境5%。
至于他的立身之本，青松劲，一个月的努力，终于是突破到了四境炉火纯青2%。
两点潜能值，又增寿二十年，而他则分别加了一点根骨，以及一点体魄。
修炼速度和筋骨强度都得到了提升。
至于气海，陆尘觉得当下情况，勉强够用，之后若是还有多余的潜能值，可以再去考虑。
他当下的丹田容量，已经是普通铜皮境武夫的数倍，内力恢复速度，更是碾压同境武夫。
最令他感慨的是，刘顺德三言两语的点拨，往往抵得上自己摸索数日。
系统虽能显示熟练度，却不会告诉他如何避开那些致命的岔路。
自古以来，看重师承也不是没有道理。
“看好了。”刘顺德白须无风自动，周身突然泛起松针般的青光。
“青松劲最后一式，万壑松涛！”
老人双掌缓缓推出，动作看似缓慢，却引得方圆十丈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陆尘瞳孔骤缩，他看见无数松针状的冰晶在半空中凝结，随着刘顺德掌势翻涌，如怒涛般轰向十步外的铁木人桩。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人桩表面瞬间布满针孔般的细洞。
三息之后，整根铁木竟如沙塔般簌簌崩解，断面处尽是蜂窝状的冰晶残留。
“此招暗劲九重，专破护体罡气，若是大成，铜皮破铁骨，也不无可能。”刘顺德收势时，脚下青砖已结满霜纹。
“你如今铜皮境，勉强能使出第一重劲道。”
正当陆尘独自一人尝试施展之时，歇坐着的刘顺德站起身，朝着他走来。
“练的如何？”刘顺德单手抚须，一脸笑意的望着陆尘。
比起宗门里那些恃才傲物的弟子，这个从火头军走出来的少年更合他心意
谦虚，不骄不躁，这已经超过太多人。
“还有些小问题，不过已经领悟的七七八八了。”
“还请师父指点。”陆尘沉腰坐马，双掌缓缓推出。
刹那间，七步外的木人桩表面绽开蛛网般的冰纹，虽不及刘顺德施展时的九重暗劲，却也初具雏形。
“不错！”
刘顺德眼中精光一闪，“不过，松涛非蛮力，要如雪落青松，绵里藏针。”
陆尘若有所思，很快便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就在陆尘抬头时，这才注意到刘顺德正满脸为难的望着自己。
“师父？”陆尘疑惑喊了一声。
刘顺德沉吟片刻道：“为师这几日有些事情要外出，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他袖中滑出一个青玉瓶，“你既入武道，气血消耗倍增，这是龙象丹，可补充修炼时耗损的精元气血。”
紧接着，他又取出一张泛黄丹方：“这个则是益血丹配方，日后丹药耗尽可依此方自行炼制，益血丹不过低阶丹药，初学者炼制也不算难事。”
刘顺德突然按住陆尘肩膀，力道重若千钧：“为师不在时，修炼切莫懈怠。”
老人眼中严肃，一字一句叮嘱道：“晨起吐纳不可废，子时练劲莫间断，遇敌先活命，再论胜负。”
“弟子领命。”露出弯腰恭敬拜道。
衣袖拂过陆尘面颊，一阵恍惚，面前哪里还有老者的身影。
陆尘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还紧握着瓷瓶。
刘顺德走了，走的悄无声息。
陆尘深吸了一口气，向着火头营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陆尘又重新找到了自己的节奏，按照节奏，一步一步修炼。
这天午后，陆尘趁着众人午睡之际，来到了灶房，从兜里面拿出了刘顺德留给他的瓷瓶。
瓶塞刚启，一股灼热血气便如火山喷发般冲出，震得他虎口发麻。
那血气浓得几乎凝成实质。
“好霸道的药力！”
陆尘两指钳住那枚龙眼大小的赤红丹丸，皮肤接触处竟传来灼烧般的刺痛。
丹纹如血管般蠕动，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淌。
他深吸一口气，仰头吞下，丹药入喉的瞬间。
“轰！”
体内仿佛炸开一座熔炉，青松劲自动运转到极致，丹田气海疯狂扩张。
陆尘全身肌肤泛起赤铜光泽，毛孔中渗出黑色杂质。
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如溪流般的内力，此刻竟如江河奔涌，在拓宽的经脉中呼啸而过。
每一次呼吸，都能吸纳比往日多出数倍的真气。
他屈指轻弹，一道内劲激射而出，竟在石墙上留下三寸深的孔洞，威力比从前强了不止一筹。
更惊人的是，施展完后，那股消耗的真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行恢复，仿佛丹田深处有口永不枯竭的泉眼。
陆尘起身活动筋骨，浑身关节爆出炒豆般的脆响。
肌肤表面隐隐泛着青铜光泽，用力时甚至能听见金属摩擦般的嗡鸣。
最奇妙的是运转青松劲时的变化。
往日需要全神贯注才能控制的松针寒气，当下如臂使指。
“这丹药当真……厉害！”陆尘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笑声咽了回去，拳头紧握得指节发白。
灶房外还有执勤的兵卒，他只能咬着牙，任由那股澎湃的喜悦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体内每一寸经脉都在欢呼雀跃，青松劲的运转轨迹比往日圆融了何止数倍，真气在拓宽的经脉中奔流，竟发出细微的松涛之声。
他闭目内视，铜皮境中期的瓶颈已然摇摇欲坠。
一股腥臭味钻入鼻腔。
陆尘低头，看见自己全身上下满是黏稠的恶臭黑浆。
“这便是传说中的洗髓伐毛？确实是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太舒坦了！”
不过这味道确实太冲了，他要赶紧处理，不然整个灶房就全都是这臭味了。
临出门前他不忘抓起灶灰，将地上残留的黑渍掩盖干净。
处理好这些后，这才猫着腰，踏着雪夜追风步快速掠向营外水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