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子您好虚
幽暗的森林永远保持着诡异的寂静。被苔藓覆盖的巨石后面经常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绕到背后却空无一物。
“公子，别怕哦。”
少女嘻嘻笑着，“有小小在，方圆两里以内的区域，没有妖物敢过来的。”
王晟嘴硬：“我不怕。”
令人毛骨悚然的环境是一方面。
另外一个让王晟头疼的便是这种原始森林中的路极为难走。
或者说，根本没路。
还好有着小小在前面开路。
长得小巧玲珑的萝莉少女开路的方式很特别。
嘭！
一颗碗口粗的树被她硬生生撞断，然后踩着树干走过。
一片荆棘密布的区域被她强横踩为平地。
王晟：“小小，平时你就是这么走路的？”
小狐狸小脑袋点头：“嗯，我走路从不拐弯。”
王晟干笑。
这话说的真小众。
不过对他来说是好事，眼前的森林本来极为难走，但被小小蛮横踏出一条路后，给王晟带来了不少便利。
只是哪怕这样，王晟依然举步维艰。
在小小眼里如履平地的路，王晟手脚并用依然不够。
湿滑的树干，稍有不慎就会打滑。荆棘上的刺轻易便能划开他的细嫩皮肤。长满苔藓的地面更是让他无法落脚。
只是走了二三十米，王晟便气喘吁吁。
“嗯？”
小小转头，公子有点……不对，公子很虚啊。
“公子，要不小小抱着你走？”
少女亮晶晶的眼望着他。
“……”
王晟握了握拳头，坚决拒绝，他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萝莉少女抱着像什么话？
只不过过了一会儿。
他身上又被荆棘的毒刺划了七八道血痕，由于路滑摔了好几跤。
“公子，要不小小背着你走？”
小狐狸声音甜美，心中喟叹：公子果然太虚了。
王晟：“我不！”
犹豫片刻，他问道：“还有多远？”
小小：“不远的，也就七八百米。”
王晟转头看了下身后，刚才一个多小时，他走了大约有一百米？
暗叹一声。
以后得多多锻炼了。
小小察言观色：“公子，既然不愿意小小抱你和背你，要不你骑我？”
“嗯？”
王晟差点失态，这话可不兴说。
但最后……他还是骑了对方。
没办法，在这种比地球上原始森林还危险十倍百倍的大山中，他一个凡人根本走不动。
当然，他是让小小化为了狐狸原形，才骑在它身上。
骑着小狐狸，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双方就在密林中跨越了几百米。
“公子，这里就是灵水的位置了。”
小狐狸将王晟放下来，摇身一变，重新化为了俏丽可爱的小萝莉。
顺着小小的手势看过去，王晟便见到前方一处岩石形成的水潭里有着一汪清澈的水。从岩壁上，还有着细微的水线缓缓流入。
这就是灵水？
还真是有半池子！
王晟心道：牟徵说灵水稀少，这也不少啊。
但很快他自嘲：此处已经是大山深处，到处盘踞着四尾阳狐这样的厉害妖物。若是人类，恐怕只有金丹大能才有能耐到达这里。可为了没多大作用的灵水冒险来这，根本没必要。所以说灵水稀少一点都不为过。
“看来我运气不错。”
王晟暗道。
若是没有妖鼠和小小带路，自己哪里能来这里找到灵水。
“公子，你要灵水做什么？”
小小眨着眼，好奇问道。
王晟：“洗澡。”
本来他只是需要灵水擦身体，来开启体内灵泉。
可如此多灵水，洗澡都够了。
洗澡？
小小歪着头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脑袋凑过来：“那要小小帮你洗吗？”
王晟：“你走开。”
小小：“公子，小小的手比小姑娘还要柔软呢。”
王晟：“你走开。”
小小：“小小还会按摩呢。”
王晟：“你走开。”
小小：“小小摘了一些花瓣回来，要放入池子吗？很香的哟。”
王晟：“你！走！开！”
小小：“哦。”
王晟揉了揉额头，这可是真正的狐狸精。
还好他从小有一颗正义坚定的内心，才没有动摇思想。
让小小走到了巨石背后，王晟才窸窸窣窣脱掉了外衣长裤，慢慢探入了水池中。
冰冷刺骨。
但王晟在泡入灵水中后，却并未感觉到寒冷，而是发现全身暖洋洋的。灵水从他体表亿万个细胞缝隙沁入，开始淬炼他的身体。
这种效果，显然比一点点灵水擦拭身体要好上数倍。
紧接着，便是他最期待的系统提示。
【使用灵水淬体，体内灵泉开启进度：0.2%。】
【使用灵水淬体，体内灵泉开启进度：0.6%。】
【使用灵水淬体，体内灵泉开启进度：1.1%。】
【……】
王晟的表情从最开始的迷惘，变成了紧张和期待。
时间流逝。
一小时。
两小时。
山中无日夜。
手机早已没电，借助系统的倒计时功能，王晟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
【使用灵水淬体，体内灵泉开启进度：99%。】
直到出现这行信息后，灵水便停止了淬炼身体。
王晟估摸着已经达到了极限。
记者，他感应到了体内有一处特殊的地方，应该就是灵泉位置。
只不过那个位置有着一层强有力的壁障阻挡。
看来唯有打破壁障，才能开启体内灵泉。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了这具身躯的巨大变化。
首先是本来脆弱的身体渐渐从苍白的颜色变为了古铜色，流线型的肌肉线条凸显出来，掩埋在肌肉线条下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之前。
只是简单的握拳，甚至能听到骨骼咔咔的响声。
接着便是他的视力有了质的飞跃，原本王晟有着一百多度的近视，在这昏暗的森林中只能勉强看出数米，但如今却是目光如炬，百米之外树叶都清晰可见。
听力也是……比如他能清晰听到小小在他背后细微的呼吸声。
嗯？
背后？
王晟豁然转头，便看到小小坐在身后一块巨石上，两只白嫩的脚丫子在半空中晃荡，一双大眼睛正好奇盯着他。
王晟：“你看多久了？”
小小：“没多久。”
王晟：“一分钟？两分钟？”
小小：“倒也没那么短。”
王晟：“那是多久？”
小小：“也就五六七八个小时吧？”
王晟：“……”
他还没说什么。
小小就指着池子：“公子，水都黑了。”
王晟这才注意到，本来清澈见底的池子，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乌黑，并且还有这难闻的味道飘出来。
这应该就是淬体后将他体内杂质逼出来的结果。
“你转过头去。”
“嘻嘻，公子还害羞呢。”
在小狐狸背对着他后，王晟迅速从水池中跳出来，穿上了衣服。但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又脱掉衣服，在旁边弄了点水将身上黑漆漆的杂质洗干净后才重新穿好衣。
梅川内酷！
弄好穿着，他才注意到池子里的灵水足足下降了一尺左右。
王晟暗自震惊：我这是用了多少灵水？本来以为十升就够了，现在看来用了一百升都不止吧？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他的天赋。
本以为他是天赋极差。
但即便是天赋极差也代表着有一点天赋。
现在看来……他是没天赋。
心有点酸。
还好，至少过了灵水淬体这一关。
王晟走了几步，再也没了之前轻飘飘的虚弱，而是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种力量涌动，仿佛一拳就能打爆公园大爷。
他没有醉心于身体的改变。
目光凝聚。
下一秒，系统面板浮现出来。
【倒计时：3天2小时18分。】
七天期限，只剩下了3天。
他心中腾起急迫。
必须要尽快寻找聚灵果了。
不能再耽搁时间。