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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椿璐认罪

晌午时分,忽有丫鬟敲响了长鸣的屋门。

“长鸣姑娘,小少爷让我来请您去一趟祠堂。”

长鸣看了一会儿,没有察觉异样,便跟着走了过去。

云家祠堂里,椿璐穿着一袭白衣跪在祖宗牌位面前。

她描了眉,上了妆。

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精神了很多。

“亦初,人都到齐了吗?”

云亦初头上的纱布刚刚撤去,一个浅浅的伤疤,印在头上。

他伸手去扶椿璐,“大伯母,你这又是做什么?”

“地上凉,你身体不好,快起来吧。”

椿璐甩开他的手,“我于云家有罪,今天就是跪死在这里也是应该。”

云亦初没有放弃,依旧去拉椿璐,“大伯母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说。”

“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椿璐没有理会他的话,闭着眼睛,静静的等着。

“这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来,又是作什么妖啊?”

兰芳的声音充满了得意。

长鸣站在角落里悄悄的看着。

椿璐闻声,缓缓起身,

回头望去,整个云府,能惊动的人,云亦初都帮她叫了过来。

她给云亦初行了一礼,“真是麻烦你了。”

云亦初连忙扶起,“大伯母真是折煞我了。”

椿璐看着满堂的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所有人都磕了一个头。

“我于云家有罪,今日特请宗族长辈来判。”

一位老者立即上,伸手扶她,“快起吧,这些年,你跟老大对云家的扶持,大家都看着呢,什么罪不罪的。”

椿璐摇头,还没等她说什么,兰芳就插话进来。

“说不定她背地做了什么对不起云家的事呢?”

一位老夫人呵斥了兰芳一句,“闭上你的嘴。”

“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兰芳被怼的满脸通红,“我也是云家的媳妇,凭什么不能说话?”

“所有人都偏心老大。”

老者回头劝和,“老大媳妇已经交出了管家的权力,你就少说两句吧。”

椿璐抹掉眼角的泪水,推开老者的手。

“我于云家确实有罪,请大家听我一言。”

“我本为王氏贵女,二十年前,我违背父母意愿,强行嫁入云家。”

“此为一罪。”

“与云容结亲二十年来,无儿无女,又未给他纳妾。”

“此为二罪。”

“且一直以来,都未能指引云容走上正途,反倒让他染上大麻,致使他现在的模样。”

“此为三罪。”

“还请各位宗亲判罚。”

兰芳就像抓住了什么,她激动的指着椿璐,“是你让大郎染上了大麻。”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看向椿璐,目光中多多少少都带点指责。

老者发问,“你让大郎染上了大麻?”

椿璐点了点头,“是我在大郎的药里,加了大麻,让他变成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老者的脸色变的铁青,他的手指颤抖着,“人一旦染上大麻,就废了。”

“你怎么?怎么能这样?”

“你这不是害他吗?”

椿璐没有反驳,又磕了一个头,“是我害了大郎。”

“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还请大家定夺。”

渐渐的人群中逐渐出现了指责的声音。

云亦初这时站了出来,“大伯母虽然有错,但人非圣人,岂能无过。”

“这些年,多亏有大伯母操劳着云家的生意。”

“才不至于云家家道中落。”

“我想爷爷在天上,也一定看的很明白。”

云若生听到此处,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亦初真是个好孩子。”

长鸣问他,“那椿璐呢?”

云若生红着脸,“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

长鸣听后冷哼一声,“你生前怎么不对她说呢?”

云若生又一次低下了头。

兰芳也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给众人行了一礼,“我是云家二郎的媳妇。”

“我肚子里还怀着云家的孙子。”

“想必在这里说话,是够份量的。”

老者没有说话。

兰芳质问云亦初,“你待椿璐如母,偏袒的未免也有些太过了吧。”

云亦初盯着兰芳,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她主动出来认错,那就请各位宗亲依家法处置。”

“以示公正。”

最终罚了椿璐禁足院中,吃斋念佛闭门思过。

长鸣眯着眼睛,她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一股怪异。

晚上,她以灵体的形态,穿过大门,进入了椿璐的屋里。

椿璐依旧穿着一身白衣,跪在佛祖面前。

双手合一,念着心经。

而在靠窗的桌案上放着一封放妻书。

而屋里的椅子也很凌乱,瓷瓶碎了一地。

看来那些小丫头说的并没有错。

云容的确要休了椿璐。

“你白天去祠堂认错是为了留在云家对吗?”

椿璐闻声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回头看见长鸣,脸色惨白。

长鸣挥手点燃了屋内的蜡烛,慢悠悠的坐下。

又用火烧了一壶热茶。

想着长鸣曾救过自己,椿璐渐渐也就不再怕了。

慢慢站起来,坐在长鸣的对面。

“长鸣姑娘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为了留在云家。”

长鸣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休了你?”

椿璐听到这话,顿时流下了眼泪,“他是为了我好。”

“他说是他杀了云华,他要去衙门认罪。”

“他怕牵连我,让我拿着放妻书改嫁,还给了一张金矿图,作为嫁妆。”

长鸣摸着下巴,“他当真对你这么好?”

椿璐点头,并把金矿图递给长鸣看。

“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长鸣看到金矿图,大致有了些判断。

隐约猜出些眉目。

又问椿璐,“大麻真的是你让云容染上的?”

椿璐闭着眼睛承认了这一点。

“几年前,云容得了肺痨,时常咳血。”

“看遍名医都不得好,而且疼痛难忍。”

“我在那时,偶得一个偏方,以大麻煮水服下,可以缓解一些。”

“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能看着他去死。”

长鸣点了点头。

“所以他无论怎么打你,你都不会恨他,对吗?”

椿璐笑着又哭着,“一切都是我造的孽,活该我受着。”

长鸣走出屋子没多久,云若生就赶了过来。

“云容这个畜生,真的要休了椿璐吗?”

长鸣打了个哈欠,“是,而且他不但要休了椿璐,还要椿璐改嫁。”

云若生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这个畜生,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长鸣看着明月,“他若不这么做,椿璐就会被困死在云府里。”

“只可惜,他打开了生门,椿璐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